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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滿身的干草和土顧不得拍,沖上去又要攔,被這個男人拽住了。 他掏出證件在薩楚拉眼前一晃,上頭寫著文化局三個燙金的字,底下黑字寫著李洹。 “文物法里說了:具有科學(xué)研究價值的古脊椎動物化石和古人類動物化石,視同文物一樣受國家保護。” 這個叫李洹的男人說:“文物,合該歸我們管。” 薩楚拉朝他呸了一口:“還文化局的?小學(xué)語文及格了嗎?視同文物一樣保護就是文物嗎?我還把我自己視為下凡的仙女呢,我就是仙女啦?” 接連幾個問題把他問的啞口無言,薩楚拉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文物是啥,是出土!化石你能叫出土嗎?你只能叫發(fā)現(xiàn)!不是出土還能叫文物嗎?” 李洹吸了口氣,沒有反駁,只是招呼他們繼續(xù)。 也不是不想反駁,而是沒法反駁。 今天這事兒完全是他聽說這里挖出了好東西,來搶職能了,兩個局比起來,是他文化局比較沒理。 但這里人少,一個小姑娘能翻出多大的天,把化石先拿回去再說。 遠處的地質(zhì)局幾個礦工看到這里不對勁,拎著東西過來支援,李洹看形式不對,使了個眼色。 身后傳來一聲響動,薩楚拉應(yīng)聲回頭一瞧,最大的原角龍的腦袋被他們生生砍了下來,幾個人抬起來就往車上搬。 這還不算,還要繼續(xù)去砍別的。 薩楚拉此時腦海一空,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情。 文化局的人,怎么能辦出這么沒文化的事! 她下意識的撲了上去,整個人趴在剩下的原角龍頭上:“你們砍一個試試!” 第23章 薩楚拉貼著化石趴著,文化局的幾個男人動作一滯轉(zhuǎn)頭用眼神詢問李洹。 總不能上手碰人家小姑娘吧? 說出去多丟人, 老臉沒處放了要。 姓李的這位剜了幾人一眼, 心中罵道沒用的東西,還能叫個小閨女給攔住了。 他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 扯住薩楚拉的一只袖子就往旁邊拽。 薩楚拉身為一個喝牛奶吃羊rou長大的蒙族姑娘,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好欺負, 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再加上這個文化局的人實在是惹人厭惡, 她憋著一股氣, 力氣比平時還要大些。 李洹拽了一下竟然沒拽動, 齜牙咧嘴的罵了一句:“你個蒙韃子!” 這話說的,非常政.治不正確。 就是大字不認識一個的文盲, 也知道在草原上管蒙人叫韃子是不應(yīng)該的。 李洹一個文化局的,絕對算得上知識分子, 說出的話卻如此難聽。 話音剛落,他也顧不上什么男女之別,什么丟不丟人的問題了,后頭的礦工們眼看就要走過來了。 一手搭在了薩楚拉肩頭,李洹想用蠻力把人拖開, 恐龍頭骨砍一個算一個。 手還沒放上去, 薩楚拉腦袋一歪,狠狠的就在他手上咬了上去。 李洹被她咬的吃痛,抽回手時發(fā)現(xiàn)手背已經(jīng)見了血, 越發(fā)怒火中燒,抬手就要給薩楚拉一巴掌。 “你個臭娘們!” 薩楚拉來不及躲開, 只覺得掌風(fēng)襲來,干脆也不想著躲了,把眼睛緊緊一閉,她趴在化石上堅決不動。 “今天說破大天也不能讓你把剩下的帶走。” 一聲悶響,一聲痛呼。 臉上出乎意料的沒有火辣辣的疼,薩楚拉睜開眼睛,看到白音掙脫開了束縛,一腳踹在了李洹的胸口。 巴音從小是在林子里長大的,獵戶出身的,一腳下去,別說李洹是個知識分子,就是身體好的也得吃些苦頭。 李洹這人也就敢和女人叫板,被白音一腳踹在胸口上直接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的還得別人扶著才沒摔倒。 他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手背胡亂的在臉上一擦,袖子上的塵土糊了一臉。 指著白音對同他一起來的人說:“給我把這個蒙韃子抓起來,帶他去見公,一個臭礦工敢打我?” 白音啐了一口,罵道:“見公就見公,老子還要告你影響團結(jié)呢!” 地質(zhì)隊的礦工越來越近,眼看著再有個幾分鐘就到了,剛才也不怕你文化局,現(xiàn)在就更不怕了。 有本事你就繼續(xù)這么橫,等我們的礦工過來,讓你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地盤。 李洹僅僅挨了一腳,模樣就已經(jīng)如此狼狽了。 和他一起來的人瞧見礦工們過來也就是幾分鐘的事了,即使這里作業(yè)的礦工不多,但干體力活的揍他們搞文化的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其中一個湊到李洹耳邊說:“要不咱們先走吧?” 李洹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漢子的臉上,這男人緊抿著嘴唇忍了下來,但臉上卻是忍不住掛上了一絲怒意。 要不是看你爹是廳.長,誰他娘的搭理你,小白臉就這臭脾氣,老子把你扔草灘里喂了狼。 “走個球!給我把那個臭娘們拽開,三個恐龍頭老子都要!” 李洹罵道。 幾個跟來的漢子糾結(jié)的往趴在化石上的薩楚拉那里瞧了一眼,嬌滴滴的小姑娘,長得多好看啊,換誰沒個憐香惜玉的心? 遲疑了幾秒,李洹等不下去了,推開他們自己又要過去拽薩楚拉。 要不是這個臭娘們,早把恐龍頭拉走了。 文化局的人興許是一直注意著前頭的礦工,還有跟前長得像個小山一樣的白音,竟然沒有人回頭往后瞧過。 就在李洹要再度拽到薩楚拉的時候,突然一聲刺耳的鳴笛從他們身后響起,車輪快速飛馳過草地時的顛簸聲轟隆而近,一輛黑色的車徑直朝著他們撞了過來。 文化局的人慌亂之中四散開來,李洹笨手笨腳的還摔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躲。 誰料那汽車停都不停,朝著摔倒的他還踩著油門沖過來了。 眼看就要撞到,在汽車前保險杠距離李洹僅僅半臂距離的時候,車里的司機踩了剎車,猛地停了下來。 誰也沒料到突然鬧了這么一出,嚇得半天緩不過神來。 李洹叫罵著爬了起來:“來來來!你給我下來!你會不會開車!” 車門打開,跳下來的男人眉頭緊鎖,眼神冒火,仿佛只要李洹再說一句話,他就能折回車里真的撞上去。 文化局的人按著白音,薩楚拉趴在化石上,本來三個頭齊齊整整的一家圓角龍沒了爹,就剩了娘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更不要提下車的人正是靳陽了。 他看了一眼薩楚拉,擼起袖子身上那還有知識分子氣息,比街頭斗狠的人還要兇上幾分。 指著李洹的鼻子問:“你哪個單位的?” 李洹微微有些慫,但仗著自己身后帶著人,梗著脖子說:“我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