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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一面琢磨著元絕的手法。 是了,那是九離山獨(dú)有的招數(shù),九戒棍,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弟子,帶著師父的威嚴(yán),沒有人可以躲開。 但既然是自己的弟子,也沒有人真的忍心下狠手,因此懲戒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也是提高弟子的能力。 能力有很多種,最常見的是運(yùn)轉(zhuǎn)真元的能力,而元絕的這一記記打手心,恰恰幫助她疏通了幾處經(jīng)脈,使真元運(yùn)轉(zhuǎn)更順暢。 “多謝師父?!币还财呤浭中暮芸齑蛲?,霜晨月收回手,認(rèn)真地道謝。 元絕搖搖頭,吩咐道:“路小白和舜湘罰抄門規(guī)一百遍,把霜晨月和連燁丟入死湖!” ☆、天才與廢物 元絕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差點驚掉下巴,風(fēng)滿天的臉色變得很是精彩,路小白和舜湘也嚇了一大跳,史瑯更是直挺挺撲倒在地上,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問題嗎?”元絕走回去,看似隨意地坐下,問道。 胡清風(fēng)開口道:“這樣子,恐怕有些不妥吧……” 元絕嘴唇微挑,道:“講講不妥在哪里?” 胡清風(fēng)斟酌了一番,道:“到底只是他們小孩子家胡鬧,萬幸保住了性命,也不用太過追究。而且霜晨月是您的弟子,連燁則是連家的人,您看……” “你想說什么?”元絕冷笑,話語里已經(jīng)帶了諷刺,“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們是誰?” 胡清風(fēng)被噎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似乎現(xiàn)在才有人想起來,他們到底是誰。 霜晨月有玄霜靈狐的天賦血脈,雖然目前實力境界還不夠,但暗地里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在買她的命,甚至還有不少宗派希望她去做掌門的。雖然這些事情都只在暗地里流傳,但傻子都知道,未來的天下第一得罪不起。 更何況她是元絕費(fèi)盡心機(jī)也要收在門下的弟子,誰又會跟掌門弟子過不去呢? 平日里霜晨月一直是一個小姑娘的樣子,如果哪天她的天賦血脈真正覺醒,讓整片大陸變成冰窟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到這里,風(fēng)滿天的身形搖晃了一下,臉色有些發(fā)白。 至于連家……那更是這片大陸一個恐怖的存在。他們并不參與政治,但任何一個大人物在行事時都必須把他們考慮進(jìn)去;他們并沒有開宗立派,但沒有人會質(zhì)疑連家絕招的厲害;他們似乎沒有出過什么大人物,但所有人都知道珉都里藏了多少高手。 就像無人知曉連家有多少財富一樣,連家的實力深不可測。毫不夸張地說,就算這個大陸毀滅,連家依然可以存在著。 而連燁是連家的大少爺,是未來連家的家主。 風(fēng)滿天的臉色越來越白,方才的氣勢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 風(fēng)秀云扶住他,冷笑道:“到底是九離山的弟子,就要聽戒律堂的話,沒有人可以例外!” 元絕玩味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有理。”輕輕敲敲椅背,他又道:“你覺得九離山的未來在哪里?” 風(fēng)秀云一下子噎住,低聲咒罵了一句什么,不再開口。 就算撇開一切不談,霜晨月和連燁也是九離山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路小白也是難得的陣法天才,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懲罰過重,九離山的未來將會變成什么樣的局面? 愛才,就是要包容他們的一些壞脾氣,因為將來得依靠他們。 在某些情況下,規(guī)矩根本不存在。因為天才的出現(xiàn),本來就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元絕再次輕輕敲了敲椅背,指節(jié)叩在烏木上,聲音很是渾厚。 他什么也沒說,甚至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之中的威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你們都已經(jīng)老了,他們還年輕?!彬嚨仨懫鸪鹆宕嗟脑捳Z,“時代已經(jīng)變了,他們要追求的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br> 元絕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他們一眼,解釋道:“他們是真正的天才,而你們已經(jīng)是廢物了。” 這話很是嗆人,若是別的人說出來,不管是誰都可以去拼命了。但此時哪怕是最暴躁的風(fēng)滿天都一動不動,只能聽著。 不為別的,元絕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而他們都已經(jīng)老了,境界卻一直停滯不前,只能在山里消磨余生,跟廢物的確沒有什么兩樣。 風(fēng)滿天臉上露出苦笑,身子搖晃了一下,喃喃道:“看來我真是老了……” “你們只是不適合現(xiàn)在了?!背鹆аa(bǔ)充道,“當(dāng)年你們跟我父親征戰(zhàn)南北,沒有人會忘記你們的功績。但未來已經(jīng)屬于我們了?!?/br> 她把“我們”兩個字咬得很重,因為她也是年輕人,和下面跪著的幾個年輕人一樣,都有著無盡的朝氣,都不怎么守規(guī)矩,都向往著未來的生活。 仇璃繼續(xù)道:“如果不是因為女君的身份,我很希望可以待在九離山上和你們一起修煉,如果可以,我也很想闖九離陣。” 她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眼眸里卻閃動著不一樣的光芒,那是獨(dú)屬于年輕人的自信和驕傲。 “你們是應(yīng)該見識更多了,沒死在里面,證明你們已經(jīng)有實力去拜訪九離珠了。”元絕目光掃過依然跪著的幾個少年,口氣放緩了許多,“不過你們的確違反門規(guī),所以罰還是要罰,就根據(jù)我剛剛說的來!” 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不懂元絕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他第一次說出“把霜晨月和連燁丟進(jìn)死湖”是為了套話來嘲諷一下他們,那他第二次說出來,是真的心意已決? 既然如此,剛剛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氣嘲諷長老? 元絕對上他們不解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跟你們不一樣啊?!?/br> 他說的語氣幾分隨意,幾分輕佻,像是小孩子一般。 轉(zhuǎn)了半圈,元絕把玩著手里的紫玉尺,笑道:“你們是為了懲罰他們,我只是想讓他們歷練一下而已?!?/br> 胡清風(fēng)一直是最鎮(zhèn)靜的那個,此刻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可是……死湖從來沒有人上來過……” “放心,他們?nèi)绻鍪?,就太對不起我的期望了。”元絕說得很是自信,道,“小月,怕不怕?” 霜晨月跪得脖子有些發(fā)酸,朗聲道:“弟子不怕?!?/br> “好!果然是我的徒弟!”元絕一拍手,又問,“連燁,你呢?” 連燁笑了笑,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我就是個瘋子,沒有怕的東西?!?/br> 元絕點頭,隨意地?fù)]了揮手,在地上跪著的幾個人就感覺膝下生風(fēng),不自覺地站在了地上。 “路小白?!痹^喚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內(nèi)傷的少年,道,“我送你的命星盤沒壞吧?” 這是一句廢話,命星盤是高級法器,怎么可能壞。問這一句,只不過是想表一下態(tài)。 路小白臉色很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