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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念轉處,便親切地拉起嬿婉的手,笑道:“你這丫頭恁的客氣,我不叫你,你也不往我這里來。” 嬿婉微微笑道:“福晉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娘近來不許我隨意出門,怕我跑野了心,就不肯學女紅了。” 烏拉那拉氏聞言,眼前一亮:“你娘是該好好調理調理你,請的是哪家的針線師傅?” “是蘇繡。”嬿婉仍是柔聲細氣。 冷眼看著看她們二人說得熱鬧,一旁的佟佳氏拿帕子遮住嘴角的冷笑。她今年二十六歲,正值芳華,容貌姣好,額飾正中鑲了一塊紫水晶,越發襯得她氣質冷艷。 她本是幾百年之后的一個白領,終日朝九晚五為生計奔波,不想一夢穿越到清朝,成了身份尊貴的佟家女兒,嫡親姑母正是孝昭仁皇后。 在現代時,她就常在網上看清穿,對那個冰冷倔強的四阿哥傾心不已,穿越之后,借助近水樓臺的優勢,跟四阿哥青梅竹馬的長大,兩人頗有情誼,可惜康熙帝乾綱獨斷,另外挑選了烏拉那拉氏的淑靜做四阿哥的嫡福晉。她雖然使了手段,但只能屈居于烏拉那拉淑靜之下,做了個側福晉。 入府之后,情況與她想的也不一樣,四阿哥是個規矩分明的人,不像五阿哥和七阿哥那樣把嫡妃當擺設,他最敬重嫡妻,身邊又有寵妾李氏,她分得的寵愛雖不算少,也不如她之前想象的多。 想到這里,她狠狠剜了一側的老對手一眼,心里暗咒不已。 李氏倒不像她這么露相,她坐得端正恭敬,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圓圓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長相不如佟佳氏那么出眾,也算個小美人了,雖然年過三十,但氣質嬌憨,仿佛無憂無慮的少女,一派天真。 她認真地聽著四福晉和嬿婉說話,面上做出種種附和的神態,顯得非常得體。 對比家世顯赫的烏拉那拉氏和佟佳氏,她只是區區知府之女,家世不顯,但她到四阿哥身邊的時間還要早于嫡妃烏拉那拉氏,能夠受寵至今,讓四阿哥愿意和她一氣生五個孩子,憑借的就僅僅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要知道,她到四阿哥身邊時,可以說身無長物,拎著一個小包袱就被宮里的管事姑姑直接從儲秀宮帶去了乾東五所,當晚就跟四阿哥圓了房。 她也是后世一縷幽魂穿越時空而來,投生成了李家女兒,和滿心歡喜的佟佳氏不同,她從沒想過穿越,更不喜歡這個壓抑的朝代,但她深深的知道自己的斤兩,要是敢胡亂扎刺,只有被拍死的份兒,所以她一直表現得安分從時,不多妄想,卻反而因此得了四阿哥的看重。 其他兩個女人都不明白,四阿哥要的不是聰慧大方有主見的女人,那會讓四阿哥感到威脅,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依附于他的溫順小女人罷了。 這一點,外圓內方的福晉做不到,主意太大的佟佳氏也做不到,只有她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子女,全心全意的依存于四阿哥,最終再從四阿哥身上得回一切。 想到自己活蹦亂跳的幾個孩子,她恬靜地笑了,神情更加悠閑自得。 就在她的下首,鈕祜祿氏咬緊了貝齒,神情羞惱。面對年氏這樣一個身無品級的臣女請安,別人都可以云淡風輕地點點頭,唯獨她需要起身還禮,這中間蘊涵的自己與其他女人的地位差異,實在讓她難堪。 烏拉那拉氏是正室嫡妃,天然享有地位上的絕大優勢,佟佳氏背靠號稱“佟半朝”的佟氏家族,尊貴無比,李氏有三個活著的孩子,在名分、家世、子嗣上,她都不占優,雖然心里知道自己才是最后的贏家,自己的兒子弘歷才是未來的真龍天子,但眼看著兩位“老鄉”壓在自己頭上混得風生水起,她還是忍不下心頭一口氣。 幸好她穿越過來時意外獲得了一個隨身空間,內里有一口靈泉,可以改善她的體質,讓她的容貌更美,皮膚更白嫩,效果比韓國的整容手術還好。 堅持喝了十幾年的靈泉水后,現在的她出落得跟一枝鮮花似的,柳眉杏眼,膚若凝脂,四阿哥嘴上不說,其實很喜歡找她。 可惜四阿哥如今只是個貝勒,按規矩只能有兩位側妃,名額已經被佟佳氏和李氏占滿,她只能屈居一個侍妾格格之位。 她覺得很不是滋味,但一轉念想到四阿哥在床帷之間的百般柔情,心頭又泛起一陣甜蜜,不由橫了年嬿婉一眼。 如果說有誰能讓這里的四個女人一起蹙眉,那那個人必然是年嬿婉無疑。 這位主兒可是傳說中鐵血柔情雍正帝的畢生摯愛,年羹堯之妹敦肅皇貴妃年氏,由不得她們不如臨大敵。 每次烏拉那拉氏召嬿婉進來陪著說話,剩下的三個人是一定要尋借口過來的。佟佳氏和鈕祜祿氏是為了來觀察未來的勁敵,李氏自詡隨大流,實際上她怎么想的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同在一個府里這么久了,四個女人也大約猜到了彼此的不尋常,早明爭暗斗了無數次,每個人都確信自己才是最后的贏家,會成為太后或是皇后,但面對年嬿婉,她們又是如出一轍的心情復雜。 雖然是烏拉那拉氏召嬿婉過來的,但她本心并不愿意跟她說話,只是強撐著溫婉和氣的面具,時間一久,不免覺得心累。 正要找個借口打發嬿婉回去,丫頭稟報說大阿哥下學來請安了,烏拉那拉氏下意識看了嬿婉一眼,正要叫她避一避,愛子弘暉已經進來了。 嬿婉見躲避不及,只得站在四福晉身后低頭不語。 那頭弘暉一無所知,笑著向母親和兩位庶母請了安,對鈕祜祿氏點了點頭,就要膩上前對母親撒嬌。 烏拉那拉氏怒道:“弘暉,你的規矩學到哪里去了?不經傳喚擅自進入長輩房里,沖撞了誰怎么辦?” 弘暉被她罵得一縮頭,滿臉疑惑正要分辯,一抬頭見了年嬿婉,不由癡了。 他在宮里上學,平日頗受祖父疼愛,來往宮掖,見過不少宮妃宮女,就是自家幾位庶母也頗有姿色,可歷數他生平見過的諸多女子,和眼前這位不過豆蔻之齡的少女一比,竟通通算不得什么了。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其態也,姣若朝霞,灼若芙蕖,其質也,松生空谷,月射寒江…… 一時之間,他拼命地搜腸刮肚,竟然找不出形容這位少女風姿的確切句子。 見狀,烏拉那拉氏又驚又怒,喝道:“弘暉,你在看什么!” 如果說剛才的怒意是一分真九分假,這會兒就是十足的發怒了。 她的弘暉上輩子只活到八歲,還沒到慕艾的年紀就不在了。她原本并沒有想到他會對年氏生出心思,只是下意識不想讓他們見面,誰知年氏果然是個狐媚子,只一面就勾去了暉兒的魂! 弘暉被她嚇得不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