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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接到消息的當時秋露就想罵娘了,她足足愣在當地十分鐘,才抓起軍報一個字一個字讀了起來。 不是說扶桑人這樣做有多么厲害,正相反,秋露想不明白的是,敵方的指揮官到底是被門板夾了多少次腦袋,才會做出這樣一個決策! 有句話叫做,戰略因為正確而獲勝,戰術因為獲勝而正確。 攻克南京,扶桑軍隊的戰術當然是成功的,但這在戰略上卻是大錯而特錯。別看這戰績說起來似乎不錯,其實叫秋露來說,這就是自蹈死地。 在南京的這一支軍隊是孤軍,四面被敵軍包圍,扶桑軍隊又沒有對敵形成壓倒性優勢,她們光圍也能把人圍死了! 當然,她更想不明白的是,朝廷怎么會廢成這樣!偌大的南京城,城高墻厚,武器充足,以朝廷的執行能力,堅守個一年兩年辦不了,一兩個月總能辦到吧?怎么慫到人家一來你就跑呢? 讀著兩萬殿前軍于城外血戰,城內的皇室重臣卻相繼收拾包袱跑路的描述,秋露連冷笑都不屑。 消息傳到扶桑國內,據說內閣首相氣得當場摔了軍報,不顧形象跳腳大罵陸軍部是一群瘋子! 第87章 烽煙佳人32 這個決策看似是瘋了, 實則每一件事都有其內在的合理性。 扶桑是一個島國,自來沒有太高深的政治智慧, 一貫的傳統是卑事強者,有好處快撈, 沒好處快撤。 當年歐洲的鐵船神兵天降一般??吭诜錾5母劭? 讓這個小國上下震動不已。島上執政的幕府謹慎地決定與歐洲人進行有限通商,自此打開了扶桑人學習西洋先進文化的窗口。 經過篳路藍縷的革新之路,這個島國終于躋身文明國度之列,并學著全球圈地的英法開始向外擴張。 中國是扶桑最大的目標,先征服朝鮮半島, 繼而以朝鮮為跳板征服中國, 最后征服世界,這是扶桑人自幾百年前的封建時代起就夢想過的事情。 幾百年前對朝鮮的征伐因中央王朝的干預而宣告失敗,幾百年后的今天, 曾經強大文明的中國已經衰敗到誰都能來踢一腳的地步,而遠比過去強大的扶桑則悍然發動了戰爭—— 如此千載不遇的良機, 竟然又要宣告失敗了,扶桑舉國上下的心情可想而知。 敵我態勢從上個冬天開始逆轉, 令人難以接受的是, 發生這樣逆轉的原因不是扶桑的軍人不夠英勇,也不是扶桑國內對戰爭的準備不足, 在自身所有的地方都已經做到最好的情況下, 中國那龐大的體量仍給自己爭取到了時間。 士兵不如人,技戰術不如人, 后勤保障不如人,可就這么拖啊拖,中國就是把扶桑的戰略優勢給拖沒了! 從一開始的四面出擊,到現在的四面受敵,不要說軍部接受不了,就連普通的扶桑人都接受不了! 但扶桑國內畢竟不都是戰爭狂人,政壇上還是有幾個冷靜精干的人物的,沉浸在大扶?!拔溥\昌隆”的幻想中當然好,但那樣就能改變現實嗎? 再難以接受的現實,一樣是現實的。 能走到主宰者的位置上的人,起碼都明白一個道理,不是閉上眼睛就是天黑,掩耳盜鈴也是有限度的。 在戰略逆轉的最初,扶桑政府已經嗅到了不妙的味道,如果說那時還能夠心存幻想,當知道歐羅巴大陸上的戰爭已經接近尾聲時,扶桑政府已經決定,一定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中國是歐洲各國的禁臠,先前歐戰打得腥風血雨,扶桑可以趁機在這塊肥rou上舔一口咬一下,但主人都已經騰出手來了,還要在別人的東西旁戀棧不去,可就是存心找打了。 扶桑政府是這樣想,軍部卻對此持不同意見。原先軍部少壯派軍人已經把持了扶桑的朝政,但隨著對華戰事的不順,政府里的溫和派又漸漸冒頭。 這派人以財政大臣高橋為首,主張結束戰爭,把被征召的士兵撤回國內復員。老頭子年過花甲,素有威望,他的話,還是頗有些人肯聽的。 高橋出身社會底層,年輕時與人做小廝,趁著西化的春風才得以出仕,因自知出身低微,很少在關乎國策的大事上發表意見。他這一發聲,竟有不少人覺得,或許現行的政策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 對此,掌握著強大力量的軍部竟想不出什么對策來,除了大發雷霆之外,竟然拿不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意見。 最后,軍部發給在華軍隊的指示是“一切自便”,于是就有了南京之戰的發生。 其實就連攻打南京的扶桑軍隊都為戰斗結束的輕松程度感到詫異。 他們和姜顧兩家的部隊打慣了仗,還以為中國的部隊都是那樣,或者有悍不畏死的戰斗意志,或許有精妙合作的戰斗精神,誰想到只是絕望之下的胡亂攻擊而已,竟然打下了大城南京! 這其中的種種奇妙,實在難以言喻。 如果說上次皇帝從北京倉皇出逃,還有諸多名流士紳官員百姓追隨,這次跟著皇帝一起逃跑的人就寥寥無幾了。 南京城破之時,皇室和重臣們早已逃之夭夭,城內的居民也忙著向外逃亡,卻沒有幾個追隨皇駕的。大部分流入了顧家的控制區,小部分入了姜家的控制區。 就如顧云濃,就到了姜家這邊。城內駐扎著重兵,城門口的排查十分嚴格,顧云濃一家入城的時候好似難民,她頭發微亂,目光茫然,整個人失魂落魄。 秋露安排她暫時住下,過一時悄問胡緒寧,才知先前城破時她有意殉城,被家里人死活攔住了,此后精神就不大好。 “一向知道她是個高潔人,誰想竟是這樣的高潔,”秋露感嘆一聲,“胡教授一路風塵,也累壞了,只管和孩子們去歇著,nongnong那里我去說她?!?/br> 她本就是顧云濃的好朋友,兩人自來投緣,胡緒寧也是知道的,故而也放下了心,自己看顧孩子去了。 等顧云濃醒了,秋露就給她端來一碗羊rou湯,湯里放了滋補的中藥,還有燉得爛爛的大塊羊rou,坐在床沿看著她喝,說她:“做什么那樣死心眼兒,你又不是朝廷的官兒,城破不破的,與你什么相干,倒要白搭進一條命去?!?/br> 顧云濃喝了羊rou湯,臉上回了些血,情緒看著也好了些,一笑道:“我是魔怔了,一時想著,先時北京就破了,這時南京又告破,再不能好了,便不想活了。” “全是傻話!”秋露戳她,疼得她嘶了一聲,“你鉆什么牛角尖兒哪?” 還待再說,顧云濃已是一口截住,笑道:“別嘮叨了,我已是明白過來了。想想思思姐幾個,我也再不能糊涂的?!?/br> 秋露欣慰地道:“明白了就好。這邊不安全,你去后方教個書,我才能放心。” 顧云濃忙問:“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