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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冷清,雖然臉上時常笑著,笑意卻總讓人覺得不真實。 可是這會兒他卻覺得,是他之前偏頗了,蘇姑娘明明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只不過平日里不常看見罷了。 芷蘭瞧見了凌松然的身影,進去通報了一聲,蘇齡玉請他進去。 凌松然走進屋子,看見了坐在窗邊的蘇齡玉,忍不住心頭震了一下。 窗外的光輝灑進來,她臨窗而坐,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色一般,芝蘭玉樹的臉上有著還未褪去的紅暈,怕是跟酒酒玩的太高興了。 凌松然從未見過蘇齡玉這般模樣,跟平日的清冷高潔截然不同,柔軟的,仿佛伸手就能碰觸到一樣。 他抑制住心底隱隱的悸動,走過去拱了拱手,“蘇姑娘,既然酒酒如今已經無礙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蘇齡玉點點頭,掃了一眼靠在她腿上不肯挪開的酒酒,“那么,凌公子要如何處置這個小家伙?” 凌松然略一沉吟,“我家里有些莊子,我可以讓人將他送過去,那里民風淳樸,酒酒應該是能夠安然長大。” “……” 蘇齡玉覺得這話莫名地很不順耳,仔細一想,這特么不就是蘇家對待自己的時候常用的說辭? 凌松然有一瞬間,覺得蘇齡玉身上的氣息變得冷了下來,可分明,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 “公子怎么就確定,他能夠安然長大?“ “這……莊子上的人自然會照顧好他的。“ 蘇齡玉嘴角上揚,伸手摸了摸酒酒稀疏的頭發,“青芝,你告訴凌公子,我曾經在‘民風淳樸’的莊子里,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第九十三章 讀書人都是這樣的? 青芝心中詫異,卻如實地將她們在秀山村苦熬的那段光景說出來。 凌松然的表情越來越驚異,似是從未聽過如此可怕的事情,他從不知道,這個冷然美麗的姑娘,竟然經受過這些事情嗎? 蘇齡玉平靜地說,“我那會兒尚且是家中的小姐,都會被如此對待,何況酒酒一個跟公子無親無故的稚子。” “這……這,不會的,我的莊子上……“ 凌松然話沒有說完,他忽然間也有些不確定了,那些莊子他也都不曾去看過,只是聽聞如此罷了。 可是蘇姑娘說的這些,對他來說實在有些太過沖擊。 “那么,依姑娘所見,該如何是好?“ 凌松然眼里俱是期待的目光,蘇齡玉想了想,“不如公子就帶著他吧,也算公子恩德一件。” “這怎么行。” 凌松然身邊的小廝忽然開口,“我家公子是讀書人,哪里能有這個空閑,不若還是姑娘養著如何?“ 蘇齡玉淡淡地笑著,掃了一眼開口的小廝,“你家公子是讀書人,就理所當然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要讓別人善后嗎?讀書人都是這樣的?” 她毫不客氣的話讓凌松然的臉皮驟然漲紅,轉身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小廝,“你住口。” 轉過頭,凌松然滿臉歉意,“姑娘息怒,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愿意帶著酒酒,雖然我也不太有經驗。” “就當作是為了往后公子當爹先積攢經驗了。” 蘇齡玉說的云淡風輕,拍了拍酒酒的小腦袋,“你往后,就跟著公子可知道?公子不會虧待你的。” 害了你一個娘,就讓他當爹作為賠償吧…… 蘇齡玉想讓酒酒過去跟凌松然親近親近,這可是大好的機會,靠著凌松然這棵大樹,或許酒酒往后能夠前途無量也說不定。 然而,她推了兩下,只覺得自己膝頭有些淡淡地濕意,低頭一看,小家伙抱著她的膝蓋默默地流淚。 因為瘦弱顯得尤其大的眼眶里,一顆顆豆大的淚水不斷地往下掉,嚇了蘇齡玉一大跳。 “怎,怎么了這是?” 蘇齡玉笨拙地將他抱起來,可真輕。 “是不是哪里疼了?疼你就指一指,別光知道哭。” 酒酒用手背擦著眼睛,忽然“哇”地一聲,撲到蘇齡玉的懷里大哭了起來。 蘇齡玉身子都僵硬了,手臂張著不敢亂動,求救地看向青芝,這怎么辦? “姑娘,您拍拍,輕輕拍拍。“ 蘇齡玉依言照做,那孩子果然慢慢地不哭了,可是手就是不放開,怎么扯都不行。 “酒酒,你先放開好不好?“ 蘇齡玉柔著聲音勸慰,這次卻不太好使,這孩子也不知道哪兒來這么大的勁,死活拽著他不放,蘇齡玉頭疼不已。 一旁的凌松然缺似乎看出了點什么,“蘇姑娘,我瞧著,酒酒像是怕你不要他了……” “……” 這話真是從何說起?她從來也沒要過啊。 蘇齡玉深吸了一口氣,“酒酒,凌公子是好人,他會照顧你的……” 然而蘇齡玉耐心的口吻并沒有任何用,對一個才兩歲的孩子來說,他什么都不明白,只會下意識地靠近他覺得想親近的人。 “姑娘……” 青芝也急了,總不能讓她家姑娘養著吧?姑娘往后還要嫁人呢! “這……,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帶著酒酒上路,路上我再同他親近親近,蘇姑娘覺得可行?” 蘇齡玉不耐煩地白了凌松然一眼,“難道還有別的更好的法子嗎?” 凌松然被瞪得嚇了一跳,自知理虧地低著頭,莫名被蘇齡玉的氣勢給壓住。 他的小廝瞧著十分不忿,蘇齡玉怎么能如此對他家公子說話?果然是小地方的丫頭,一點兒禮數也沒有。 …… 如此折騰了幾日,車隊總算繼續上路了。 凌松然說是要同酒酒親近,可酒酒與蘇齡玉整日在馬車中,無奈之下,他也只得登上馬車同行。 “酒酒真棒,再往上放一個試試。” 蘇齡玉輕輕地鼓勵,酒酒拿起一個小的木塊,往已經壘了幾層的木塊堆上放,馬車的車輪剛好一震,木塊堆嘩啦啦地倒下來,灑了一地。 酒酒呆呆的看著,瞧著有些想哭,又不敢在蘇齡玉面前哭,忍得小臉都有些變形。 蘇齡玉嘆了口氣,忽然揚起笑容拍了拍手,“酒酒真棒,木塊倒得真好看。” 酒酒立刻就笑了,稚嫩的聲音發出“咯咯咯”的聲音,滿臉都是喜悅。 凌松然就坐在一旁看著,蘇姑娘之前明明不樂意帶著酒酒,可是她卻從來不會讓酒酒感受到,反而很認真地在陪小孩子玩。 那樣一個清冷涼薄的姑娘,耐著性子陪一個兩歲的孩子玩,實在是難為她了。 “那個……,酒酒,我來陪你玩一會兒好不好?” 凌松然臉上換了從未有過的和煦笑容,聲音輕輕的不敢放大,“我也會玩這些哦。” 酒酒圓圓的眼睛睜大,非常給面子地將所有的木塊都推到凌松然的面前,然后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