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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會噴你一臉。四肢倒是隨便你割,就怕我大部分割出去了,車里還會留下各種殘余,照樣影響你游街的雅興。”邪男子:“……”聶不凡無視脖子上的匕首,學著邪男子的動作斜靠在他旁邊,哥倆好似地勸慰道:“人生苦短,應及時行樂,別總是打打殺殺的,多傷心肺,回頭飯都吃不下,太得不償失了。”邪男子緩緩收回匕首,上下打量他,像在看什么奇珍異獸一般。“這樣就對嘛!”聶不凡從懷里掏出一顆雞蛋,“吶,送你,謝謝你讓我搭順風車,你人真好。”明明是某人死都要賴在這里不走的。邪男子垂下眼,摸著手指上的扳指,史無前例地吐了槽。“對了,閣下怎么稱呼?”聶不凡一邊剝雞蛋一邊自我介紹道,“在下歐陽瘋,外地人士。”邪男子看了看被丟了一地的雞蛋殼,問道:“你不認識我?”“我該認識你?莫非你是名人?”聶不凡打量他,“是皇親國戚還是武林高手?”邪男子不語。他又道:“看你貌美如花,卓爾不凡,顯然出身不低,但邪氣逼人,舉止疏狂,大概也跟我一樣,屬于出淤泥而不染的邪派。”出淤泥而不染?什么時候邪派也有這樣高尚的評價了?邪男子心中好笑。聶不凡見他沒有明確表態,遲疑地問:“難道你是出淤泥而染的那一類?”“……”“那也沒關系。”聶不凡安慰道,“洗洗就好了,像蘿卜一樣,從土里挖出來時一身泥巴,洗過之后,立刻白白胖胖。你也行的!”邪男子偏過頭,突然感覺手指有些發癢,很想抓撓一下。聶不凡吃完一個雞蛋,掀開車簾朝外看了看,感覺環境有些陌生,是他之前沒有來過的地方,于是隨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皇宮。”這次邪男子回答倒是很干脆。“哦。”聶不凡先是平淡地應了一聲,隨即倏地轉頭,驚悚道,“皇宮?去皇宮干什么?”“你覺得去皇宮能干什么?”邪男子反問。“你要帶著我去嗎?”“有何不可?”邪男子饒有興致地觀察他的反應。聶不凡滿臉糾結,內心交戰,既想去見識一下,又擔心遇到衛頔的人。他拿出一枚銅錢,慎重道:“正面就回,反面就去,交給你了,老天爺。”說完,往天上一拋,就在他的雙手就要將落下的銅板合實時,邪男子不知用手指彈出了什么,輕輕觸到銅板,等聶不凡打開手,手心中的銅板赫然呈現反面。聶不凡嘆道:“看來老天爺也贊成我去,也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當然是——大家一起入地獄。他語氣悲壯,眼中卻冒出興興奮的光芒。邪男子嘴角勾笑,突然覺得這一趟入宮之行不會無聊了。馬車在宮門口停下,邪男子取下腰牌從車窗遞出去,隨后便聽到車外的侍衛恭敬道:“拜見國師大人,請您入內。”馬車繼續前行,徑直越過宮道。“國師?”聶不凡瞪著眼前的邪男子,不可思議道,“你居然是國師?”“有疑義?”邪男子挑眉。不凡撇嘴道,“你哪一點像國師?坐沒坐相,笑沒笑相,還動不動要割人,絲毫沒有修行者的仙風道骨。虧我還以為你是淤泥中的邪派,想不到竟然是墮落中的正派?這反差太大了!”在各種古裝電視劇中,一般只要配上“國師”這個稱號,就沒有幾個好東西。他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做了國師呢?“聽你的語氣,似乎對邪派更有好感?”“由正入邪容易,改邪歸正卻很難。”聶不凡悠然道,“所以我寧愿做個不怎么墮落的邪派,也不要做一個經不起誘惑的正派。”“這世間,沒有幾個人經得起誘惑。”邪男子突然湊近聶不凡,勾起他的下巴,低沉道,“你,也不會是例外。”聶不凡同樣勾住他的下巴,同樣低沉道:“我不怕誘惑,因為能誘惑我的東西,不會讓我墮落。”“哦?”邪男子定定地望著他,問道,“能誘惑你的是什么?”聶不凡笑得眉眼彎彎,吐出四個字:“不告訴你。”正說話間,門外傳來通報聲,皇宮內廷到了。第79章擒受之戰(三)“小婢恭迎國師大人。”兩名侍女在殿外躬身而立,好奇的目光悄悄在國師身后的聶不凡身上轉了轉。邪男子沒有理會她們,徑直朝殿內走去。聶不凡跟著他走馬觀花地轉了一會,最后來到一座名為“輔圣殿”的宮殿。大殿寬敞而肅穆,正前擺放著一尊巨大的金身神像,四方小神環伺,邊垂錦幡,燭臺香案齊備,清香繚繞。越過大殿,走進幽靜的內廳,邪男子對著一名打扮樸素的白衣童子說道:“給他換上祀服。”白衣童子應喏,請聶不凡入內,然后捧出一套服飾立在一旁。聶不凡隨手翻了翻,發現這套衣服與童子身上穿的是同一款式,有別于其他宮女太監,獨樹一格。“小哥,你們國師到底是干什么的?”聶不凡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白衣童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難道不是大人新收的祀徒嗎?怎么會不知道大人是干什么的?”聶不凡擺手笑道:“不是,我們萍水相逢,一見如故,所以他帶我入宮見識一下。”“……”白衣童子神情木然,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一見如故”的鬼話。“你叫什么?”聶不凡又換了個問題。“和祥。”“和祥?我叫聶……咳,歐陽瘋。”聶不凡想起自己之前對著邪兄自稱歐陽瘋來著,可不能自己露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換好衣服,聶不凡也大致了解了那位邪男子的情況。樊家長子,單名“落”,十六歲即被封為國師,主要負責朙國宗室的祭禮,雖沒有實權,卻無人敢小覷。因為他曾是朙國皇帝的伴讀,亦師亦友,三歲識字,六歲成文,擁有過目不忘之能,博古通今,擅長七、八種外邦文字,兼翻譯之職。以他的才能,本該受到重用,只因樊家四代為官,權傾朝野,他的父叔更是當朝的一品大員。為了避嫌,父子不能同居要職,故而放棄了官身。若非被皇帝破格封為國師,樊落大概已經去周游列國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