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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好似喃喃自語般輕柔地問:“你說她這會兒都聽到了什么?會想些什么?” 顯然,畫畫不會回答這個只有人類才能作答的問題,但也很是忠心地汪汪叫了兩聲,仿佛與主人心靈相通一般。 他低下極是好看的眉眼,將它看上一眼,嘴角邊一抹略略帶著自信的弧度緩緩地揚起,“委屈你了。但你要聽話。” 說完,他招來更闌,時辰該差不多了。過猶不及。 這邊將將整理好思緒,又問了幾個問題,正想再次切入正題,沈畫便聽見小翠跟外邊兒說:“小姐,小侯爺身邊的更闌來了。” 沈畫趕緊一記響指,讓連岳清醒過來。這家伙壓根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抓抓后腦勺,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水,眉頭更是皺得老緊,“方才聊到哪兒了?” 問完盯著那盞茶百思不得其解,想不起自己為何好似喝了酒一般,不記得許多事似的。 沈畫懶得理他,只笑了一笑。 這下子他更糊涂了。 沈畫漫不經心地對門外守著的小翠說:“讓他進來。” 說起這更闌,沈畫也是見過的。便是之前隨著柴駿到東川的那名小廝。沈畫一開始并不知道他名字,直到回了燕京,閑暇時小翠與她說起,她方知此人名諱。 沒一會兒,更闌便走了進來,懷里抱著沈畫尋了許久的柴小狗,見到連岳在房里,免不了一瞬呆愣,仿佛沒想到會見到他似的。回過神才趕緊將柴小狗雙手奉上,“寧陽君,畫畫之前尋少爺來了。少爺見它一身泥,便將它清洗干凈才給您送來。讓您好找,十分抱歉。” 沈畫淡淡看了那忘恩負義的柴小狗一眼,果真見它比走丟那會兒還干凈,一身光滑得發(fā)亮的狗毛不僅干爽,還挺柔順,就跟它原來主子頭上的青絲一樣。看來這小東西跟著她真真是沒過上好日子,難怪見到從前的主人,便拋下她執(zhí)著地去尋他了。 她之前怎么就沒想到派人去問問柴駿呢? 沈畫這人素來很想得開,明白自己雖也有打理,卻沒柴駿仔細,被它嫌棄也是理所當然。加之它從前的伙食定比眼下好,嘴饞想回去過好日子,狗之常情。于是生出可憐它的念頭來,對更闌說:“讓你家主子也別折騰了。還是他自己養(yǎng)吧!” 許是這話說得太過含糊,更闌一下子急了,“寧陽君,您若不收下,小人……小人回去恐無法向少爺復命。” 這話說得惶恐。 就連連岳回過神也開口替更闌求情:“小畫meimei,畫畫雖忘恩負義,卻也念舊。你不會真生它氣吧?可更闌是無辜的,他這樣回去怕那家伙真會覺得他辦事不利。你不知道,他若罰人可不是鬧著玩。” 沈畫實在沒有為難更闌的意思,對下人她素來寬容,被他二人這般一說,倒成了故意刁難。不覺扶額道:“何苦呢?你們不覺得它很可憐么?” 她養(yǎng)了柴小狗幾日,也有些感情,但為它好,才這般狠心無情。為何就沒人明白她? 誰知更闌聽了這話,卻道:“寧陽君,小人……小人聽少爺替它洗澡時說,也就不過幾個月,讓它好生陪著您,您這幾月出不了門很可憐。再說替他占著半張床也是不錯的。橫豎遲早您會帶它回柴府。您就收下它吧。” 沈畫聽著不覺手肘一滑,差點兒沒整個人掉地上去。 半張床…… 敢情柴駿是用它來占床位的?這用心還真滿滿的都是心機!正如他將計就計的美男計與變著方兒的送寶貝。原來他嘴里說著不會與她有夫妻之實,心里…… 這算不算騙婚? 沈畫哭笑不得,整張臉熱得火燒似的滾滾發(fā)燙。 連岳更是笑得前撲后仰,好一陣子停不下來。 沈畫囧極,問更闌:“你將你家少爺對柴小狗說的話如此說與我聽,回去就不怕他罰你?” 更闌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話道:“少爺……少爺從未將寧陽君當做外人。這些話小人說與您聽,少爺……少爺不會責怪吧?” 他也是見少爺費盡心思,才忍不住將這話說出來的。死就死吧!少爺實在太難了。 沈畫見他那雙手遞得也有些累,柴小狗見到她也開始往她這邊蹦噠,唯有先將它接過來,故意冷著臉道:“下回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給我聽了。尤其是旁邊有外人的時候。” 更闌看看連岳,趕緊點頭,這才又說:“來時少爺讓小人替他帶句話,說戌時會來接您。讓您準備一下。” “接我?”沈畫很開心,并非對柴駿這見怪不怪的約會招式有什么期待,畢竟對她這偽少女來說,前世已看得太多這些哄人的花招。根本激不起興趣。 只是初初來這大燕聞名的西山皇家獵場,頗有些好奇。可惜老爹成日要隨燕帝四處奔走伴駕,姜凱的兵馬司又擔著皇帝出游的護衛(wèi)職責,所以身邊的確缺個可以不用顧及的向導帶她領略一下獵場風光,順道加深下彼此間的盟友情誼,著實有些期待。 至于他話里的后半句,沈畫便不大懂了。需知道他約在戌時,屆時已是黃昏,天將盡黑,即便她為他打扮得似模似樣,恐怕也是看不大清的。 再說在這眾目睽睽的獵場,她自然不便女扮男裝,萬一被哪家姑娘看上了,追問起來就麻煩了,若著女裝,又需得戴上面紗。橫豎他也見不到她這張臉,所以這所謂的準備莫非是讓她提前養(yǎng)精蓄銳? 因此待小翠送走連岳和更闌后,沈畫便很聽話地爬了上床。未免柴小狗再次棄她而去,麻煩柴駿替它洗澡,更是讓小翠將后院和她那間房門關了起來。 今早的瞌睡尚未補回,又跟林子里一番折騰,陪連岳“聊”了許久,沈畫也有些疲憊,剛好可以小睡一會兒。 可即便她再怎么能睡,也總有清醒的時候。在這三進別院除了與柴小狗玩,還真找不到什么樂子。 不得不打心眼里感激柴駿將它送了給她。很有先見之明。只是可憐了這只時時念著舊主的忠狗。 所以沈畫睡醒后躺在床上一邊摸著它順滑的狗毛,一邊向它保證:“苦了你了。今晚定會與他聊聊,看看如何替你改善下伙食,你也別這么幽怨。” 既然狗是他養(yǎng),怎么也要他提供些食物吧?否則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一向恃才傲物的柴小狗難得嚶嚶嚶幾聲,像極受了委屈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