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書迷正在閱讀:小蜜娘、你們兩個在干什么、星際宗師、花醫無常、許你繁華、重生之虎毒食子、朋友,你聽說過苦瓜嗎、包吃包住包暖床、最春風、基友四重奏(多CP)
毆打中國人。“迪特里希下士說申克把一個受傷的犯人送到醫院去了,請我過去看看。申克如此關心一個犯人,真是稀奇。除非這個犯人根本就是被他所傷。這就更讓人費解了,我不知道申克這家伙搞什么鬼,他懲罰犯人,干嘛還要送到醫院去。平時,他們要么將犯人直接打死,即使命比較硬,一下子沒死的,他們也會最后來個干脆利索,還從來沒有什么打完了人再來救治的。我忽然有種預感,想到?????”我也想到了,恩斯特說“還在前面”,那么申克從來就沒有放過他。我很緊張,能感覺出自己的心跳。我抓起恩斯特放在桌上的香煙,想抽一支,但是雙手直哆嗦,好一會兒才把煙點著。恩斯特一定在看著我,在我哆嗦著點煙的時候沒有說話。等我抽上煙,他才繼續道:“我到醫院時,申克已經在那兒了,旁邊就站著那個中國人,他好像沒受什么傷,但是精神很不好。另外還有兩個犯人,其中一個我認識,是個卡波,(注:卡波是從犯人中挑選出來,管理犯人的監工。待遇優厚,可以不剃光頭,伙食標準是普通犯人的十倍,還擁有極大權利,可以隨意打罵、懲罰犯人,甚至有生殺大權。)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教授’。‘教授’是個政治犯,原來在萊比錫大學教哲學,在這已經三年了,人很正直,在犯人中挺有威信的。”“他沒受傷,申克打的不是他,那是誰?”我問道。“是法比安。”“法比安?”我一時沒想起來。“對,就是火車上的那個男孩,學藝術的。母親是法國人。”“哦,是他。他怎么樣?”“法比安的傷勢很嚴重。依照慣例,我跟申克說不如來個痛快的。你知道我們的處理方法。”恩斯特的聲音很猶豫,很理虧。這是他最不愿意,卻又每天必須面對的工作之一。黨衛軍領袖希姆萊認為,對于那些沒有價值的垃圾根本不應該再浪費國家的資源。于是如果犯人生病或者受傷,狀況較輕,經簡單治療后即可痊愈,繼續參加勞動,還有使用價值的,醫生可以給予他們有限的治療。但是如果狀況比較嚴重,一時難以治愈的,恩斯特,他這個集中營的軍醫就有責任給予徹底解決——把15毫升30%的苯酚溶液直接注入其心臟,病人就會在一分鐘之內死去。“可是申克不同意,一反常態地懇求我一定要救法比安。我答應了,本來我也不想干那種事。我讓他們所有人先回去,但是中國人不愿走。使我吃驚的是申克竟然讓兩個犯人和下士都回去,自己則留下來陪中國人一起等著。我回到治療室,給法比安清洗、檢查。結果使我震驚,法比安傷得實在太重了,必須做剖腹手術,不然只是拖延幾天而已。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一個人也做不了剖腹手術。于是我開門去找申克商量。這時候我看見申克正在親吻中國人。”“什么?申克當著你的面?”“不,不是,當時候走廊上沒有人,申克一看見我就放了他。”我一下子明白了。“申克是在用法比安脅迫他就范。”“沒錯。我單獨告訴申克,如果真要救那孩子,就必須做剖腹手術,修復受損臟器,那就需要他簽字負責。果然不出所料,申克對救人不感興趣,他只是問:假如不做手術,法比安還能活多久?我回答:說不好,也許一星期吧。‘那就這樣,盡量讓他活得長一點。’這是申克的原話。”恩斯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把兩條腿放了下來。現在,他身子向前傾,雙肘支在大腿上,雙手捧著頭,香煙夾在右手的指根處燃燒著,裊裊地冒著青煙。我知道:這種姿態和表情,在他是少有的,只有在極其痛苦的時候,才會這樣。然后,恩斯特開始吸煙,低著頭,拼命地,一口接一口地吸煙,直到手指沒法捏了,才把煙頭在煙碟里掐滅,再點上一支。我想催他講下去,可又開不了口。還好,他沒有再專注著吸煙,抬起了頭。雖然沒有哭,但是眼睛、鼻子都已經紅了。“馬蒂,我是個醫生,我應當是治病救人的,不管他是誰。可是現在,我們被告知,誰該救,誰不該救……好吧,作為軍人,我恪守誓言,我服從命令,我至少可以讓他們走得不那么痛苦。但是那次,我被迫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無辜的孩子,一天天地衰弱,一天天地腐爛,看著他在痛苦中死去,同時我還幫著申克一起去欺騙中國人。我跟中國人說,法比安沒事,過幾天就會好的。我讓中國人放心,我會照顧法比安的。然后……然后……然后申克就帶中國人走了。”“你為什么……”我叫了一聲就說不下去了。我本來想質問恩斯特的,但那有什么意義呢?同樣的問題,我也曾經每天都問自己,問到頭腦發麻,問到自我厭倦,終是毫無結果。我們曾經是有良知,有信仰,有原則的人,是什么逼迫我們沉默、屈從,最終成為幫兇的?是申克?就他一個小小的少尉?不!不是,是納粹的高壓暴政,是希特勒的獨裁統治,還有我們自身的人性弱點?我拍了拍恩斯特的肩膀,不知道算是安慰還是抱歉,或者都不是,只是一種情感地交流。☆、第二章囚犯(14)“第二天,”恩斯特咽了口唾液,還有淚水,接下去說,“我去找了那個外號叫‘教授’的卡波,想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么。法比安的傷為什么會這么嚴重?有什么仇恨讓申克下如此狠手?“馬蒂,你還記得嗎?在火車上,我就跟你說過,申克對那個中國人似乎太好了,會不會有問題。教授告訴我的事證實了我的擔心,申克那時候就已經在打中國人的注意了。那個叫加布里爾的演員跟法比安原來是一對兒。申克逼迫加布里爾在法比安面前出丑,而法比安受了中國人的影響沒有做那禽獸之事,結果申克也沒有懲罰法比安,還讓法比安照顧當時昏迷的中國人。這樣加布里爾與法比安之間就產生了嫌隙,法比安開始鄙視加布里爾,而加布里爾對中國人則產生了嫉妒與怨恨。“你知道,集中營里有嚴格規定,同性戀犯人之間是不允許相互交談的,所有同性戀犯人之間的交談都被看成是在不正當的談情說愛,違令者將受到嚴厲懲罰。加布里爾知道其中的厲害,為了自保,也為了保護法比安,他總是有意避開法比安。但是法比安畢竟年輕、天真,不理解加布里爾的苦心,他認為加布里爾自私、怯懦,不知不覺地就跟中國人越來越親近。終于有一天,法比安在與中國人說話時沒注意,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