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任其磨破嘴,也只是地點頭搪塞說,會考慮一下。蚊仔那邊總算處理干凈,被送了進來,傷口都上藥包扎好,斷掉的胳膊也搭上石膏掛在了頭頸上。崔放的性子早已忍至極限,忙忙敷衍著道了別,便押著蚊仔一路下樓,推搡著上了車。雷霆從窗口遙望出去,在崔放回頭的當口,裂開嘴歡樂一笑,夸張地大力揮舞著手臂。待那邊一溜煙拐出街角,他來到刀師爺身后,和唐尼站到一處,幾人相視而笑。在他們面前,放著一部新式接受裝置。透過石膏繃帶中夾裹的微型竊聽設備,崔放的聲音清晰傳來:“小子,你倒是很大牌啊,人人爭搶……”50、來生別做二五仔幾十年的老房子,不管如何清掃,到底積滿了陳年灰跡,燈光也顯得昏暗。幾人神態各異的臉孔被籠罩在灰黃光影中,仿佛在上演一幕懷舊粵語長片。刀師爺聚精會神守在接收器前,不時擺弄幾下按鈕,調整波頻。雷霆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側,叼起支煙,卻沒有點燃。唐尼站在另一側,目光警覺地注視著門口及窗外的動靜。“小子,你倒很大牌嘛,人人爭搶……”崔放的聲音透過石膏繃帶間夾裹的竊聽裝置遙遙傳來,夾雜著嘶嘶啦啦的干擾雜音,“害得雷霆丟了一批貨,還差點栽進去,那條瘋狗竟沒做掉你,真是命大!”雷霆早知自己是惡名在外的,也不理會,啪嗒扣開打火機,引燃香煙深吸一口,貪玩地仰頭吐出幾個輕飄飄的煙圈,看著它們慢慢消散在空氣里。一陣猶豫之后,蚊仔懦懦回答:“謝,謝謝崔先生。”“哼哼”,經歷十幾年牢獄生涯的人,連冷笑也透著幾分木然,“你老板會做人啦,拿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來交換大活人,倒是不虧。不過,別以為事就這么完了,看在你也幫了我不少忙的份上,給你個忠告,有多遠跑多遠,再也不要回來里島!”“嘀嘀嘀”,輕微的按鍵聲,許久才接通:“阿Paul,你要的人我帶出來了,我的人呢?”崔放靜默一陣,嗯嗯答應著,又不放心地交代,“這事關系到我阿炎,一定要謹慎,稍后我親自去處理!”掛斷電話之后,信號慢慢弱下去,車子應該開進了隧道。室內幾人疑惑地彼此交換著眼神,各自鎖緊了眉頭。此刻,羅家的客廳里,雪亮的燈盞將滿室映射得恍如白晝。大片大片繁復高貴的花朵圖案,鋪滿了腳下身價不菲的土耳其地毯,美輪美奐,富麗堂皇。剛剛結束蜜月旅行的丁非從樓梯上緩步而下,對沙發里安靜飲茶的丁冉愉悅叫道:“阿冉,剛才我和嘯聲還在說著,打算明天回家去吃飯,你倒先來了。”她的腰身圓潤了幾分,瓜子臉上小小的雙下巴若隱若現。少了些少女的活潑沖動,多了些少婦的穩重矜持。見她行動遠不如從前靈活敏捷,丁冉關切地詢問:“阿姐,最近好嗎?懷著樣樣,會不會很辛苦?”丁非慢悠悠走到沙發邊,小心穩當地坐了下來:“從前總聽人家說,懷孕初期會有孕吐,連油腥味都不能聞,很受折磨。可這些在我身上卻根本沒有發生,吃得好,睡得香,你看,腰圍足足大了兩個碼!”“一定是樣樣疼你,舍不得mama受苦!”丁冉欣慰地笑道,“真是個懂事的小豆丁!”“茲——茲——”,靜默多時的四方道昏暗小屋里,接收器重新有了反應。以聲音判斷,應該是幾個男人在交涉著什么,大概是距離遠,非常不真切。踢踢踏踏一陣腳步紛雜,連續幾聲“砰砰”響動,看來是換乘別的車輛,重新出發了。一個十分陌生的低沉男聲語調壓抑地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了,阿文。老板吩咐要好好犒勞你。”聽得出,此刻的蚊仔放松了許多:“沒什么Paul哥,都是輕傷。先送我回家吧,好久沒見到奶奶和meimei了,也不知道她們最近怎樣了。”那邊并沒什么表示,隔了一會,毫無征兆地開口詢問道:“對了阿文,那天夜里,東區的麗都,老板陪崔少借酒澆愁的時候,你也在場吧,還記得他們都談了些什么嗎?”“嗯……啊!不!”蚊仔隨意應了一聲,又立刻意識到危險,趕緊改口,“那天我一直在門外守著,根,根本沒聽見老板他們的談話。”“那你還在崔放面前胡說?”男人極為不滿地問道。不知是確有其事,還是故意試探。蚊仔語無倫次地慌張辯白著:“沒有,Paul哥,你信我!崔放確實問過我,問我崔少在德賢記擺酒那次是不是老板給他出的主意,我什么都沒說啊!我從來……”對方并沒給他機會多加解釋:“老板交代要查的那件事,探聽出什么了嗎?”蚊仔聲音即刻低了下去,明顯更不自在:“這……應該和老板推測的一樣,只是……還沒找到證據。”“那地點呢?”“也……還沒……”縱然坐在一海之隔的里島四方道,依舊能清晰地感到,那一端氣氛憋悶到令人幾欲窒息。丁冉將帶來的大包小包拆開,滿滿全是孕婦用品,吃的用的聽的看的,林林總總,花樣繁多。“好家伙,阿冉,可真夠專業,我們自己都沒想到的,你竟準備了。”丁非驚訝地笑了起來,高聲招來羅嘯聲,夫妻倆一一翻看著,“沒想到,年輕男孩也懂這些!將來阿冉結婚了,一定會是個好丈夫。”羅嘯聲聽了太太的話,酸酸反問:“咦,老婆,你的意思……我不是個好丈夫嘍?”“呵呵呵,”丁非反被他逗笑了,指著羅嘯聲對丁冉抱怨說:“看你姐夫,在外人面前又斯文又大度,偏偏對著我就喜歡挑刺吃醋!”丁冉溫和笑笑:“是因為在乎你才這樣的。”“看看,還是阿冉說話最公道!”羅嘯聲感嘆著。不知幾時開始,綿延一冬的雨水又淅淅瀝瀝落了起來。訊號接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幾人不得不小心豎起耳朵,勉強捕捉著電波那頭的一舉一動。忽然,蚊仔尖銳地高聲質問:“這是去哪?Paul哥,這不是去我家的路!你們要干什么?”回答他的,是rou體與rou體激烈地碰撞聲,一片混亂。呼喊,咒罵,喘息,嘶吼交錯混雜,此起彼伏。之后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嘭”,似乎撞到了什么。四周沙沙作響,蚊仔的聲音被雨水沖刷得凄厲而蒼白:“都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扎爛他的脖子!再走前一步就殺了他!”一道雪白的閃電猛然劃過,瞬間將漆黑的夜空劈成兩半。緊接著,“咔嚓”一個驚雷,震天動地。丁非嚇了一跳,本能地向丈夫懷里縮去。羅嘯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