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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卻也不是循規蹈矩之輩。但這痛腳卻又無絲毫價值可言,除了能證明他知法犯法外,尚未聽說過有哪家是因為吃了牛rou便被皇帝記恨上的。 沈畫雖暫無出賣盟友之心,卻也希望先替自己買定個保障。他日若柴駿不義,她至少也有不仁的本錢,可這本錢并不夠分量。總不至于以他殺了只牛喂狗,便說他柴家有謀逆之心吧? 鑒于之前給柴小狗改善伙食的初衷,沈畫遂請更闌回去替她取了些所謂的牛rou來安撫柴小狗。 誰知他沒一會兒打柴駿那兒取來的卻是連沈畫都垂涎三尺的牛rou干。 當著更闌的面,她自然不好意思與柴小狗爭食。 讓小翠打發走更闌,沈畫才當著眼巴巴、無辜狀的柴小狗偷吃了幾塊。果真味道極好! 這么些年,她居然活得不如一只狗!這念頭實在令人感到生無可戀。 沈畫一邊吃著牛rou干,一邊在內院尋思起此生的頭等大事。是做臥底,還是叛臣,真真難以抉擇。思索了整整一天,才讓人取了紙筆來。 這樣空想下去也不是個事,有的事還是讓蕭譽想法子去查個明白。比如連岳那些話的真偽,再比如柴氏究竟有沒有什么人為非作歹,她不信這么一個偌大的家族,就沒有一顆老鼠屎,總有人口風不嚴吧!總能找到一個突破口吧? 沒想蕭譽回信倒是挺快,沒一天功夫便送來了沈畫需要的消息。 信中說經過他這段時間的察探,匯總后證實連岳之前所言非虛。柴駿的母親確實是被人下毒,且下毒之人為掩過燕帝耳目,故意用了一種毒性極慢的毒丨藥來逃過罪責。 但柴家其實與南湘國一直都有聯系,明面上是替燕帝維護邦交,但私底下有沒有交往便很難確定了。 柴家在燕京世家中地位極高,好些世家、甚至朝臣均與他家交情不淺。蕭譽甚至在信中猜測了一句--或許這些人都在替柴家辦事,唯柴氏馬首是瞻。 但柴家一直以來沒有兵權,也從不主動沾染兵權,因此之前幾年燕帝對扶持柴西詞一事并沒絲毫戒心。想來燕帝對柴氏起疑,也是因柴駿私查銅礦,主動求娶才開始的。 柴家在柴西詞及柴駿的英明領到下,固若金湯。即便是早幾年燕帝明旨徹查也沒找到絲毫破綻。以他眼下初步接觸而言,聽到的都是他父子二人對柴氏中作jian犯科、心懷不軌之人是如何嚴厲,如何從不姑息。 最后蕭譽在信中談及東郡王世子連岳時提及了一件往事。說坑貨的娘,也就是先帝的長公主殿下當年嫁給駙馬連峰其實中間頗費了番周折。燕帝當時身為太子其實極力反對這門婚事,至于原因尚未查到。但最后先帝聽取了太子太傅的意見才促成了這門大好姻緣。而這位太子太傅正好也是柴西詞的恩師,此人當時威望極高,是世家名門、甚至大半朝臣心目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不過已經過世多年。 也就是說,東郡王很有可能與柴氏也是同氣連枝。 沈畫看完蕭譽的回信,腦子里忽然閃過那日柴駿醉酒后說過的一句話--我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他能么? 不覺自戀地猜想,莫非他口中說的真的是她?明知娶她猶如飛蛾撲火,可他依舊…… 但沈畫始終想不明白的是,他何以不顧自己,甚至整個家族的安危愛上她。僅僅只為她?還是他有什么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但無論他目的何在,沈畫都不愿與他感情太深,否則若有一天真發現他有問題,她該怎么做?這是臥底最起碼的職業cao守--不可對自己的臥底對象有絲毫憐憫。 他明面上已說明不納妾,但有時緣分來了,誰也擋不住。或許只不過是誘惑不夠。 第二日下午,沈畫正跟別院里無聊想著怎么趁著眼下的機會暗中替柴駿張羅“相親”的事,以解決眼下的危機,甚至在考慮需不需要讓蕭譽替她準備點兒春丨藥之類的玩意兒,姜凱竟匆匆走了進來。 沈畫見他一臉愁容,趕緊叫住他問:“怎么?難不成你手下又有什么人闖了禍事?” 莫非嚴氏又有了什么動靜? 這貨一開始心急火燎,壓根兒沒見到meimei坐在院子里,完全已到了目中無人之境,直到聽見沈畫說話方好似見了救星般跑過來,“我……我……我正想找你。” 那還真是找得極有水平,若沈畫不出聲,估計他會以為她故意在與他躲貓貓。 沈畫這親親表哥說話素來不會結巴,除非有什么艷遇令他措手不及。莫非這貨最近桃花開得太旺,又招惹上了什么人?怎的這樣的好事都被他趕上了,她卻為柴駿一籌莫展。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次秋獵燕帝破了個例,只怕這獵場里住著不少等著紅鸞心動的待嫁少女。也不知是哪家丫頭如此有眼力,不過沈畫始終堅定地站在溫多娜這一邊。 不僅僅因為這門尚未有定數的婚事對沈家將來十分有利,重要的是他二人恰巧兩情相悅,溫多娜也頗對沈畫性子。 因此鄭重地告誡這貨:“你可別三心二意。否則我也不會原諒你。” 不管柴駿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女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一個情字。只要姜凱對溫多娜好,遲早是會被感動的。 再說老爹專情的盛名早已響徹燕京,可不能被他給污了。 姜凱沒好氣哎一聲,抓著頭總算平靜下來,“不是。是方才王女殿下讓人送來一封信,約我今晚……你是知道的,我從未對女子動過心。也不知道如何哄人。正發愁呢!要不,你替我拿個主意?” 喲呵,這么快便開始約會了?果然是溫多娜的性子,敢愛敢恨,沈畫喜歡。不用說那封信鐵定是蘇力青代勞的。 哎!這貨真是極有眼光,沈畫覺得不幫他簡直天理不容,橫豎眼下正閑得發慌,慌得差點兒沒胡思亂想,碰巧遇上這么好玩又能體現自身價值的事怎可袖手旁觀? 可沈畫對獵場不大熟悉,且二人約在晚上。安排點兒什么余興節目讓他倆感情升下溫呢? 沈畫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忽的腦子里靈光一現,頓時有如神助,遂拉住這貨的手問:“林子里哪里草叢茂密且附近有水源?” 姜凱這兩年三不五時便著人巡視獵場,手里又有獵場的軍事地圖,自然對這里十分熟悉,沒想多一會兒便道:“山后邊就有一條小溪。附近均是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