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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功夫,丫頭們就引著趙瑛出來了,趙瑢細細瞧去,只見她頭上綰了個雙刀髻,兩鬢垂下些碎發(fā),略插戴了幾樣金玉釵環(huán),臉上薄薄敷了層粉,抹得肌膚欺霜賽雪的白,大紅的裙子顏色正得很,裙角綴寶珠,把面容清麗的小小少女格外襯托出了一份明艷。 看著meimei一步一步走來,身姿端莊,頭上的步搖一動不動,趙瑢不禁生出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前頭堂上早就坐滿了人,宋世子親自過來迎了兄妹倆,牽著趙瑛讓她坐在宋國公身邊,又把趙瑢讓上客席里的尊位,當即向賓客們宣布了趙瑛的身份。 當然不能說她是被趙夫人搶走的,兩家早商量了一套妥當說辭,只當趙家是義助宋家小姐,而宋夫人也是仁心善意,收養(yǎng)孤女,又請出宋文英來,只說是完璧歸趙,從此兩家小姐各歸各位,宋趙兩家結為通家之好。 賓客們自然是交口稱贊兩家的義舉,紛紛說先是有趙狀元義救公主,又有趙夫人義助宋小姐,原來趙家就是這樣的仁善人家,可敬可敬之類,嘴里打著哈哈,眼神四下亂飛,分明暗藏了嘲笑之意。 宋世子是聽得憋氣,看得也憋氣,要不是看在九公主,或者說看在皇后和東宮的面上,他們父子早就派人去把趙家夫婦的墳都扒了,哪里還會在這里傻子一樣給他們遮掩! 已經(jīng)改名為宋瑛的女孩子對這一切暗流渾然不覺,還笑嘻嘻地湊到趙文英面前誠懇地說:“你別擔心,既然你是母親的女兒,哥哥的meimei,以后我也會把你當成親人的,你呢?”說完就專注地盯著她,一心一意等她表態(tài)。 趙文英的嘴閉得比蚌殼還緊,心里只是想,這人是不是傻? 第144章 榮華富貴05 簾外雨聲潺潺, 燕子從梁下穿過,給沉悶的室內(nèi)帶來一點活潑。 這座小院位于宋國公府的東北角, 偏僻幽靜,養(yǎng)母宋夫人過世后, 文英被帶來宋國公府, 就住在此處。 丫頭們已經(jīng)知道了她不是這家的正經(jīng)主人,懶得獻殷勤,又遇上這樣的雨天,都鉆進耳房烹茶吃點心去了。 女孩子們高高低低的嬉笑聲不時飄進房里來,文英充耳不聞, 只低頭摩挲著腰上的精致香囊。 這是重逢的時候和meimei交換來的, 她帶的那只給了小妹,小妹的這只給了她。 皇家公主的用品,當然格外的精美華麗, 小小一只巴掌大的攢珠囊,做成了桃子形狀, 粉白相間,活像一只真桃子, 下頭用翡翠做了葉梗裝飾, 尾端又綴一顆金色大珠,嬌艷里透著貴氣。 她手里細細揉捏著粉白可愛如美人臉的“桃子”, 想起當時它隨著meimei的走動在裙擺間輕輕搖晃的樣子, 不禁一笑。 就在府中大宴之后不久,趙瑢已經(jīng)對她說明了自己的打算。 文英很能理解他的小心思, 任是誰無端背上一個負累,心情都不會好,何況她還是被他的母親親手拋棄的,這么一個討債鬼似的親meimei,大概還不如素不相識的路人討喜呢。 對趙瑢這種迫不及待地要擺脫她的做法,文英并沒有什么憤懣,要是他突然變得熱情有加,她倒會覺得老大不自在。 很早之前,文英就知道,血緣代表不了什么,她自打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親生父母,身邊至親至愛,全是原本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在這種成長背景下,她并不覺得有血緣就該區(qū)別對待。 趙瑢雖然不想多見到她,卻也沒想害她或是從她身上謀取什么利益,甚至還草草為她做了一番打算,人家都做到了這個份上,文英對他實在再無所求。 她現(xiàn)在只發(fā)愁一件事,走之前到底要不要和小妹說一聲兒呢? 現(xiàn)在這副殘缺的身體做事確實不便,出不得門,上不得街,偏偏小妹又是宮里未嫁的公主,身份雖然尊貴,卻沒錢沒人手,兩人連一條穩(wěn)定安全的聯(lián)系渠道都建立不起來。 簾外的雨聲更大了,仿佛有人在天上端著盆子往下潑水,鴛鴦彩鴨等水禽都斂了翅膀縮在廊下團著不動,有個小丫頭手上捧了件薄披風,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笑道:“小姐,加件衣裳吧。” 天際一色青白,窗外掛著的木鐸在風里互相亂碰,彩線都糾纏成了一團,窗下的人卻是靜默的,小丫頭不識字,沒念過書,只覺心頭被什么重重一撞,那滋味兒卻是說不出來。 文英一下子回神,點頭笑道:“麻煩你了。”小丫頭受寵若驚,忙道:“小姐也太客氣了。”手下伶俐,將披風罩在她身上。 這時外頭傳來砰砰拍門的聲音,在雨聲里聽起來帶著悶意,小丫頭忙去開門,門外大步走來一個高高大大披蓑衣戴斗笠的人,后頭跟著兩名小廝。 來人鉆進廊下,被人服侍著去了蓑衣斗笠,露出那張俊美深刻的臉龐,猿臂蜂腰,氣勢剽悍,竟然是宋世子。 文英微感意外,笑道:“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來了?” 兩人在來京的路上相處得還不錯,宋世子邁步而入,振了振衣袖坐下,隨口答道:“剛出門的時候還沒這么大雨。” 他年歲不大,卻已經(jīng)開始在朝上當差辦事,平時忙得很,過來一趟也是有事。宋夫人去世前,給文英留下了不少產(chǎn)業(yè)傍身,宋世子此來就是和她做交割的,又在單子上額外添了些。 “這是我和父親的一點兒心意,你才這么大,以后的日子還長著,不定會遇上什么事兒,什么都是假的,手里有錢才是真的,別推辭,自己收著,別跟人說。” 宋世子是真的欣賞這個養(yǎng)妹的脾氣,雖然身有殘疾,卻從不自怨自艾,什么時候都從從容容的,真是少見。 文英知道他完全是一番好意,可她卻不能拿,接過單子瞟了幾眼,又原樣合起來推還給了他,一言不發(fā),意思明了。 “給你就拿著,這是娘的意思,她老人家養(yǎng)你一場,給你留點兒東西,你還要推三阻四的?”宋世子見她不要,故意沉下臉,惡聲惡氣地說。 “并不是這個道理,”文英好笑地搖搖頭,溫聲道,“娘待我很好,我無以為報,本來接受這些東西也沒什么,只當又領受一次她老人家的慈恩,可偏偏又是生我的那個女人搶走了娘的女兒,我心里慚愧無已,哪里敢再占你們家的便宜?” 宋世子一下子啞然,低頭想了會兒,才道:“你是你,那個賤婦是那個賤婦,你還是被她扔了的,何必認她。” “人心里自有一桿秤,我不認她是一回事,我心里過不去又是一回事。我這一去只怕此生不會再來了,娘還有些遺物,不嫌棄的話,請讓我?guī)ё咭粌蓸觾海彩莻€念想。”見他還要再勸,文英笑道,“如果你實在想幫我,就幫我做件事。” 宋世子感興趣地問:“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