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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沈畫自覺自己那三腳貓的計策原本就處處碰壁,若再被柴駿知道她又與舊情人私會,要花多大力氣才能贏得他的信任? 沈畫暗暗發誓,從今往后定要對一切小可愛滅絕人性。否則便是對自己殘忍。無論是世家子弟也好,皇子也好,哪個不是在腥風血雨中磨煉成精的角色?竟對柴駿之前的叮囑有了一絲同感,果然不能相信任何人啊! 見小翠正要推開后院那扇門扉,沈畫趕緊將她拉住,指指地上。 小翠即刻捂住嘴,生生將那聲驚呼咽下。 出門時,主仆二人掩實了后門,不曾留有一絲縫隙,此時的門扉卻有一絲向內推開的痕跡。而屋外的青石地面上,赫然有幾個頗大的泥腳印一路延伸到院子里,一看便知進去的定是名男子。 這處院子旁邊的樹林地上因將將下過一場小雨,正好有些泥濘。 不用想也知道院里的人怕是從林子出來便進去了。 沈畫趕緊使了小翠折回去,找來兩根頗為粗大的樹干捏在手里。這才暗示她去開門。 小翠輕輕推開院門,沒發出絲毫聲響。二人背靠背側身入內,確定門后并無埋伏。低頭看看地面,竟見那串泥腳印一路延伸到廊下方才減淡,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痕跡。也就是說,對方只有一個人,應該容易對付。 兩人遂悄無聲息過去,見到一人正背對著門扉在房里翻找東西。這人身上的銀朱色錦緞直裾才見過沒多久,沈畫一眼便認出是誰,暗示小翠不可打他的頭,這才瞬間沖入房間對著這人便是一頓悶棍,打得他嗷嗷直叫。好一陣子才想起求饒:“小畫meimei,是我,是我。別打了。” 難得找到機會出氣,沈畫怎會這么輕易放過,又狠狠給了他幾棍子方才一把握住小翠的手。 “你……你好狠的心。想打死我不成?我若死了,即便是柴駿也保你不住。”想來必定很痛,東郡王世子連岳轉身時仍揉著自己的背脊,十分惱火。 沈畫噗呲一笑,很是痛快,隨即微揚下巴問:“我怎知是你?還以為是后院招賊了呢。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做什么?又在我房里尋什么東西?” “我哪有鬼鬼祟祟?只不過是想找處地方藏起來嚇唬嚇唬你。”許是見沈畫目光落在他腳下,連岳下意識縮了下腳,雖然自知理虧依然抱怨道:“柴駿那家伙還擔心你安危,我看你沒打死別人已是不錯了。” 這點沈畫十分認同,依著他表面上的性子,躲貓貓的事的確也有可能,再說她也沒帶什么機密在身邊,可他依舊沒回答最重要的問題,因此沈畫還是堅持問他:“說說,為何跟著我進林子?” 不覺猜想莫非他就是柴駿叫來看住她的人? 連岳一屁股坐在桌邊的凳子上,繼續揉背:“你以為我想跟么?我要喝茶。” 鑒于方才與小翠將他打得歡樂,沈畫未免他日后尋仇,自然要給他一顆糖吃,于是吩咐小翠斟茶當是賠罪,順道暗示一眼,待小翠會意點頭,這才坐下鍥而不舍:“你還是沒說為何跟著我。” 連岳一邊揉背一邊說:“還不是為了柴駿那家伙。打你這兒回去他便不與我說話,拿著本書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不容易撬開他那張嘴,卻只聽到兩個字--絕、交。” 沈畫噗一聲笑,原來柴駿說他會來討好,是為這個?心里莫名其妙很是解氣,也很是舒坦。 “所以我就想啊!究竟哪兒得罪他了,十幾年了,他可從未如此對我。我今兒就做了一件可能令他生氣的事。果然這家伙又對我說了三個字--她說的。”連岳委屈極了,“小畫meimei,所以我就來找你了。收回成命好不好?這家伙如今好似著了魔,就只聽你的。我與他十幾年朋友了,你忍心么?” “不好。”沈畫正覺著消氣呢!有什么不忍心的?還在為柴駿沒正正式式與他割袍,這么兒戲便將這事辦了有點不甘心,“你還沒解釋怎么會跟著我進林子。” 別逼她這時候下“毒手”。 連岳嘚瑟道:“哦。說起這事,你說我該不該將你背著他與我二表哥私會的事告訴他?指不定他就不會為了你與我生氣了。” 呵呵。居然敢要挾她?也不看看她沈畫是誰。別說她眼下對他那位知己一點不上心,即便真是愛得死去活來,也絕不會受人威脅。 沈畫不以為然道:“說唄。橫豎他是知道的。他說過信自己。” 誰先在乎誰就輸了! “什么?”連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可不一會兒又好似明白了什么,搖頭嘆息,“我一回京便知這家伙鐵定是對誰動情了,整日里看什么都眼角含春,面露淺笑。不過卻沒想對你如此情深,連這都不與你計較。” “所以你是想拿住我把柄,來與我談條件?”沈畫懶得理會他變著方的稱贊他那位知己情深似海,誰知道是不是他倆事先商量好故意而為。以為這樣便能打動她,也太小看她沈畫的意志力了。 許是知道這事再威脅不到沈畫,連岳老實交代道:“我本是來尋你。可你知道,我若走正門,你未必肯見。因此只得繞道后院來試試運氣。誰曾想剛過來便見你抱了我那小表弟往林子里去,他可很少一個人出門,因此必有蹊蹺。所以我好奇,不就跟著你們咯。其實說起來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擔心有人利用他對你不利。誰知這一跟便被我見著你與我二表哥……你不會真喜歡我二表哥吧?” 當時他見到的情形雖是沈畫在向燕謹發脾氣,但正因為是發脾氣才讓人意外。那可是大燕的儲君,誰不要命了,敢輕易拿臉色給他瞧?所以連岳斷定,他倆肯定有問題。 這方,聽他這意思似乎對燕謹不以為然,沈畫想起方才燕謹的那番語重心長,故意問:“有何不可?” 連岳正經道:“小畫meimei,你要真喜歡他,可就是你走眼了。不錯。我這二表哥的確溫文儒雅,待人寬厚,生得又俊俏。但論容貌他與柴駿也不過伯仲之間,興許還稍遜一籌,除非你就喜歡他那悲天憫人的可憐樣。論財力,他雖貴為太子卻未必比柴家富有。才情就更不消說,自太學起他就沒勝過一回。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嚴氏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他一手造成。你寧愿喜歡懦夫,也看不上柴駿?” 這家伙將他那知己贊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完全沒有若論地位,他尚比柴駿尊貴的自覺,跟馬屁精一般口若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