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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遂揉了揉肚子,發現餓得有點兒發慌。 此時廊下已掛了燈籠,天色昏黃朦朧。 別院中幾名丫鬟捧著托盤朝她款款而來,她們身后跟著一個正在打理袖口的俊男。 那墨色的衣衫,高雅的風姿,不用猜便知是柴駿。 沈畫興奮地跑過去迎接,順道挨個聞了聞,才扶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兒了?怎么不好好歇著?” 柴駿似笑非笑道:“先吃飯。” 沈畫確實有點餓,被這飯菜香一撩,眼下越發餓了,畢竟這具身子僅僅年芳十六,正是茁壯成長的時候。將柴駿扶進屋,等丫鬟們放好飯菜,沈畫便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菜到碗里。想起旁邊的他,隧又順手照顧了一下,方才將自己的碗里的菜放進嘴里。 “味道如何?”柴駿拿起筷子直勾勾盯著沈畫,自己卻一點開動的意思都沒有。 沈畫知道他一向食不言寢不語,不將話說完,定不會像她這樣邊吃邊說。遂贊不絕口道:“景琳的手藝就是不錯。不!是極好。恐怕宮里的御廚都及不上她吧。其實蠻舍不得她嫁人的,便宜連岳這家伙了。” 柴駿依舊一動不動坐著,神情在他那張少見的俊逸臉頰上沒有絲毫變化,“別耽誤她。她嫁了,還有我。” 沈畫噙著一口菜看向他,含糊不清道:“你也會做?” “你不正吃著么?”他幾不可見一笑。 沈畫差點兒沒被這口菜噎著,瞪大眼轉頭看了看桌上的菜,“這……這都是你做的?” 無論是味道還是裝盤,與景琳中午給她吃的那三道菜相比絲毫不遜色。他柴家真是人才濟濟啊!這么說往后她不僅艷福不淺,還口福不淺啊!他家豈不是連廚子都不用請了? “嗯。剛從景琳那兒學來的。”柴駿輕描淡寫這么一說,卻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 沈畫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學?剛學就做得這么好?她才不信。 許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柴駿淡淡道:“醒來時,正巧景琳讓人過來請你。我見你睡得熟,便沒叫醒你。知道你想學做菜,便自己過去了,睡了一整天,感覺好了些,正好起身活動活動。與其讓你學上幾日都未必做得出,倒不如我做給你吃。小饞貓,愣著做什么?” “柴駿。”沈畫放下筷子,眼巴巴看著他,“你能不能別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領悟力?這樣真的好么?” 明明來別院是打算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日的,可他這病人卻照顧起她這大好人來了。不僅如此,還照顧得她垂涎三尺。 這讓她情何以堪?給點兒機會讓她表現一下不好么? 沈畫甚至都想不出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若具備某種功能,估計連生孩子他都做得比她好。這輩子,她八字生得太好,好得都有點兒怕了。 就怕眼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沈畫素來相信人生有起必有落,有因必有有果,如今她就好似將將爬上一座絕頂,正是一覽眾山小的美好心境,可腳下卻是萬丈深淵。萬一一不小心掉下去,會摔得很粉身碎骨。 與蕭譽會做菜不同,眼前這人可是養尊處優的大燕貴族。沈畫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動。 “好了。趕緊吃飯。小心等下飯菜涼了。”柴駿壓根兒懶得理會她,又夾了一口菜到她碗里,真如姜凱照顧她時一般,“景琳說你告訴她,要套牢一個男人,得先套牢他的胃。想法不錯,你這么饞嘴,往后記得別離開我。” 沈畫從未試過有這樣的感覺,其實知道自己素來活得都太過清醒了,除了老爹和姜凱,還從未試過放下理智去對一個人好過。可這一刻,她不由自主想這樣做。隨即抱住他的手臂,信誓旦旦道:“這輩子你別想逃出我五指山了。得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好。”柴駿微微笑了一笑,“只要夫人愿意。” 含著復雜的心情,沈畫終于將桌上飯菜一掃而空。差點兒沒不顧形象地去舔盤子。哪怕只是剩下些湯汁,她也覺得是種浪費。 等人收拾妥當便硬生生將柴駿按回了床上躺著,“這幾日就讓我照顧你,你什么都不消做!來日方長,給我好好養著。太不像話了!” 生病還有精神讓她難堪。 柴駿眉目如畫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淺淡的笑容,很聽話很聽話地靠在床頭上,就這樣脈脈著目光看著她。仿佛這樣他已心滿意足。 良久,他沉沉道:“等過幾日再好些,帶你去后山走走。梅花開了。喜歡賞花么?” 沈畫終于忍不住問他:“柴駿,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不然怎么會對她如此好?至少得給她個理由讓她心安理得。 柴駿凝著沈畫看了許久,眼里一抹黯然閃過,好似費盡思量終于找到一個,“橫刀奪愛算不算?” 盡管早已猜到許多事,沈畫還是愣了許久,回過神卻發現自己一點沒生氣的跡象,還覺得他忒英明,靠進他懷里說:“好吧!既然你知道錯了,往后只能對我一個人好。且必須很好很好,不許騙我,不許對不起我,我也就原諒你了。” 柴駿尚好的左手明明已抬了起來,卻凝滯了許久才輕輕落在她頭上輕撫,“好。許我一生一世,我用這輩子還你。” 沉沉的聲音略略帶著些許澀。 沈畫抬頭迎上他期許的目光,緩緩點了下頭。 他捧起她的臉,一點點地靠近,將他的唇輕輕印在她略顯干涸的唇瓣上。她不管不顧地將他摟著,回應。 頃刻之間便點燃了心中的那團火苗。還真是飽暖思□□啊! 他呼吸沉重地用手撫過她頸背,停在她的腰間,別開臉透氣,“門。” 以免再次被人打擾,沈畫在他修美到極致的脖子上狠狠親了一口,使壞般留下一抹屬于她的痕跡,才戀戀不舍地起身去關房門。 上了門栓,便急不可耐地跑了回去。 不等柴駿自己寬衣,沈畫伸手解去了他的束縛。 燭光下,他一抹哭笑不得的淺笑異常妖孽,“你這是做什么?想將我吃了不成?” 沈畫這人向來要么不主動,主動上來便不是人。既然已對他有了情根,且名正言順,何必非要委屈他,委屈自己等到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