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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有這樣的嗓音,仿佛帶著種奇異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又模模糊糊聽到一些對話,只是大腦再也無法反應(yīng)過來,那些話語的含義。朦朧中,他感覺到一雙極溫柔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就像是逆境中最后一絲溫暖,他下意識用盡全身力氣反手緊握,陷入了昏睡。 凌錚醒來時,正是深夜。 窗外夜色靜謐,一室燈火柔和。他看到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一個女人趴在床頭。 他有片刻的怔忪。 腦海中昏迷前聽到的對話,早已想不起來??蓞s依稀記得那人溫柔的十指交握,那低沉柔和的嗓音,一遍遍在自己耳邊道:“挺住!你不可可以死?!?/br> 是她嗎? 綢緞般柔軟的長發(fā),散落在被子上,也拂過他結(jié)實(shí)的手臂。長發(fā)之下,一段柔和修長的脖頸緊貼著他的指尖,而她的臉就伏在他的掌心,軟軟的壓著。 溫香軟玉。 凌錚大難不死,心情奇異的愉悅起來。輕輕抬起另一只手,無意識的移過來捻起一縷非常柔軟的黑發(fā)。 然而女人睡得極淺,剛一觸碰,她便從他的臂彎抬頭。 四目相對。 他容顏英俊而憔悴,她剛剛抬起的臉,卻仿若恒星瞬間照亮整間屋子,明艷不可方物。只是一側(cè)柔軟臉蛋上,被他粗糲的手指壓出幾道紅紅的指痕,頗有幾分可愛。 他忍不住笑了,開口:“我運(yùn)氣這么好?美女,你救了我?” 是他一貫的與女人調(diào)笑的語氣,卻看到她的臉仿佛被胭脂侵染,紅了一片,卻盯著那五道醒目的指痕,很嚴(yán)肅鎮(zhèn)定的樣子站起來。 “舉手之勞?!彼?。 下一秒,她一個趔趄,直直摔在他懷里——蹲在床旁太久,她的雙腿麻木僵硬。 凌錚立刻雙手扶住她,只覺得觸手腰肢柔軟、豐滿玲瓏,妙不可言。 “你沒事吧?”他關(guān)切問道,她的長發(fā)拂過他的臉頰,很軟。 她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只留給他一個背影:“我去給你弄吃的?!?/br> 見她離開,凌錚收起笑容,輕輕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 早有人為他換上干凈柔軟的衣物,身上幾處都被繃帶紗布妥帖包裹,原本的血污亦擦得干干凈凈。 是她嗎? 到底是什么人?出手救了他?窗外夜色昏暗,一時看不出身處何處。 然而這個女人,神秘而美好。 她顯然不擅長烹飪,端進(jìn)來的粥微香中還有些糊味。見凌錚眸色含笑,她臉上又閃過一絲赧色:“這里食物不多,你將就一下。” 凌錚三下五除二干掉一小鍋粥,望著她笑:“很好吃?!彼粗髁恋碾p眸,也笑了。 “你還有十幾天就能痊愈?!彼纸o他遞來一瓶營養(yǎng)液。 凌錚邊喝邊問:“這是哪里?為什么你們能救我?” 那一夜在自己體內(nèi)發(fā)生的蟲疫實(shí)在是驚悚,他不知道其他戰(zhàn)友如何,也不知道被自己咬傷的財(cái)政部長千金如何。 “這里是鄉(xiāng)下,你大概沒來過。”她輕描淡寫道,“我家的醫(yī)生會治蟲疫。我們正好路過希望城街頭,看到你。”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凌錚神色鄭重道,“只是不知道其他被感染的人怎么樣了?”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br> 凌錚見她不多說,料想她一個女孩也不可能救助更多人。不過聯(lián)盟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那些戰(zhàn)友應(yīng)該沒事吧? 想到這里,他稍微釋然:“有電話嗎?我想跟部隊(duì)聯(lián)絡(luò)?” 她靜了一瞬,搖頭:“這里很偏僻,沒有。” 他有些失望。不過想到幾天后傷勢痊愈,總能返回部隊(duì),這女人已經(jīng)幫了自己太多。 “我叫凌錚?!彼崧暤?,“你叫什么名字?我的救命恩人?” “黛碧。” 若不是掛念著堡壘和戰(zhàn)友,凌錚還真不想離開這個世外桃源。 過了幾天,他能下床走動,才知這里真是世外桃源。 他們住的小房子就在一片幽靜蔥綠的山谷中,方圓數(shù)里望去都沒有人煙。山谷風(fēng)景極美,若是不出聲,聽到的只有飛鳥的鳴叫,還有溪水流逝的聲音。 “你一個人住在這里?”他問黛碧。 “嗯?!摈毂虨樗麚Q了腰上的藥,抬起緋紅的臉答道,“過幾天我有事要離開,買了兩個傭人,明天他們就到?!?/br> 第二天一大早凌錚醒來,屋子里已多了兩個長相老實(shí)的中年男人。卻不見黛碧的身影。兩人也不多話,將凌錚服侍的妥妥帖帖。 凌錚沒料到,黛碧這一去就是五天。兩個男仆一問三不知,凌錚傷已好了七七八八,在這空山中等得便有些心焦。 閑來無事,他便沒告訴兩個男仆,自己到周圍走走透透氣。一面心頭也有些煩躁——這窮山僻壤的,只怕還要走很遠(yuǎn)的路才能抵達(dá)城市,搭乘星際列車返回戰(zhàn)凰號堡壘。 七拐八拐,他竟走到離屋子有一公里外的一處山谷。隱隱聽見淅瀝的水聲。只是那動靜有些大,分明有人。 他心生警覺,透過層疊的樹葉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前方巨石環(huán)繞的深潭中,分明有一片巨大的黑影。 他沿著樹林一點(diǎn)點(diǎn)向前,漸漸看清那深潭中的事務(wù),雙腿卻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不能前進(jìn),也不能后退。 月色清淡明亮,于水面淺淺掩映,波光照人。 黛碧就站在水中,察覺到他的聲響,緩緩回身,跟他一樣呆住。 她的身軀像玉一樣皎潔,在月光下通體仿佛有微光。玲瓏起伏的線條,在黑暗的背景中顯得愈發(fā)柔軟誘人,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婀娜動人。 凌錚感覺到自己喉嚨一陣干澀。 他不傻,黛碧雖然生性沉穩(wěn),可對他的照料卻是無微不至。加之這幾天都是她親手給他換藥,每次她都鬧了個大紅臉。他當(dāng)然看得出這個女人對自己有好感。 只是他生性風(fēng)流,黛碧對他恩重如山,他反而不愿意輕易褻瀆。 盡管她的外表,分明是妖精般誘人。 “……抱、抱歉!”他強(qiáng)迫自己目光從那美玉般無暇的身軀收回,不等她回答,踉蹌著逃離深潭。 只是這晚,他理所當(dāng)然睡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