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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提供多少幫助。 洪水已經(jīng)退去了,只留給人們一片狼藉,數(shù)不清的難民在大地上流浪,但是越靠近平江郡,人就越多起來。 第152章 榮華富貴13 在臨近平江郡的前一個晚上, 陳媛又放倒了一伙趁夜打劫的匪盜。 雪亮的刀鋒緩緩?fù)聺B血,陳媛隨意甩了甩刀柄, 借著昏暗光線查看了一下刀鋒的情況。 不愧是百煉精鋼鑄成的寶刀,砍了那么多人, 竟然沒有卷刃。 這把刀早不是她從宮里帶出來的那把佩刀, 而是路上一個倒霉的匪徒貢獻出來的,那倒霉蛋兒沖上來妄圖綁幾個免費勞力回去,眼看不敵,又轉(zhuǎn)換口風(fēng),想投靠過來, 被陳媛干脆利落地砍了。 出來打劫的人身上當(dāng)然不會有什么寶貝, 能繳獲這把寶刀就是意外驚喜了。 據(jù)陳媛估計,連刀應(yīng)該也是被那人搶來的,上頭有記號, 多半是出自不知哪家世族豢養(yǎng)的鑄造師之手。 不管這刀的主人是生是死,落在陳媛手里的東西, 她就沒想過還。 浩蕩的洪水并沒有淹沒過所有地方,但天上的洪水沒有到達的地方, 人間的洪水卻淹沒過來了。 洪水過后, 蝗蟲一樣龐大的流浪人群和蜂蛹四起的匪盜摧毀了所有秩序。 僅僅在平江郡周邊,就有三股大的起義軍, 小股的數(shù)也數(shù)不清, 快餓死的人是那么多,隨便撤塊布挑在竹竿上就算造反了, 稱得上無本買賣。 如果沒有文英的存在,陳媛也不會堅持向著這邊來,找個山頭占了當(dāng)山大王也好過這么東顛西跑。 陳媛本來以為不會有人襲擊他們,畢竟人都長了眼睛,他們一行人衣甲鮮明,馬匹武器齊全,又都是壯年小伙子,別劫不了他們,反倒換成自己栽進去。 但她很快就明了了自己的錯誤,膽大包天偏還沒多少本事的人從來都少不了,隨著路上人煙逐漸稠密,惡性襲擊事件也變得越來越多,甚至頻繁到了平均一天兩次的地步! 如果她還在京里,陳媛不會選擇親自上場,她那時是個被人侍奉的公主,但在脫離了身份之后的現(xiàn)在,就是曾經(jīng)的公主也不能確保自己的生存了。 只有取得這只隊伍的絕對領(lǐng)導(dǎo)權(quán),她才能感覺到安全,為此,不管是親手殺人還是別的什么,她都在所不辭。 其實這伙強盜也不是專門來襲擊他們的,她的背后是一座小小的旅店,那才是強盜們真正的目標(biāo)。 只是沒想到渾水摸魚,卻摸了條食人魚出來,沒收獲到什么不說,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侍衛(wèi)長拖著一串捆得和粽子似的強盜騎馬而回,隔著老遠(yuǎn)就朗聲笑道:“小姐的刀法越來越精湛了?!?/br> 他是個二十多歲的大齡單身青年,儀表么,能夠選入公主府做侍衛(wèi),賣相還是過得去的,作戰(zhàn)也勇猛,在這逃亡的一路上,陳媛已經(jīng)越來越欣賞他身上這些難得的品質(zhì),聞言只是微微一笑。 哪怕她知道這位得力下屬之所以大齡單身,是因為他嗜好和風(fēng)月場所的眾多溫柔佳人談心,導(dǎo)致京里沒有體面人家肯嫁女兒給他也一樣。 畢竟人才難得,而既有才干又是道德君子的人暫時還不會投奔她。 這青年名叫孟濤,在她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兒,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戰(zhàn)果后,就把繩子隨手交給了下屬。 他湊到陳媛身邊,劍眉星目的好相貌硬是透出一股賊眉賊眼的勁兒:“殿下,阿蘿jiejie可在?” 陳媛挑起眉,目光緩緩地從他身上流過,這目光如有實質(zhì),讓孟濤都覺得不大自在起來,她才開口道:“以后不必叫我殿下,只叫小姐就行,以及,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敢動阿蘿,我切了你。” 見她動了真怒,孟濤縮了縮脖子,抱頭跑了,吱都不敢吱一聲。 這伙強盜來的時候,陳媛還沒吃飯,回屋就見阿蘿正抱著胳膊探頭探腦,不時還跺幾下腳。 “小姐!”阿蘿露出笑臉,殷勤地迎上來,“我才借這店里的灶溫了些飯菜,你快吃吧。”順手關(guān)了門。 當(dāng)日事變突然,他們也走得匆忙,別說金銀細(xì)軟,連衣裳也沒帶幾件,現(xiàn)在到了深秋,也沒有合適的衣裳,陳媛倒是弄到手幾件披風(fēng),阿蘿嫌棄一看就是男人穿的,怕人說閑話,并不肯穿。 陳媛也不慣她這個矯情病,她自己穿的也是那個,不穿就凍著,自己選。 她把手里的刀拄到門邊,無精打采地往桌子那邊走,隨口問:“你吃了沒有?” 阿蘿頓了頓,小聲說:“吃了?!?/br> 桌上擺著幾樣簡素的飯菜,沒發(fā)開硬得像石頭的餅,不知原料是什么的醬菜,以及一塊隨便煮了煮的豬rou,顏色和味道都讓人大倒胃口。 陳媛一聲沒吭,掰開硬餅,給了阿蘿半個,夾上些醬菜就直接往嘴里送,咬了一口差點吐了。 嗓子眼里干嘔幾下,生理性的眼淚都出來了,阿蘿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不適,要用手接住她吐出的食物。 陳媛把她推開了,艱難地咽下口中的東西,灌了杯水,長出一口氣。 在過去打仗的那些日子里,她有豐富的食用各種食物的經(jīng)驗,但這里缺油少鹽又不知存放了多久的醬菜還是幾乎把她給放倒了,也是滑稽。 不過現(xiàn)在實在沒什么可挑的,不知多少人連這種醬菜都吃不上呢,她重新鼓了鼓氣,抹了抹嘴,又吃起飯來。 阿蘿手里拿著那半張餅,暗自愁眉苦臉,她也是個嬌柔的人物,哪里吃得下這樣粗糲的食物,但公主都吃得了,她又怎么好不吃。 正發(fā)愁的時候,門響了,很克制的三聲敲門聲,陳媛頭也不抬,吩咐她道:“門外有不少人,不是什么壞人,你去見見?!?/br> 阿蘿頓時如蒙大赦,放下手里的干餅就出去,陳媛繼續(xù)埋頭用飯,一口一口,好像吃的還是宮里御廚做的山珍海味。 門外嘈雜了會兒,阿蘿抱著一堆東西進來,欣喜地說:“小姐,是店里的人送來的,謝謝小姐救了他們的命。” 陳媛已經(jīng)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正拿帕子揩嘴,聞言起身就著她的手看了看東西,見多是吃食,還有幾塊布料,吃食倒不出格,布料卻是能直接當(dāng)錢用的,她遞了個眼神詢問。 “有人也是往平江郡那邊去,想和咱們一路,是個販貨的商人?!卑⑻}道。 路上盜匪橫生,有人見識過他們這行人的武力值,想找個保鏢也是人之常情,陳媛道:“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把這些吃食送孟濤他們那邊去,再叫那個商人過來,我親自和他談。” 阿蘿一向是不干涉她的決定的,柔順地應(yīng)了聲,把布料放下,出去先給孟濤等人送了吃的。 她也知道孟濤對她有些想法,不同于陳媛的嚴(yán)防死守,她覺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