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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斯特坐下時,瞄了我一眼。那眼神……我心里嘀咕,他好像是有話要說。但這時,上尉已經開始講話,我們必須筆挺挺地坐著,即便緊挨著,也不能交頭接耳。我心里想著事兒,根本沒有聽清楚上尉都講了些什么,也無非是問候、激勵、圣誕快樂之類。然后,隨著一聲整齊的“嘩啦!”聲,我也條件反射般地跳起來,“啪!”一頓腳后跟,揮出右臂,“嗨!希特勒!”喊聲震耳欲聾,房頂上的氣球被震得直跳,圣誕樹的枝葉突突亂顫。在坐下的一瞬間,恩斯特瞅準機會,對我小聲說道:“申克回來了。”我一驚!我知道申克要回來,卻不知道是今天。恩斯特為什么這樣緊張?難道……對啊,申克既然已經回來,該來參加晚宴的,那他人呢?“他知道這兒……”“我告訴他了,”恩斯特打斷我,“他說馬上來?!?/br>哦,我點點頭。申克應該不會一回來就去找昭的麻煩,這樣的晚宴,他怎么肯錯過呢?開始上菜,白菜湯、蒸鮮鮭魚、烤豬rou……我吃得很少,眼睛始終瞅著門口。怎么還不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盼望著見到申克。我心中忐忑,坐立不安,不知不覺便放下手中的刀叉。“你干什么?”恩斯特不失時機地把香檳酒杯遞給我。“不行!我得去看看?!?/br>我想站起來,恩斯特立刻按住我,低吼道:“你瘋啦!”是啊,上尉正開始祝酒,現在是萬不可以走的。我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沖恩斯特點點頭,接過高腳酒杯。后腰被捅了一下,回過頭,上尉已經笑容可掬地站在身后,我趕緊站起來。餐廳里很吵,我腦袋里嗡嗡的,聽不清上尉說的話。也就是祝酒詞,不會有什么特別的。我想微笑,卻無法控制臉上的肌rou,那表情一定……瞪眼看著,除了上尉那含笑的、如劍般銳利的藍色目光,便看不見別的,機械地碰杯,仰脖,一干而凈,香檳入喉,囫圇吞下,品不出任何滋味。上尉繼續敬酒,恩斯特拉我坐下,餐廳里氣氛活躍起來,留聲機播放施特勞斯的華爾茲、進行曲及輕快地祝酒歌。有人跟著唱了起來。你呀,你在我的心坎里,你呀,你在我的靈魂中……上尉已經走到“T”型桌一豎的尾部,一幫非常年輕的下級軍官,臉色紅潤,頭發金黃,香檳掃去了靦腆,上尉同他們一起,舉杯高唱:你呀,你給我帶來多少不幸,你竟不知道,我對你一往情深。是啊,是啊,是啊,是??!你竟不知道,我對你一往情深。“不行!”我霍地站起來,“你幫我請個假!”恩斯特驚慌地抓住我,“我怎么說?”“隨便什么!”我甩開恩斯特,不顧一切地沖出門去。☆、第四章相處(11)踏上樓梯,頭頂的燈光明晃晃地直刺眼睛,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假如沒有醫院以外的人來,這些燈是不會開著的。剛到三樓,就聽見從實驗室虛掩著的門里傳出那個再熟悉不過,陰郁而又囂張,帶著某種摩擦金屬似的震顫的聲音:“現在,你看到了,我的寶貝,這就是反抗我的結果……還有你這頭猶太臭豬,你以為我是心軟了,呸!留你一口氣,只是叫你看在眼里,烙在心上,帶到地獄去。告訴那些蛆蟲,誰是主人,什么叫作征服……”“乓!”我一腳揣開門,迎面撞上跑來的迪特里希下士。我根本不想跟他廢話,抬手就是一拳,正中面門。中士向后倒去,我看也不看,徑直沖向里屋。“怎么樣?寶貝,想我了吧?是不是很懷念這種感覺……”里屋的門大開著,申克的話想不聽都難。“住手!”我大吼一聲,沖進去,立即愣住了。病房里一片狼藉,桌子翻倒了,椅子摔成了碎片,醫療器械散落一地,玻璃的,不銹鋼的,搪瓷的,還有圣誕樹及床上的被子……埃倫躺在墻角,面如死灰。他是來照看昭的,難道……昭赤腳站在地上,抓著床架的手臂明顯地顫抖著。申克站在他身后,嘴貼著他的耳根,一只手攔腰抱著他,另一只手,我看不見,應該是在昭長長的襯衣下面。申克的臉使勁往昭的臉上擠,逼得昭不得不向一邊轉過頭,卻沒有辦法避開。昭緊閉著眼睛,緊皺雙眉,額頭上的汗水正順著鬢角、面頰往下淌。痛苦、厭惡、憤怒和堅持,昭咬緊了牙關。雖然只是側面,也可以清晰地看出昭臉色發紫,嘴角掛著一縷鮮紅的血跡。聽到我的叫聲,申克居然沒有轉過身來,甚至都沒有朝我這邊看一眼。“申克!你在干什么?”我又喊了一聲。“圣誕快樂!長官!”申克這才帶著一副夸張的,驚恐、卑屈的表情轉過頭,嘴上卻說道:“哦,對不起,長官,我現在正忙,恕我不能行禮。”“什么?!”我汗毛倒豎,手腳發麻,感覺眼珠子都快要沖出眼眶了?!澳憔垢摇昕?!你忘了這是地方什么嗎?”“??!我忘了,這是您的地方……但是,我控制不住,長官。您知道,我有多想他,我有多后悔。我倒是真要謝謝您,長官。我一回來,他們就告訴我,是您救了他。你也是想謝謝中尉的,對吧,寶貝。”我看不見的那只手終于拿出來了。申克掰過昭的臉龐,伸出舌頭,不緊不慢地把昭嘴角的血一一舔去。我這才注意到:昭慢慢變白的面頰上,幾道明顯的紅印。還有他的胸前,白襯衣上也有好些血跡。我腦袋嗡嗡的響,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沖,頭就快炸了?!白】?!少尉,說話注意自己的身份?!?/br>我厲聲喝止,申克卻絲毫不受影響,仍舊慢條斯理地說道:“哦,是的,我確實太急了,長官,請原諒,我們這就走?!闭f著,申克便把昭往外拖。昭原是用了最后的力氣,撐著床架,才沒有倒下。現在,他再也堅持不住,手松開了床架,人便軟了下去。申克趁勢抱住他,半拖著往外走。“喀嚓!喀嚓!”那是申克的皮靴踏在地上,踩碎玻璃的聲音,申克的皮靴也踩在我的心上。我強迫自己集中思想。“你想干什么?”我攔在申克面前。“當然是帶他走?!?/br>“放開他!”“放開他?你不怕我一放開,他就會倒下嗎?”“你不能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