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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光”也被認為是萬物的源頭。這是余皓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來聽課,梁金敏保留了在國外的沙龍方式,與他們談天說地,陳燁凱則偶爾發表幾句自己的看法,周昇也聽得入了神,一時兩人都忘了自己最關注的,沉浸在梁金敏的知識之中。余皓突然有那么一點點后悔,居然拒絕了梁金敏讓他轉校的提議,跟著這樣的老師學習,說不定這一生真能做出點學問來。“……在這種趨光性的影響下。”梁金敏最后說,“白天我們活著,夜晚我們沉睡進入夢境,夢里則釋放出內心最原始的欲望,隱藏在不被察覺的人格中。這種人格的形成,起源于我們在成長環境里,對世界與自我形成的印象……”陳燁凱補充道:“這是目前心理學領域中,比較主流的一個說法。”“不錯。”梁金敏點了點頭,說,“以我自己為例,從小我的家庭就充斥著暴力。我的父親,是個不得志的知識分子,因為他的兄弟留美,在上個世紀70年代,遭到了強烈的非議與不公正的待遇。我的母親,則是一名地主家庭的后代,外公外婆舉家逃港,只有母親為了父親,留了下來。你們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我大概讀到了一些。”余皓想起自己翻譯的那些報道,其中就有關于這段時代的歷史。梁金敏微笑,說:“我父母有兩個女兒,我是小女兒,從懂事開始,家里就充斥著無所不在的暴力。父親還患上了強烈的歇斯底里癥……”“分離性障礙。”陳燁凱朝余皓與周昇解釋道,“也即癔癥。”梁金敏淡然道:“父親對母親、對我們進行過長達一整晚的毆打,母親逆來順受,我和jiejie總是充滿恐懼,期盼清晨來臨,太陽升起的時候……”“……但每當暴風雨過去,父親又恢復了他知性、溫柔的形象,他教我們讀書認字,督促我們認真學習……我甚至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仿佛他分裂成了神與惡魔兩面,太陽下山時,也即是噩夢的開始。在那個時代里,心理病癥是不被重視的,國內許多人,甚至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認知。”“后來我想,在與林尋的婚姻生活中,原生家庭在我們性格里造成的心理陰影,也許同樣影響了我的一生。”梁金敏從煙盒里抽出第二支煙,周昇掏出打火機,給她點煙。“當然這是后話了。”梁金敏又說,“再長大一些后,父親的暴力行為有所減輕,在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中年男人無力去改變境遇的頹然與蒼涼。他患了重病,臥床時,卻仍然不時將我們的母親喚來打罵。有一天,我的大姐終于無法再忍受,在洗碗的時候,放下碗碟,堵住了我的嘴,用皮帶將我綁在了椅子上,沉默地走過去,到床前去,用橡膠手套捂死了他。”余皓:“……”陳燁凱也是第一次聽到梁金敏述說自己的往事,當即忘了該說什么。周昇說:“你大姐不想把你拖下水,所以把你捆了起來。”梁金敏說:“對,但這件事,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父親患了腦腫瘤,常癔想著有人害他,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經到了無法安睡的地步。死訊傳開的時候,包括鄰居、親戚,看得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再后來,大姐結婚,母親隨大姐住。當年逃港的外公外婆已去世,兩位舅舅找到了母親,交給她父親的一大筆遺產,這筆遺產足夠我們過得很好。我考上了大學,并認識了林尋,那時的他風度翩翩,雖然長相只能算得上中等,家庭條件也不算優越,但在他的身上,有一種令我欲罷不能的氣質。”“書卷氣。”陳燁凱說。“不錯。”梁金敏朝陳燁凱說,“讀書人的氣質,在你的身上也很明顯。這種氣質令許多女性為之迷戀。”周昇說:“看來我是沒有的。”梁金敏道:“注意,這只是人的一個特點。是否善良,與他讀過多少書,并無多大關系。”陳燁凱笑著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眾人都笑了起來。梁金敏說:“在任何群體里以偏蓋全都是不妥的。”“開個玩笑。”陳燁凱笑道。梁金敏道:“在林尋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小時候父親在午后,教我們姐妹讀書的那種浪漫感,一樣的不得志的知識分子的氣質,一種不宣諸于口的傲氣。坦坦蕩蕩地一無所有,卻始終在追尋,思想與靈魂中的自由……”梁金敏拉開茶幾下的抽屜,翻出一個相框,遞給他們傳看,上面是剛到舊金山斯坦福大學念書的林尋與梁金敏,在校門前的合照。第68章關鍵“我不顧大姐的反對資助林尋。”梁金敏說,“當時我堅定地認為,這就是我一生中的靈魂伴侶。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里,我都覺得燦爛的陽光在照耀著我的靈魂,現在想起來,真美好啊。余皓你說我沒想明白,我確實沒明白,或者說從我內心深處,就始終不愿意承認我的怯懦,正是這種怯懦,令我陷入了不斷循環的人生悲劇里……”客廳里靜了,余皓不想哭,卻忍不住哭了起來,他能設身處地地體會到,梁金敏當時是那么愛林尋,但想到如今的她,就難過無比。陳燁凱眼眶也紅了,聽得見隱約的吸氣聲。周昇看著余皓,梁金敏抽了張紙,遞給余皓,微笑道:“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不。”余皓忙道,“對不起,梁老師,是我的話太冒昧了。”梁金敏道:“來,吃點巧克力。”說著又從茶幾下拿出高級巧克力,分給他們。“我和林尋彼此扶持,離開家,前往舊金山念書,就像結婚誓詞里說的那樣,無論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年輕美好或容顏蒼老,我們始終相濡以沫,相依相伴。”梁金敏說,“再后來,大姐在四年后肺癌去世。我們在婚姻生活中眾多瑣碎的矛盾,也漸漸拉開了序幕。”余皓聽著梁金敏回憶她與林尋之間的一點一滴,那血淋淋的真實與爭吵,盡數化作夢境里,巨大的金屬怪物機械臂上的刀、斧、刃、鋸、錘眾多武器。漸漸地,林尋與她的父親的形象融為一體,難分彼此。“一個從小就目睹大量家庭暴力的女孩,在長大后,同樣陷入了往復的悲劇里。”梁金敏嘆了口氣,說,“那是一種習慣?還是向往?剖析自己令我非常難堪,但在這個晚上,我愿意在你們如陽光與月光的照耀下,將我的靈魂原原本本地展現出來,接受審判。”周昇在沙發上調整了下姿勢,笑道:“陽光?”梁金敏點了點頭,說:“我是個悲觀主義的人,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