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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晚的激動之情,差點兒忍不住就要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一聲:同志,你好! 生生忍住,方用一種較為含蓄,也較為容易理解的表達方式:“知我者小侯爺也。” 柴駿看似極度無語,微蹙劍眉,眸色中一絲薄怒閃過,冷冷道:“下回有事想不出辦法先與我商量。” 事實上沈畫也對自己這兩天損不了人,也利不了己的自殘方式深惡痛疾,可還都被他撞了個正著。 “有些事事出突然,又急需解決,大半夜上哪兒找您去?小侯爺,我說得對不對?”她沈畫尚不至于求人。 柴駿冷臉,嚴肅道:“無論多晚,只要你有事,都可以命人過府知會本侯。本侯心中你的命比誰都緊要。” 沈畫正欲裝腔作勢抹鼻子,卻被他這話弄得僵住。趕緊微側身子避開他的目光,嗯嗯兩聲。 他也太小看她的身子骨了,這點風寒就想要她的命?是不是憂慮過頭了?他居然連矜持都不要了? 除了老爹,實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讓自己驟然間身價百倍,沈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侯爺請放心。我這條命定能熬到與您完成婚禮。” 興許是一腔熱血碰了釘子,柴駿對這話置若罔聞,端起手邊茶盞飲上一口,“長了綠毛的兔子在哪兒?” 哎!她還真是病糊涂了,又將這事給忘了。那盆綠兔盆栽還在閨房窗下,只不過日曬雨淋的,又沒認真打理,實在有些愧對眼前這送禮的人。 再說引他入內似乎不太好,指不定還會被他認為她暗暗對他喜歡。況且難免落人口實,屆時若有人說她猴急勾引他,才將他引入閨房就太沒面子了。 沈畫偷偷看看身邊小翠,“在內府花園里呢!我將它放在了水榭里的木桌子上。小侯爺恐怕要陪我小坐一會兒了,待大夫過來看過,我便陪您過去。” “病了一夜,沒請大夫?”柴駿似乎有點兒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點擊,鑒賞,支持和留言! 日更3000,第五日。 一向勤勞的香香求包養。O(∩_∩)O ☆、025 沈畫又抬起捻著錦帕的左手輕輕擦拭了一下鼻子,幽怨地說:“大半夜的,請大夫不大方便。喝了碗姜湯就睡下了。” 她這又不是什么大病,一夜而已,何必大題小做。 柴駿再次無語,俊臉冷得陰沉,隨即轉頭對一隨侍廳里的下人吩咐:“取紙筆來。” 簡直就如在自己家一般隨便。 偏偏那下人又被沈畫調丨教得很是聽話,竟然都沒看他家小姐一眼便真的退出去取紙筆。 沈畫也弄不懂柴駿要做什么,直接用手肘撞了小翠一下。 小翠即刻會意,趁柴駿尚未來得及回頭,靜靜退下去按小姐的意思放置盆栽。 柴駿再回頭時,淡淡看了沈畫一眼,許是余光見到小翠背影,一抹了然劃過他那深邃的鳳眸,卻不相問。示意一眼旁邊的凳子,“這是你家,還要站多久?” 沈畫也覺得自己太規矩了,加上風寒確有點兒辛苦,因此卻之不恭在旁邊坐下。 “手。”他說。 沈畫猶猶豫豫將右手伸出。 柴駿抬手以修長的手指隔著衣袖握住她手腕,往茶桌上一擱便似模似樣地替她切脈。 “小侯爺還會岐黃之術?”這實在令沈畫這半個出身醫者世家的人驚訝且汗顏。 說起來當年娘親與老爹私奔,雖不至于將外公家里世代相傳的醫術秘籍偷出來帶在身上,但此后的數年間,娘親也憑著記憶默過不少。加上她自幼喜愛專研醫術,沈府外書房內至今還藏有不少娘親那些年搜羅來或親手所默的醫書。 姜凱早年尚未習武時,也跟娘親學過一些皮毛,就是擔心外公的一身本事在他這一代失傳。可偏偏這貨在這方面悟性不佳,根本不像是姜家親生的。沈畫又脾懶,對學中醫興趣不大,所以自娘親走后,但凡府里有人病了還是得去外面請大夫。 頓時明白柴家為何這般有錢,有句俗話不是說越是有錢的人越摳門嗎?想不到連這錢都省,果真是極會持家。腦子里不覺幻想他這雖有爵位卻并無實職的大閑人,在府里除了剪剪花草,做下園丁,是不是也會劈出一隅來專門替人診病。 不得不說這法子挺好,如此一來每月散下去的月錢就又收了一部分回來。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剝削階級啊! 柴駿切脈時神情專注,目光淡淡看向別處,壓根兒不想搭理沈畫,剛挪開他那修長的手指,沈府下人便取來了文房四寶,在他手邊一一擺好。 柴駿端起那盞所剩無幾的茶水,濾了幾滴進硯臺,抬眼看看沈畫,又將目光飄向硯臺,“研墨。” 一副難道要勞他大駕的臭屁模樣。 所以沈畫這堂堂左都督府千金,一向拿慣槍桿子的女漢子,頭一回親自帶病為人伺候筆墨。 好在柴駿似乎知她底細,要求不算高,待那方墨化開便執起筆枕上的狼毫筆隨便沾了些許,臨下筆還冷冰冰體貼地問:“怕苦么?” 沈畫趕緊點頭。此生最痛苦的事中,就有這么一件,沒了從前的藥丸子,這十幾年但凡生病便凄苦無比。所以唯有練好自己的身子骨,少受些罪。 柴駿捏著狼毫筆微微一頓,低垂著眼眸極近嘲諷地道:“怕苦還用苦rou計?” 這是有多笨? 沈畫一愣,是哦!她怎的英明得沒將這點考慮進去?的確有點兒自討苦吃。 誰知柴駿竟然還落井下石,一聲似有似無、面不改色的輕笑,搖頭道:“用了卻還失敗。” 因此連沈畫自己都醉了。 想來他這會兒對將娶她這件事,應該追悔莫及,若不是老爹手里的兵權對他柴家來說極具誘惑,只怕當下便要順手寫封退婚書給她。不然怎會下筆那一瞬,呼出那么長一鼻子氣來?想來也忍得極不容易。 早知如此,她就再笨些好了。讓他忍無可忍,她也求仁得仁了。 柴駿行筆如風,瀟灑自如,不夠一碗茶功夫一張寫滿各種藥材和計量的方子便在他筆下快速呈現。整個過程令人移不開眼,沈畫看得十分陶醉。 直到這會兒府里的下人才將將領了一位相熟的大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