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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到公子你面前,就跟只螞蚱似的,隨意一句話都能跳腳。這不正說明,世子殿下對公子你有意思嗎。” 沈容和執(zhí)筆的手緊了緊,然后繼續(xù)寫。 不等他開口,眉兒繼續(xù)道,“還有哦,公子。你看每次你只要和秦公子在一起,世子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這分明是妒忌公子和秦公子。” 沈容和執(zhí)筆的手顫了顫,繼續(xù)寫。 “昨夜世子更是奇怪,起先眉兒送補品去的時候,聽說是公子你吩咐送去的,世子殿下都笑了,結(jié)果他看到了……呃,那首詩,立馬就勃然大怒,還說要砍了公子你。依眉兒的經(jīng)驗,世子殿下絕對喜歡公子你——” 眉兒越說越激動,心里某處不斷嚎叫,結(jié)果抬頭就看到沈容和握筆的手停滯在半空,長眉高高挑起,就這么一瞬不瞬盯著他。 心里咯噔一跳,眉兒趕緊打住。 煞有深意的睇他一眼,沈容和悠然道:“怎么不說了?” 心里又跳了跳,眉兒擠出一朵諂媚的笑,“眉兒不敢胡說。” 墨色瞳眸中漾著層層漣漪,沈容和薄唇微勾,帶著蠱惑般的笑凝著眉兒:“眉兒,你若是再往下說,罰你半年薪俸哦。” 語氣輕柔,聽不出半分危險。 只是…… 他的手略一收緊,那只毛筆“咔嚓”一聲就生生斷成兩截! 眉兒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公子,我看你寫了這么久的文章大概也渴了,眉兒這就去東廚為你燒水煮茶。”話音未遁,眉兒后腳已經(jīng)奔出書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看著沾了墨痕的紙張,沈容和扔掉手中斷裂的筆,從筆架上拿了一支新的,正要蘸墨,忽然想到眉兒最后說的那句話,眸子里掠過一抹寒意。 轉(zhuǎn)瞬即逝。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jié) 魏商在夜幕初合便尋去沈府,要沈容和同他們一起去孟河燈會。 “公子,這恐怕有些……”管家在旁,臉色變了變。 沈容和眸光一轉(zhuǎn),揚手打斷了他的話,對著魏商含笑道:“我去便是了。” 管家眉頭皺成了“川”字。 換了件白衣,沈容和隨著魏商一行人慢悠悠去孟河。 十五六歲少年初長成,在初春便迫不及待換上了春衫薄裘,一個個眉眼若畫,錦衣玉袍,手中搖晃著各種樣式的折扇,一派翩翩濁世佳公子風范。 不時有手提花燈的少女含羞帶怯投來一瞥,一幫少年公子手中的折扇更是搖得歡快。 唯有沈容和和龍祁鈺,靜靜走在最后,對周遭的喧囂充耳不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風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梨花爛漫枝頭,大街小巷掛滿了紅色燈籠,猶如火樹銀花。河面上漂浮著樣式各異的彩色花燈,放眼望去,仿若漫天繁星。 今夜除了是上元佳節(jié),更有采風閣將在孟河畔舉行一年一度的花魁競賽,這也是管家欲勸阻沈容和出來的原因。 魏商他們早已在采風閣訂好了雅座,沈容和走到門口,一時沒有注意,差點和龍祁鈺撞了個滿懷。 那張俊逸的臉上看不出情緒,沈容和也不介意,淡笑道:“世子請。” 龍祁鈺皺眉,卻未說什么,自顧自進去。 沈容和摸摸鼻頭,頗為意外。 龍祁鈺不是一向?qū)λ麄冞@些“烏合之眾”為不恥?今夜倒是稀奇得緊,居然會答應魏商的邀請一起前來。 “公子,今夜怎不見秦公子?”眉兒四處張望,眼里滿是期待。 沈容和似笑非笑的睇他一眼。 眉兒立即噤聲。 臨進雅座前,沈容和從侍子手中接過玉牌,在一干人驚詫的注視下從容落座。 “沈兄,今夜你也要參加?”魏商不無驚訝。 今夜不只是有一年一度的花魁競選,還有每位侍子小倌的贖身競標,領取了這塊玉牌,便是代表會參加競標。 魏商的話引來滿座驚異的目光,沈容和漫不經(jīng)心的笑笑,并不應聲。 “砰!”一聲悶響,龍祁鈺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 眾人看過去,龍祁鈺卻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平靜的將茶杯扶正放在桌上。 沈容和嘴角帶笑,投過去意味不明的一眼。 龍祁鈺扶著杯沿的手一頓。 “咚——” 隨著震天的鼓聲,采風閣的花魁競選夜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說得晚了些,大家剩蛋節(jié)快樂~ 唔,今夜的剩蛋菇?jīng)鰝兌荚趺催^的? 有沒JQ扒拉扒拉~o(≧v≦)o~ ☆、第十五章 采風閣里擠滿了來自各方的王侯公子哥,達官貴人,還有許多前來一探佳人芳容的文人墨客,讓采風閣人滿為患,連大門口都擠滿了前來湊熱鬧的人。 眉兒探頭看一眼樓下大堂,已經(jīng)有一名長相甚是嫵媚的侍子上臺表演,艷麗的舞姿惹得樓中叫好聲不斷。 “公子。”眉兒暗中扯扯沈容和的衣袖。 沈容和動作不變,只淡淡地問:“怎么了?” 眸光在他身旁桌上那塊玉牌上掃過,眉兒一陣緊張,盡量壓低聲音:“公子,你該不會真要……” 沈容和平日里看著懶懶散散的,似乎對什么事情都無動于衷,可若是他決定的事情,那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啊!不過,這可是…… 腦海里閃過美貌的女子和沈容和的畫面,想到兩人耳鬢廝磨,動作親昵抱在一起……眉兒頓覺一陣九天狂雷迎面劈下。 晴天霹靂啊! 沒有理會他哀戚戚的悲絕,沈容和答非所問,“你說呢。” 眉兒一口氣噎住。 龍祁鈺的位置就在沈容和左手邊,加上這兩年來都在習武,比其他人警覺得多,身邊那人的話自是一個字兒不漏的落入他耳中。 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龍祁鈺瞧見樓下大堂中央翩然起舞的紅衣侍子,轉(zhuǎn)頭看見桌上那塊刻著精致花紋的玉佩,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讓他極不舒服。 “啪!”猛地將白瓷杯中早已冷卻的茶一口飲下,龍祁鈺寒著一張臉將茶杯狠狠扣在桌上,動靜大得讓一直沒有開口的喜兒都忍不住張嘴問,“世子,你……” “什么都沒有!”不等他說下去,龍祁鈺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 “……”喜兒無語凝塞。 見龍祁鈺視線不斷在桌上那塊玉牌上打轉(zhuǎn),喜兒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