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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相看兩相厭的龍祁鈺和沈容和,如今倒也十分和平,相處融洽,你讀書我寫字,從此相顧兩相好。 那當然…… 是不可能的! 事實是,龍祁鈺風寒還未痊愈,就頂著一張病懨懨的臉來到國子監,見著沈容和就好比見到了宿世仇人,牙齒磨得咯咯直響,一副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rou的模樣。 沈容和一頭霧水。 他全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讓他恨得這般牙癢癢。 撇開拱月眾星,龍祁鈺寒著一張俊臉來到沈容和面前,那三個字仿佛從唇齒間狠狠嚼碎后擠出的。“沈容和!” 被他一臉怨毒的模樣嚇到,沈容和退后兩步,“何事?” “你……好!好!好!”一連吐出三個‘好’字,龍祁鈺滿眼陰沉,語氣冷得活像剛從冰窖里鉆出來。 若是他手中有劍,沈容和估計自己已經被他給剁了。 將手中一直攥得緊緊的東西扔給沈容和,龍祁鈺嗤道:“你下次寫那yin詩艷詞,記得千萬保管好!” 沈容和接住他扔過來的紙團,眼看著龍祁鈺在眾人簇擁下離去,愈發莫名。 展開揉得幾乎要碎成片的紙團,沈容和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 紙上寫了首不倫不類的詩。 看字面上的意思似乎十分旖旎,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首不倫不類的詩下面還寫了三個字…… ——三公子! “眉兒!”沈容和霍霍磨牙。 “思君念君君不回,那時悔不更溫存。衣薄風簾剛出浴,思量曾幾度銷魂。”耳畔有沉悅的聲音響起,帶著輕笑念出紙上的詩。 沈容和回頭,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今日他著了一襲紅色錦緞云紋袍,五官精致得完美,幽深的褐眸微微瞇起,薄唇輕勾,眼眸帶笑,襯得那人邪肆俊美,如妖如魅,真真唯有戲曲中唱著的“妖孽”二字方可配得上。 放眼整個龍城,一身簡單的紅衣都能穿得如此風sao的,大抵也只有他了。 沈容和不動聲色退開一步,與他隔開一段距離,將那張紙揉成團。“三公子不是在禁軍營?怎么有空來國子監。” 秦觀勾起一邊嘴角,“我倒是不知,你何時寫了這種艷麗的詞兒。” “我可不似三公子,隨手都能寫出這種詩詞。”格外咬重‘隨手’二字,沈容和微微一笑。 因著這張格外惹眼的臉,秦觀可說是整個龍城的懷春少女心中,最炙手可熱的“夢中情郎”之一。道一聲“三郎”,便有成日里都有數不清的少女不分日夜守在秦府門口,只為盼到那三郎回眸一瞥。 去年,更有癡情少女日日在秦府門口唱著,“我愿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三郎從橋上經過……”-_-! 此事轟動整個龍城,也讓秦觀的‘艷名’,從此名動一方。 自動忽略他夾槍帶棍的語氣,秦觀挑眉瞅著他手中,語氣曖昧:“難不成……是你寫給我的?” 毫不猶豫將紙團毀滅成碎片,沈容和笑容加深,斬釘截鐵吐出幾個字:“怎么可能!” 秦觀笑笑,不以為意,視線落在對面那人臉上。 晨暉自窗外斜照進來,那人逆光而立,目若點漆,顧盼生輝,嘴角那一抹弧度似冷似諷,乍看竟無端生出一股子風丨流。 差點就此閃了神,某人畢竟不似一般人,很快便移開視線,狀似無意吐出一句:“那些個女子倒也真是有眼無珠。” 沈容和的笑容凝固在唇畔。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是想打“秦朗”,因為“三郎”讓人聯想到XX貴妃和X皇。 轉念想想,“秦郎,”“情郎”,-_-!容和哪日要是這樣叫聲“秦郎”,龍受估計會剁了秦妖孽。 ☆、第十四章 “公子,眉兒已經知錯了~” 眉兒頭頂著一碗清水,不但要小心不讓碗里的水灑出,更不得讓碗摔下來,在堅持了這個高難度動作有半柱香的時辰后,他終是忍不住開口求饒。 沈容和懶懶抬了抬眼簾,扔過來一句云淡風輕的話:“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眉兒眼前一陣黑暗。 脖子酸痛得緊,眉兒哭喪著臉,嘟囔道:“公子,那首詩是書里寫的,我只是不小心丟進了給世子的禮物里。” 想到這件事,眉兒忍不住扼腕。 昨夜他替公子去送補品給世子殿下,誰料途中將前些日子剛買來的艷本里的詩給混到了補品里。結果,世子殿下嫉妒得都快眼睛冒火了! 沈容和額角隱隱有青筋跳動。 也不知道眉兒平常是怎么得來的,手里總有看不完的艷本。 艷本也就算了,偏偏他看的書全是說斷袖分桃,龍陽之癖的! 斷袖也就算了,今日龍祁鈺扔給他的那首艷詩,就是眉兒這兩日當寶貝捧在手里,一本名喚的艷本里的! 一想到秦觀離去時曖昧的笑,沈容和就有種一把火燒了眉兒所有的書的沖動。 頭頂著一碗水已經站了半個多時辰,脖頸著實難受,眉兒可憐巴巴望著沈容和,只期望他能盡快開金口讓他解脫,“公子,眉兒真的已經知錯了,下次我絕對不會將這種容易惹人誤會的詩給世子看見。” 沈容和眉尖跳了跳。 “公子,我真的不會再犯了~” “公子!” “公子,你就饒了眉兒這一次吧!” 在眉兒第十五次求饒時,沈容和手中的筆剛好蘸了墨,一個不小心一滴墨水落在紙上,留下一點黑影,煞是礙眼。 沈容和揉揉眉心,沖眉兒揚了揚手,“罷了,你可以放下碗了。” 再這么被他鬧下去,今夜他就甭想完成孟博士布置的文章。 聞得此言,眉兒一臉喜色,忙將頭頂那碗水放下。 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眉兒趴在書桌前看沈容和寫字,無意中想起白日里國子監里龍祁鈺那張陰沉沉的臉,禁不住吃吃笑出聲來。 瞅他一眼,沈容和隨口問道:“又犯什么傻。” 眉兒嘿嘿傻笑,“公子,看來世子殿下真是緊張你。” 沈容和正寫到關鍵處,沒有心思和他計較他那明顯不‘純良’的語氣,頗有些漫不經心地接口:“這話怎么說。” “公子,你想啊……”眉兒掰著手指給沈容和分析,“世子那個人對別人別提有多冷冰冰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