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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呆滯,微微偏頭來看,她也正好因他這動作,向他回望。 四目相接,那真是頗有一番干柴遇烈火的架勢。 柴駿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實在是太好看了。墨染的劍眉恰到好處,多一分顯得粗獷,少一分則不夠色度,挺直的鼻梁,淡漠卻勾魂的鳳眼,長長卷卷的睫毛,薄薄的唇瓣,無一不是無暇可挑。立體又精細(xì)地湊在一張臉上,可以說的確是一張少見的俊臉,完美無瑕。這張臉雖然沒有絲毫表情,卻足以令她這偽少女春心蕩漾,心跳加速,連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更是猝不及防地從自己嘴里柔柔蹦出兩個字,“柴駿……” 柴駿忽的松手,反手虛掩住她的眉眼,“別這樣看我。” 我去!明明是他勾引她好么?他居然一副被她引誘的無奈態(tài)度!幾個意思? 沈畫很有挫敗感地松了口氣,以為他依然誓要將正人君子裝到底。將將有些矛盾的安慰,忽然唇上傳來一陣輕輕的觸碰,柔柔的,溫溫的,又十分小心翼翼,最后化作一抹輕含才徹底離去。 可憐她雙眼見不到他眼里的神色,無法判斷他是處于何種心態(tài)。而她雖不至于陶醉,卻被這感覺定住,愣愣的什么也沒做。 這次與上次不同,他倆都很清醒,均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此一來開了先例,往后她即使再回避,他也可能肆無忌憚。這就是他承諾的不會有夫妻之實?往后他再許諾,她敢信么? “喲!柴駿來了?”水榭入口處傳來一聲招呼,聲音沉穩(wěn)耳熟。 柴駿這才放下手,聲色不動退上兩步,轉(zhuǎn)身對將將進來的沈成業(yè)施禮:“沈大人。” 沈成業(yè)看看女兒,隧又看看未來女婿,許是覺得自己來得不合時宜,一陣爽朗大笑,“我家這丫頭自幼便頑皮,讓她習(xí)字,她便只看書,看著看著還老睡著。若要她寫上幾筆還真是件難事。沒想你一來,她居然勤奮了。我今日剛下早朝便在五軍都督府里收到消息說你來了府上。怕這丫頭脾氣不好,怠慢你,因此找了個幌子回家瞧瞧。既然你二人相處融洽,我用過午膳便回去處理軍中事務(wù)。別急著走,與她多處處。是好事。” 說完看了女兒一眼,眼神異常復(fù)雜。 但沈成業(yè)這番十分通融的話差點兒沒令沈畫將手里的筆給掉桌上。 要知道當(dāng)初他撞破她與燕謹(jǐn)可沒這么寬宏。那張風(fēng)采不減的老臉雖顧及燕謹(jǐn)太子身份未有絲毫動怒,卻很嚴(yán)肅。明擺著不希望她嫁給太子,沈畫當(dāng)初還真贊過老爹的超前覺悟,知道皇宮水深火熱。 所以沈畫收拾好方才的心情,站到一旁看戲。 柴駿對沈成業(yè)的態(tài)度出乎意料地恭敬,聽完未來岳丈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的借口,開口道:“沈大人回來得正好。柴駿有事正想征得您同意。” 沈成業(yè)再次看看他,又看看女兒,“什么事?要不,去書房坐坐?” “也不是什么大事。”柴駿倒也直接,“小畫想與我練字,可您吩咐過讓她繡蓋頭。” 沈成業(yè)那雙日漸雪亮的大眼睛立馬便落在女兒將將藏起的左側(cè)肩頭,隨即呵呵兩聲,“你倒是會找靠山。罷了,就你那三腳貓功夫,繡了也丟我的臉。如今駿兒親自替你求情,我便看在他面子上,不與你計較。橫豎你娘早替你想到了。就讓你羅mama替你張羅這些物件吧!” 原來娘親一早便有囑咐?還真是生她疼她的親娘啊!難怪一直呆在伙房不肯走的羅mama一向?qū)λ暼缂撼觯宦窂臇|郡跟了過來,沈畫差點兒以為她是對老爹有意思,連自己家里的那處不算太起眼的房產(chǎn)都變賣了。 沈畫心情愉悅,開開心心應(yīng)了聲是。總算擺脫這十指連心的酷刑。 正樂滋滋,卻聽柴駿道:“沈大人,中秋將至。” “還叫我沈大人?”沈成業(yè)不大痛快了,“該改口了。也就不過半年,這都去了一月多了,早些叫沒什么不妥。我愛聽。” 老爹這幾年在朝里摸爬滾打,看來一點沒白費功夫,拉攏人的功夫的確越來越爐火純青。 柴駿難得微微尷尬,往她這方動了動眼珠,方才恭敬叫道:“岳父大人。” 沈成業(yè)十分開懷,招來小翠去重新張羅茶水與午膳款待貴客,隧又招呼柴駿到一邊坐下,“賢婿方才的意思可是秋獵?嚴(yán)氏莫非又想搞什么花樣?” 沈成業(yè)這賢婿說話前淡淡看沈畫一眼,不動色,十分從容淡定,“昨日夜里宮中傳出消息。嚴(yán)氏在皇上面前提議今年秋獵改一改以往的規(guī)矩,讓各府未出閣的小姐也跟著去湊湊熱鬧,長長見識。怕是沖著小畫來的。皇上明知她用心,還是答應(yīng)了。” 比之沈家,柴氏的確更有能力從宮里探來這種消息。 沈成業(yè)一拳捶在身旁的桌子上,異常惱怒:“有種沖我來。算計個孩子算什么本事?” 沈畫無語狀扶住額頭,替自己爭辯:“爹,我不小了。” 加上前世,都三十好幾了,基本上差不多與他一個歲數(shù)。 沈畫這話的確不夠體恤老爹的苦心,因此引來的自然是沈成業(yè)狠狠一記瞪眼,“在我眼里,你這一輩子都是我孩子。誰想動你一根毫毛都是與我沈成業(yè)過不去。” 沈畫提醒他,“您昨晚不就自己動了么?” 莫非是自己與自己過不去?老爹這句頗有深意啊!根本就是說給某人聽的。 沈成業(yè)憤憤之情為之一松,強辭狡辯道:“那哪兒一樣?那是老子教訓(xùn)女兒,正該教。對了,你不說我倒忘了,蓋頭不用你繡,但沒同意你出去亂跑生事。” 哎!真是自討苦吃。沒事提昨晚的事做什么?這下酷刑可免,活罪難逃,沈畫還得呆在府里發(fā)酵。但這事毫無痛苦可言,自然也巴望不上有人替她說上兩句。指不定人家心里還想著女子人家,往外跑確實不妥呢!岳父大人教訓(xùn)得是,教訓(xùn)得好! 礙于柴駿在旁邊,沈畫自然不好提醒老爹,她在外面還有正事呢!最重要的是,出不去,怎么到蕭譽那兒蹭飯? 眼看這父女二人在這兒拌嘴,柴駿只管面不改色飲他那盞小翠剛奉上來的清茶,淡定得仿佛此間沒有旁人一般。 未免他繼續(xù)觀賞她同老爹家常便飯似的胡鬧,沈畫即刻正經(jīng)將話題引回正道:“到時我多加提防便是。” 方才一言不發(fā)的某位氣度不凡的小侯爺放下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