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
速轉身撲到蘇齡玉的身上,拽著她的袖子不松手。 “……” 凌松然有生之年頭一回如此尷尬,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跟小孩子搶東西,并且他還被小孩子謙讓了! “噗嗤。” 凌松然忽然聽到一聲細微的笑聲,抬起頭來,蘇齡玉微微側著頭,一只手掩飾性地放在唇邊,彎彎的眼睛卻藏不住她的笑意。 從凌松然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瑩潤如玉般肌膚,在光線并不充足的車廂里都像是在發光一樣。 蘇齡玉輕輕咳了一聲,將笑容收起來才轉回頭,她不是故意笑的,只是剛剛酒酒的舉動太可愛了,凌松然一臉懵逼的樣子也太有趣了,她沒忍住。 “酒酒,凌公子怕是不會玩那些,你去教教他好嗎?” 蘇齡玉摸了摸酒酒的腦袋,在她溫柔的注視下,酒酒慢慢松開抓著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還回頭確認蘇齡玉是不是好好地坐在那里。 蘇齡玉始終保持著溫柔和鼓勵的笑容,讓酒酒總算放下了戒心,有模有樣地教凌松然怎么玩。 第九十四章 累了 兩人一本正經地搭了一會兒木塊,凌松然抬頭,瞧見蘇齡玉靠在車窗邊,閉上了眼睛似是在小憩。 一股他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從心底慢慢地升騰出來。 兩歲的孩子他沒有任何教養的經驗,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會很輕松。 更何況酒酒的戒心很重,只粘著蘇齡玉一個人,別的人誰都不愿意接近,可想而知蘇姑娘這些日子有多么辛苦。 凌松然想起從前在京中的時候,見過不少姑娘會養一些小動物,言語間盡是對它們的憐愛和疼惜,博得不少心慈的美名。 可他是知道的,那些小動物并非她們親自照顧,她們只是想讓別人稱贊她們有愛心罷了。 蘇齡玉卻直截了當地表示過她嫌麻煩的態度,只是因為酒酒粘她,實在沒辦法,她才不得已地照顧著,卻連他都看得出,她很認真地在照顧。 真是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姑娘,凌松然沒發現他的嘴角正在上揚。 “嘩啦。” 木塊紛紛倒落,酒酒發出幾聲歡快的笑聲,示意凌松然去看,然后仿佛功成身退一般,又快速地跑到蘇齡玉的身邊。 蘇齡玉緩緩睜開眼睛,凌松然瞳孔微縮,他能清楚地看見她眼睛里的紅血絲,她剛剛真睡著了。 被人吵醒的感覺非常不好,凌松然想過去將酒酒拉過來,他不愿意也沒關系,他希望她能稍微多休息一會兒。 可是凌松然動的時候,看到被吵醒楞了一會兒神的蘇齡玉,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安撫地摸了摸靠在她身上的酒酒,“可是餓了?吃點東西睡一會兒好不好?” 蘇齡玉是真不會養孩子,不過她也隱約聽說過,小孩子要多吃多睡才能長得好。 雖然一個有起床氣的人被人吵醒的滋味相當難受,可對方只是個兩歲的孩子,且剛剛失去了母親。 酒酒開心地點點頭,蘇齡玉拿了食盒凈了手,慢慢地小口開始喂他。 眼前的畫面讓凌松然心里暖意沸騰,蘇齡玉在他的眼睛里變得越發特別,哪怕她一會兒將起床氣發泄在他身上,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 凌松然的小廝近來越發為自家公子委屈。 他家公子,那可是凌家最有出息的,生得玉樹臨風,氣質不凡,在京中都能排的上名! 但凡見著公子的姑娘家,哪一個不是面露桃色,含羞帶怯?哪一個在公子面前不是輕聲細語溫柔小意? 可偏偏這個傅家的外戚姑娘,從見了公子第一面時就沒有一點兒不自在,那也就算了,還不能有幾個眼瞎的嗎? 但是如今,蘇姑娘是不是越來越過分了? 對著公子她就沒有半點好氣,連從前客套的笑容都懶得敷衍,指使起公子來絲毫不手軟,她以為她是誰? “公子,您對蘇姑娘是不是有些……太縱著了?怎么這些事情也要公子來做?” 小廝長青憤憤不平地皺著眉,手里磨著墨。 也不知道蘇姑娘是怎么想的,竟然讓公子抽空畫一些尋常能見到的物件兒,說是要教酒酒說話。 公子醉心學問,便是趕路的時候都不忘讀書,哪里有時間幫她做這種瑣碎的小事? 可是公子怎么就應下了?還立刻就照做? 凌松然停下了筆,“你瞧瞧,我畫的山石樹木可像?” 長青看過去,面色愈加悲憤,“公子,您在京中作出來的畫都是會被同窗爭相收藏的。” 凌松然將筆放下,不甚在意把畫放到一旁晾干,又鋪了一張紙,打算再畫些什么。 “酒酒是我做主請蘇姑娘救治的,卻因為我思慮不周,一直勞煩了姑娘,這些小事算什么?” “可是,蘇姑娘瞧著對公子很有意見的樣子。” 凌松然提筆的動作微頓了一下,隨后笑笑,“蘇姑娘性情耿直單純,這件事也確實怪我。” 能被要求做這些事情,凌松然其實還挺高興的,多多少少讓他能彌補一些心里的自責。 因此他很用心地花了一些山水鳥蟲,帶著隱隱的滿意,第二日便拿去給蘇齡玉過目。 “……” 蘇齡玉面無表情地一張張翻看,看得凌松然心里微微下沉,“姑娘可是……不滿意?” 這讓她怎么滿意? 蘇齡玉都懶得說什么,畫都是好畫,一幅幅還帶著意境,旁邊提點兒詞落個印都能裱起來掛上。 可是這些對一個兩歲孩子來說…… 蘇齡玉抖了抖手里的紙,抽出一張往桌上拍了一下,“凌公子這畫的是……” “桃花。” 蘇齡玉又換了一張,“那么這張?” “杏花。” “這張呢。” “梅花。” 蘇齡玉點了點頭,將三張統統擺在酒酒的面前讓他看,“這是花。” 酒酒蒙蒙的目光在三幅畫上掃來掃去,張了張嘴,奶聲奶氣地重復,“花。” 蘇齡玉滿意地點頭,將余下的亂七八糟的花都放在一塊兒,“凌公子可瞧見了,這些對酒酒來說,都是花。” “……” 那一疊紙眼瞧著一半就沒有了,凌松然臉色僵硬,他畫了一宿,就花出了三個字,“花,樹,鳥。” “這個……,我以為……” “公子作畫前可考慮過酒酒的年歲?他如何分得清這些名目?公子是打算讓他欣賞公子的畫技不成?” 凌松然微微低頭,他確實沒考慮那么多,就照著平日里的習慣作畫了。 長青忍不住站出來,“姑娘怎能如此說?你可知我家公子為了這些昨個兒畫到什么時辰?公子哪里懂得這些,姑娘就不能好好說嗎?” 蘇齡玉的眼睛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