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就出來了。”

祁司以挨著祁mama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看了會兒電視，又看看韋延，韋延像沒注意到他的視線一樣，專心地注視著電視。

“誒，司以，”剛剛回話都沒回頭的祁mama轉過頭來，“剛剛接到盎祺了？”

“嗯。”祁司以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祁mama。

“我看你們出去的時候沒開車呀？”祁mama問，“車丟了？”

“沒，”祁司以笑笑，“放同學那兒了。”

“怎麼放你同學那里，不怕給別人造成麻煩呀？”

“我也不想，車在E市壞了，修理要花費一些時間，我後天就要上班了，當然不可能在那里干等著吧？”祁司以伸手去抓茶幾上的遙控器，把聲音稍微調(diào)大了點。

“壞了也可以運回來修，不是買了全險嗎，放E市保險公司也理賠？”

“媽，你又擔多余的心。”祁司以見電視劇在插播廣告，就隨便瀏覽一下其他頻道。

“你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得學著好好過日子，”祁mama責備道，“不能因為家里條件好就奢侈度日……”

“媽，您又開玩笑了，打我工作之後我就沒找您要過一分錢吧，什麼奢侈度日，你說得也太夸張了點。”

祁mama張口結舌片刻，“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哥年底就結婚了，你也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

“媽，這個老生重談的話題咱們就不說了，行不？”祁司以一聽到這話題就頭痛如裂，他連忙站起來，要往洗手間走。

“你去哪里？”祁mama問。

“媽──”祁司以又一聲哀嘆，“我去一下洗手間也不行？”

“祁伯伯還在洗澡。”這回回話的不是祁mama，還是坐在一側沙發(fā)上的韋延。

祁司以臉頰抽搐幾下，看了他一眼，然後尷尬地笑笑，又坐回沙發(fā)上。

等祁爸爸從浴室里出來，祁司以也沒進洗手間，叫了聲“爸”便要讓座。

“到書房說吧。”祁爸爸說著往書房走。祁司以“嗯”了聲跟在他身後。

“關門。”祁爸爸說。

剛關上書房的門，祁爸爸開門見山，“明天你必須跟我一起去。”

“爸，您們這些大人物開研討會，研討社會的發(fā)展，這種事情沒必要叫上我吧？我這身份充其量給您們倒倒茶水，但這也不是我做的事情，我還是不去的好。”

“你小子別跟我貧，你明天必須跟我一起去！”剛剛在電話里還是一副可商量的口氣，祁司以想不明白自己一回來，爸的語氣就變得這麼強硬。

“爸，不能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祁爸爸蹙眉問。

“非去不可？”擱幾年前，祁司以倒還挺喜歡這種有吃有喝的場合，不交心的應付，總是幾句漂亮話說來又說去，你聽著不累，我也說著不辛苦。一聲“世叔”“世伯”叫叫，以後有事也可以罩罩，何樂而不為。等這幾年靜了些，祁司以覺得這些也真夠虛偽的。

“不用多說了，你早點去休息吧。”祁爸爸說。

驅逐令下了，祁司以仍然站著紋絲不動。

祁爸爸看了他一眼，問，“有事？”

祁司以垂下眼睛思索片刻，“爸，非得我去是因為天家？”

“你天叔叔說要見見你。”祁爸爸的解釋毫不委婉。

祁司以再怎麼不明事理也知道天家人找他不會是敘舊。但自己也沒招惹著他們，他自然也不擔心害怕什麼。

“他那麼繁忙，干嘛非得見我？”祁司以小聲抱怨道。

祁爸爸笑了，“這不讓我?guī)闳ワ埦郑槺阋娨娔懵铮阋部梢哉J識其他世伯。”

祁司以抽動兩下嘴角，“那幾張老臉，見來見去，我都顯老了。”

聽到這話，祁爸爸剛才還有喜色的臉頓時一變，“怎麼說話，沒大沒小！”

連連聳聳肩，暗嘆自己糊涂“爸，沒什麼其他事我就去睡了。”

“嗯……”

祁司以剛走到門口，又聽見祁爸爸叫他。

“明天下午三點的會，大概五點結束，你在那之前開車到市政來，第一會議室門口等著。”

“行。”話尾才沒落，想起無車可開，“爸，我讓邱叔接我行不行？”邱叔是祁爸爸的司機。

祁爸爸皺皺眉，“你邱叔叔明天有事。”

“爸，敢情你是讓我當你司機的？”祁司以不滿道。

“不然你就堂而皇之地去飯局？”

祁司以閉嘴了。

以前也沒少發(fā)生這種事情。祁爸爸的飯局中，真正能讓他這種小輩分參與的不多，祁爸爸時而忘記帶某某某東西，讓他捎帶過去。那些世伯世叔見他來了，當然就順其自然地留他吃頓飯。這不，估計又是本來不方便他去，祁爸爸就讓他充當司機，再讓天叔叔順水推舟留下。

“我車不在。”

祁爸爸思考片刻，“那讓你媽把車借你。”

“媽明天不是得上班嗎？”

“明早我送她去。”

“那行，我去跟媽說聲。”祁司以說完就出了書房。

到客廳還沒坐下，祁mama就問，“你們爺倆說什麼事呢！”

“沒什麼，我爸讓我借你車用用。”

“干嘛呢？”

“爸明天有會，讓我去接他。”

祁mama聽到這里就明白了大概，笑道，“瞧你爸這點心眼……別看你爸平時對你這樣，其實最關心的就是你了。”

“那還真對不起他了，老讓他cao心。”祁司以的心情沒來由地壞透，說話也不忘帶著刺。

“誰家父母不為自己的孩子cao心……”

“他要是為我cao心也不至於什麼都不問吧？”祁司以突然打斷她的話，小聲嚷嚷地埋怨道。

“什麼？”祁mama詫異地看他，這時韋延也看過來。

“我說車不在，他什麼話都不問，直接讓我向你要車，這也叫關心？”

祁mama聞言笑了，“你這孩子，問你吧你又嫌羅嗦，說我擔心多余，你爸不問你又說不關心……”

祁司以瞪著眼睛啞口無言。

“這麼大的人還記得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