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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沉吟片刻,龍祁鈺如是應道。 秦觀挑眉睇著他,狀似遺憾的嘆息一聲:“那還真是可惜。” 龍祁鈺默然抿唇,不語。 對于他的刻意無視,秦觀也不在意,斜勾起一邊的唇角自顧自笑道:“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呢,是對你不好的;至于另一種人,則是對你好的。”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龍祁鈺。“世子,你會選擇哪種人?” 有些莫名的看了看他,龍祁鈺雖不解倒也回答了:“這還有選擇的嗎?自然是對自己好的。” “呵!”聞得此言,秦觀卻是低低笑出聲來。 龍祁鈺擰眉看向他。 以拳頭掩在唇邊,秦觀輕咳一聲,嘆息一般說道:“我倒是比較喜歡前一種人。” 龍祁鈺瞅他的眼神登時變得有些古怪。 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異樣的眼神,秦觀慵懶的勾起唇,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宮門,吐出的話不知是解釋給龍祁鈺聽,還是只是無聊說說。 “第一種人是對你不好的人,這種人可能是不喜歡你的人,也可能是與你無緣無故的陌生人,這種人會輕而易舉將所有真實情緒擺在臉上,表現在言行間。至于另一種人,則是對你好的人,這種人……在我看來,卻是最令人覺得恐懼的。” “為什么?” 斜睨著他,秦觀似笑非笑:“對你好的,要么是真的對你好,要么是對你有所求,若是前一種自然是最好不過,可是……若是后一種,他對你有所求,必定會想盡辦法討你歡心。口蜜腹劍,這種人難道還不可怕?” 說到最后,他饒有深意地瞇起眼眸,對著龍祁鈺微微一笑。 背后無端涌起一股森冷的寒意,龍祁鈺皺了皺眉,努力將那一絲異樣拋開,對著秦觀嗤笑道:“歪理邪說!” 秦觀也不介意他的嘲諷,懶懶道:“不管是否是歪理,它總歸也是個理。” 龍祁鈺眉頭擰得更緊,正欲開口說什么,就被他突兀的出聲打斷。 “世子,快到了。” 最后一道宮門徐徐打開,出現在眼前的便是通往朝堂朝云殿的皇宮御道,龍祁鈺不慌不忙步入其中。 “咔嚓——” 剛剛走到朝云殿門口,兩名侍衛忽然將刀架在龍祁鈺脖子上。 閃著寒光的大刀抵住了脖頸,龍祁鈺臉上未見驚慌,平靜轉眸看向那兩名侍衛。“你們這是作什么。” 他說這話時眼中一片漠然,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卻讓兩名侍衛心中一驚,抵在他脖子上的刀不自覺的往回縮了些。 趁著這空檔,龍祁鈺抬手就拂開了兩人的刀,信步走入大殿。 “誒?你——”兩名小侍衛又不敢輕易傷了他,只得眼睜睜看著他走進大殿。 “下去吧。”沖那兩名侍衛擺擺手,秦觀低聲吩咐。 “是,秦統領。” 兩名侍衛悄然退下。 朝中所有的大臣幾乎都在殿中,隨著龍祁鈺的到來,眾人紛紛側首看向龍祁鈺,不時有兩三人聚頭竊竊私語,打量著他的目光也越發的復雜。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左右二相,一見龍祁鈺,左相董元卿立刻投來怨恨的一眼,右相柳意則是似笑非笑盯著他,那詭異的笑容看得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龍椅上的皇上本來懶懶倚靠著,抬頭看到龍祁鈺進來了,立刻彈坐起身。 “參見皇上。”對于周遭的喧鬧視而不見,龍祁鈺面朝大殿正中央恭敬的頷首道。 “免禮。”皇上古古怪怪瞅他一眼,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在左相的盯視下訕笑著閉上嘴。 大殿內忽然變得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撮在龍祁鈺身上,屏息以待,無人輕易出聲。 短暫的沉默最終被左相打斷,他冷笑著看向龍祁鈺,吐出的話愈發犀利凌人:“大膽龍祁鈺,見到皇上為何不跪!” “皇上準我面圣不用行跪拜之禮。”龍祁鈺眼皮都不曾掀動一下。 聞言,董元卿像是聽到什么天方夜譚一般哈哈大笑,粗啞的笑聲在大殿中顯得尤為刺耳。他邊笑邊說:“龍祁鈺,你這叛黨余孽,還不知罪?!” 眸光陡然變得凌厲,龍祁鈺臉上帶著毫無溫度的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左相大人,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禍從口出?” 董元卿獰笑一聲:“我只知,龍祁鈺世子殿下,今日你是妄想出這朝堂一步了!” “皇上,此事必定有誤會,皇上徹查清楚再定罪不遲啊。”秦太傅上前兩步,面朝皇上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駿平王也忙上前:“皇上,茲事體大,請皇上三思啊!” “誒?王爺,秦太傅,這件事證據確鑿,你們為何還要幫那龍祁鈺脫罪!”遲遲沒有開口的柳意瞇起眼睛,側首看向龍祁鈺:“世子,想不到你竟是那前朝亂黨余黨,著實讓老夫震驚吶。”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蜷縮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龍祁鈺表面上毫無動容。 “右相,單憑一塊小小玉佩就認定祁鈺是那亂黨之后……”狠狠拂袖,駿平王面色不善:“未免也太過輕率了!” 右相柳意狀似不經意的挑眉:“王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總是為這龍祁鈺說好話,難不成……王爺你早就知道龍祁鈺是叛黨賊子余黨?!” 最后一句話他刻意加重語調,眾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不斷在駿平王身上打轉。 “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被下面一干人吵得頭痛的皇上重重一拍龍椅,不耐煩地喝道:“再吵朕讓你們都去那大牢里待幾天得了!” 喧鬧的大殿慢慢靜了下來。 腦海中隱隱閃過些什么,被龍祁鈺很快甩開,微微凜神,他面向皇上:“皇上,臣不明白兩位相爺的意思,我何時成了那叛黨之后了?” 龍椅上的皇帝訕訕摸摸鼻頭,求救似的看向左相:“左相,快說說。” 駿平王眉頭緊皺,想要開口卻又被左相搶了話頭:“龍祁鈺世子,你難道當真不知?” “不知。” 對于他的回答,左相更是笑得得意,伸手將一塊東西展現在龍祁鈺面前:“你可還認得此物?” 他的手中,是一張用血色字寫下的血書! 龍祁鈺的眸光在看到開頭那句“吾兒祁鈺……”就凝住了,擰眉看著那一紙血書。 那血書的最末尾,寫的是…… 凌相思絕筆。 凌相思,提起這個名字或許大多數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