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書迷正在閱讀:小蜜娘、你們兩個在干什么、星際宗師、花醫無常、許你繁華、重生之虎毒食子、朋友,你聽說過苦瓜嗎、包吃包住包暖床、最春風、基友四重奏(多CP)
這里是慕尼黑大學醫學院附屬施瓦本醫院外科病房的走廊。現在是清晨。醫院的清晨總是忙碌的。我身邊一刻不停的有人走過,病人、家屬、護士及醫生。為了不阻礙通行,我把椅子放到了昭的病床頭上,自己則站在病床邊,實在站累了,就斜倚在病床上靠一靠,也不能用屏風把病床遮擋起來。我知道,不管是忍受著自己病痛的患者,還是為親人擔憂焦慮的家屬,亦或是因為忙碌,不得不連奔帶跑的護士,還有嘴里咬著羊角面包,一邊走,一邊穿白大褂的醫生,都會在經過我身邊時,向我,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昭瞄上一眼。因為床位緊張,走廊上還有幾張病床,上面都躺著病人,只是剛做完大手術,尚沒脫離生命危險的就只有昭。當然,人們會注意這里,首先是因為我——一個黨衛軍。幾乎沒人相信,黨衛軍軍官會在一家平民醫院里陪護病人。我并不在意人們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但我不希望昭睜開眼睛的時侯,發現這些目光。所以,每次昭一有點動靜,我就趕忙湊上去,想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他的視線。其實這很愚蠢,假如昭真的醒了,我能遮幾分鐘?不如說,這樣做,只是一種本能,想要保護他的本能。我頭暈得厲害,不得不扶著掛輸液瓶的鐵架。“你這樣不行的,得找個地方坐下來。”是恩斯特。他及時扶住我搖晃的身體。“你來了。”我想推開他的手,一個黨衛軍就夠扎眼了,何況兩個?結果卻事與愿違。“手續都辦完了?”“是,都辦好了。”恩斯特的身體成了我的依靠。“裘說很抱歉。暫時只能這樣。他正在想辦法協調,讓昭盡快搬進病房。”“你跟他說,我們都非常感激他,是他和博倫納教授救了昭。”“我說了。他說還要感激你呢。要不是你最初給昭輸了血,昭一定堅持不到手術的。”凌晨4點多,我跟恩斯特把昭送來醫院后,恩斯特去裘的宿舍找他,而醫院里并沒有人管我們。因為昭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即便有我,也沒人敢擔此責任。眼看,昭已經昏迷,血壓、心率都臨近危險指標。情急之下,我不得不讓一位護士把我的血直接輸給昭。我的語氣是命令的,強硬的,心里卻在乞求。但愿她發善心,幫我這個忙。不知道是怕了我,還是被我感動,護士居然答應了。她給我們安排了地方,扎上針,連上輸液皮條。看著鮮紅的血液又一次從我的手臂流入昭的體內,我安心了。你不會死!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我笑了笑。想來我和裘彼此這樣客氣真是沒有必要,但是這種感激一點不虛偽,都是真心的。我醒來的時候,昭已經進了手術室。恩斯特告訴我,手術由博倫納教授親自主刀,這多虧了裘。手術很成功,但是事情并沒有完,昭沒有身份證明,雖然一切費用都由我出,但是這個程序依然難以解決。幸好有恩斯特,是他把這個問題暫時對付了過去。當時,從集中營出來時,大門口站崗的衛兵沒有任何阻攔,因為恩斯特向他出示了犯人出門證。“你怎么會有這個?”我抱著昭,坐在后排,不勝感激地問。我事先沒有想到這個。我倒是第一次帶上了手槍,做好了硬闖的準備。“你忘了,我經常去慕尼黑拉藥品和器材,貨物多的時侯會帶上個犯人做搬運工的。所以,我那里存有空白的出門證。”就是用這張犯人出門證和我的證件暫時辦好了昭的住院手續,但是一時間卻沒有正式床位可以安置他。“你怎么樣?還行嗎?”恩斯特關切地注視著我。“沒事兒。等一會兒人少了,把屏風豎起來,那里有椅子,我可以坐下的。”我向床頭的椅子努了努嘴。“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營里有什么事,就通知我。”“好的。那你呢?”“你知道的,我不能離開他,至少這三天不行。”“要是上尉問起來……”“照實說吧,只要拖延幾天。我再找找斯特拉格霍爾德教授。”說起教授,我忽然想起來。“哦,對了,恩尼,你知道昭這幾天遇到過什么事嗎?”“這幾天?他的案件不是要重審了嗎?”“這個,他是怎么知道的?誰通知他的?”“應該是那次審問的時候,上尉親自告訴他的。我原以為上尉會興師問罪的,所以等昭回來的時侯,我問他了。他說他的案件要重申了,就沒再說別的。當時我感覺很奇怪,他似乎一點不高興,反而有些神不守舍,精神恍惚。我不敢再問,以為是他想到要離開你,擔心你。”“這我相信。”我心里說,“但一定還有其他的。”“后來一次吃飯時,”恩斯特繼續說,“我聽到營部的文書跟幾個軍官說:‘那個女孩真漂亮。’開始我沒注意,接著文書又說:‘沒想到中國人都這么漂亮。’于是我問文書什么女孩。他說:‘就是來見那個中國犯人的女孩。’”中國女孩?難道是甄玉?我腦海里立刻閃現出那雙使我一見就會想起昭的迷人的黑色眼睛。這么說除了斯特拉格霍爾德教授的周旋以外,甄玉也在努力。不管她的努力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她真的是很勇敢,為了救昭,她竟然親自跑到集中營來,她的到來該給昭以多大的鼓舞。我不禁對這個叫“玉”的女孩產生了幾分敬佩。但是,昭的情緒失控還是無法解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昭過得很苦,這是肯定的。我沒有告訴恩斯特,昭的胃出血已經有幾天了,我不想他難過。恩斯特也不可能四處打聽昭的事情,如今在營里,我跟昭都是敏感人物。“好了,你還是快走吧。”我催促道。“你肯定沒事?”恩斯特仍然不放手,他又變成了我媽。“肯定。”我抬頭看了恩斯特一眼。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雙手一攤,說道:“好!好!我這就走,你自己當心。”我微笑點頭,送走了恩斯特。☆、第六章崩潰(11)被子下的身體動了動,膝蓋弓起一點,又放下。昭微微皺起眉頭,勉強睜開眼睛。看得出他正咬牙忍耐著……麻藥漸漸過去,留下的只有疼痛與難耐。“嗨!”我溫柔地扶摸著昭的額頭,試圖撫平他微蹙的眉心,“很難受?很疼?堅持一下,過了今天就好了。”“我這是在哪兒?”“裘的醫院,慕尼黑。”“你到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