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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尚未到來的未來,也依舊無法分析透徹的角色。穆卓陽怔了一瞬才明白過來季榆話里的意思,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了幾分。他著實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家伙沒能看穿自己心思這件事,會讓他從心里感受到一絲愉悅。側過頭,盯著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同樣轉過頭來的人看了好一陣子,穆卓陽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與平日里不同的、不帶任何虛假與掩飾的笑容,帶著幾分想通了什么的釋然與放松。“你知道嗎?”用了與剛才的問題同樣的開頭,穆卓陽伸出手,覆上了季榆的手背,“據說像我們這樣的兩個人,最容易互相吸引。”那種抑制不住的探究的欲-望,總是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陷入無法掙脫的泥淖。季榆:……原來這個家伙也有一本正經地說著連鬼都不會相信的屁話的時候嗎?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發掘出了某位主君不為人知的一面而感到高興,季榆和穆卓陽對視了片刻,默默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既然是戲劇,總得有些曲折與反轉,才更為合格不是?作為一個親自參演了的人,季榆可以點兒都不希望接下來的劇情太過平淡無奇。“我不知道你這句話是出自真心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季榆彎起唇角,朝面前的人露出了一個疏離的笑容,“但是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br>他這么說著,看著穆卓陽的雙眼中,找不到一絲玩笑的痕跡。“喜歡的人?”但可惜的是,這位魔界的主君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穆向蘇嗎?”連名帶姓地說出了自己兒子的名字,穆卓陽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對季榆行蹤的掌握,“真要是他,你之前為什么還要浪費力氣離開?”“又或者你想說柳君遷?”提到這個甚至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家伙,穆卓陽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表情,“他……”“容漆?!辈坏饶伦筷柊言捳f完,季榆就出聲打斷了他,“他的名字——是容漆。”那是穆卓陽從未聽說過的名字。“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應該就是那些故事中,‘改變了我的一生的人’吧,”看到穆卓陽驀地怔住的表情,季榆笑了一下。如果沒有碰上那個自稱神明的家伙,他這會兒早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季榆可從來不相信那見鬼的轉世輪回的一套——即便這些東西真實存在,對他而言,那個有了新的生命的人,與他也沒有任何干系。“你沒有見過——以后應該也不可能見到,”想要讓這個人對自己的話生出哪怕一丁點的相信,季榆自然得往自己故事當中,添加一些真實的成分,“畢竟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br>穆卓陽的眉頭擰了起來,他無法判斷眼前的人剛才所說的,究竟只是又一個臨時捏造的故事,還是對方真實的經歷。“還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季榆彎眸笑了起來,“你剛才的樣子……像極了那些為情所困、心生嫉妒的人,”他湊近了面前的人,在對方的唇角落下了一吻,刻意壓低的聲音染上了些許曖昧的氣息,“……我很喜歡?!?/br>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耳中陡地變得清晰了起來,穆卓陽看著做完了這一切之后,緩緩地直起了身體,朝自己露出了笑容的人,如同被蠱惑了一般伸出手去——然后,他所觸碰到的,只有對方從山頂躍下時被風揚起的、從自己的指縫間劃走的衣擺。有如沒有回過神來一樣站在那里,任由季榆的身影被金色的光芒所吞沒,穆卓陽感到有什么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那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讓他生出了些微的無措,以及——更多的期待。凡事都在自己預料當中的生活,著實有些太過無聊了,不是嗎?微微瞇起雙眼,望著季榆消失的方向,穆卓陽沒有起身追上去。既然對方想暫時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他也沒有必要步步緊逼,總歸只要他想,他總能找到那個人的所在。——穆卓陽知道,季榆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穆卓陽低聲笑了起來。他可是很想知道,那個人的腦子里,到底在盤算什么呢。深深地看了季榆離去的方向一眼,穆卓陽站起身,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從林中穿過的風挾起落下的樹葉,打著旋往前方匆匆而去;流淌的小溪中有魚兒躍出水面,激起一陣透明的水花;顫動的樹枝上結伴的松鼠在嬉戲玩耍,抖落些許夜的塵埃。清晨的林間,帶著一股別處沒有的清新與安寧。“我說……”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這幅畫卷的寧靜,季榆略微偏了偏頭,伸手驅走了在自己身側蹦跳的鳥雀,示意自己有聽到聲音,“你剛剛說的,”像是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似的,對方的語氣顯得有些遲疑,“……是真的嗎?”不是容漆矯情——不管是換了誰,突然聽到那種話,肯定也都會嚇一跳的吧?他可不覺得,季榆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會認為他會單單漏了這一幕。呼吸不自覺地屏了起來,容漆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過分迅速——就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確定,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假的。”然而,不知道該說是意料之中還是別的什么,季榆給出答案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那仿佛在回答詢問是否吃飯的平常語氣,無端地讓人有種牙根發癢的感覺。“——或者,”話鋒一轉,季榆翹起嘴角,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在期待什么別的回答?”容漆突然想起,這個人曾經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只不過當時,對方不過是借著這個話題,來對他進行一些可有可無的試探罷了。——他又怎么知道,剛才的那一番舉動,不是這個人的另一番試探呢?總歸這個家伙的心思,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容漆突然就笑出聲來了。明明真要計算起來,他才是和季榆相識最久的人,可他卻連像某些人一樣,預測他下一步要做的事情都做不到,還真是有點可笑。季榆聽到了嘆氣聲,他甚至能夠想象出那個人煩躁的擰著眉頭,靠在沙發里的模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神明大人,可比他要容易讀懂得多。“如果,”好一會兒,季榆才再次聽到了容漆的聲音,“我說——‘是’呢?”他的語氣中帶著少許季榆無法清楚分辨的□□,以至于季榆一下子有點無法確定,這只是對方對自己的一次“反擊”,還是包含了什么特殊意義的詢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