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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浮屠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還請有才之士不吝賜教。”

青衣人的聲音雖然較之一般男子明亮了些,但確確實實是男子的聲音。

四下引起不小的響動,后座的人悄悄議論起來。

“連靈臺寺上善禪師的得意弟子都敗在那瀝矖宮的魔頭手下,我看,在座的俊秀怕是沒有一敵之力。”

“難道品劍大會竟要被這魔頭搶去風頭?”

如今四國分立,天下還未一統,正邪兩道的分界尚不明確,可瀝矖宮在江湖人士看來卻是十足十的魔宮。蓋因瀝矖宮人行事向來乖戾囂張,出手狠辣,有一人曾多看了瀝矖宮人一眼竟被生生的挖下眼珠,且瀝矖宮的功法招式鬼魅異常,不為江湖正道所喜。

青衣人緩緩撫袖嘆道:“在場的眾多名門正派難道竟無一人敢上來與奴家切磋嗎?”

陸遲帶來的師侄有一名叫岑尋的,最是沖動,聽到他人的私下竊語,又看到青衣人囂張的態度,登時坐不住了,幾步跳上品劍臺。

“太念門岑尋,還請賜教。”

青衣人吃吃地笑起來,面容顯得愈加柔媚:“原來是北烏第一道宗太念門的弟子,奴家這廂——有禮了。”話音才落,他五指做爪,向岑尋抓去。好在岑尋早有防備,抽劍格擋,擋下青衣人的攻勢。

陸遲皺了皺眉,他看得出來,岑尋不是青衣人的對手,但看青衣人的招式,詭變多端,岑尋未經過江湖歷練,沒有經驗,招架不來。而且,那青衣人的內功也比岑尋深厚,觀他出掌,掌風厲厲,分明有不弱的內力。果然,三十招之內,岑尋落敗。

雖然不甘,但岑尋仍是拱手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他拄劍往臺下走去時,青衣人忽然嬌嬌一笑,袖袍一抬,曼聲道:“郎君好走。”

陸遲眼神一凜,振劍出鞘,幾根細長的銀針碰上劍身,紛紛掉落下來。

“我師侄已認輸,閣下這樣暗中傷人恐怕不好吧。”

這下在座的江湖人士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叫嚷魔宮子弟用暗器傷人,出手狠辣,要一起將他拿下。

青衣人卻笑得愈肆意:“奴家還道品劍大會能遇到多少驚采絕艷之人,原來這里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爾爾,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這下,沉水山莊的莊主坐不住了,這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沖青衣人拱拱手道:“品劍大會邀請的年輕俊秀向來不拘身份地位,只需品性磊落即可,可閣下的作風令人不齒。請恕沉水山莊地小,容不下閣下這等英才。”

青衣人掩面做委屈狀,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說了這許多,不過是為你門派子弟凋零的現狀蒙上一層遮羞布而已。那么多門派之中,竟找不出一個能與奴家過招的。”

聽了這番話,在座的人更是群情激奮,恨不得當場就把這口出狂言的魔頭斬于刀下。可那青衣人點完火,輕飄飄地只道了一聲告辭,足尖一點使出輕功離去,幾息之間便沒了蹤影。這樣絕頂的輕功當世難有幾人及得上。

被青衣人一搗亂,眾人大多沒有想繼續參與下去的心思。青衣人雖然狂妄,可他說的卻是事實,當今年輕一輩中,居然沒有一人能打敗這青衣人,這場品劍大會,倒像是為瀝矖宮揚名,狠狠地在各家門派臉上打了一巴掌。

回去的路上,氣氛很是沉悶,尤其是岑尋,他本是極愛說笑的一人,很少有這般郁郁寡歡的時候。

陸遲開解道:“此番經歷未嘗不是件好事,讓你們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后練武也不會懈怠。”

“師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岑尋咬咬牙道,“可我仍是不甘心,若是輸給他人也就罷了,但是,我卻輸給了魔道中人。”

“如此,則需更加努力了。”陸遲看著他,溫柔道。

岑尋看到那雙桃花眼溫柔地注視著他,恍然間,他的心重重一跳,而后急匆匆地避開視線,連自己說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師叔的眼睛,生得太過好看了些。

臨到傍晚時,陸遲一行人趕到了太念山下。黃昏的天際晚霞漫天,觸目所及的云都染上了艷紅的色彩,灼人眼球。陸遲上到半山腰時便感覺異常,若是以往到了這里,早有守山門的弟子前來盤查,而到現在,一個太念宗的弟子也沒有出現。

怕是宗門有事,幾人心里不約而同地想到這點,腳下功夫快了起來。太念宗大殿外,守門的弟子變成換了一群身著異域服飾的人。見到陸遲一行人,紛紛拔劍相向。

陸遲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幾個吐息間便越過好幾人,只身闖進大殿。

然后,他見到,一個素袍白裳的男子正慢條斯理地將插/在太念宗弟子胸上的劍□□,鮮血從胸口涌出,濺到他白皙如玉的手上,像開了一朵艷麗的花。聽到動靜,他抬頭看過來。

露出一張與陸遲一模一樣的臉。

第6章撲朔

他的眉眼輪廓,甚至連挑眉含笑的姿態都像極了陸遲,如若不是陸遲就在這,他也會以為,那就是自己。

“好高明的易容術,恕在下眼拙,想不出江湖中有閣下這么一號人物。”初時的驚疑過去,陸遲很快明白過來,那人只不過是易容成自己的模樣。

那人拿一方細白的錦絹仔細地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擦完后,那方染了血色的白絹被他隨意地丟棄在地上。

“你自然是不知的。”他的聲音如玉石相擊,有一種泠泠清透的質感。

陸遲的手按在劍柄上,他看著面前的人,神情冷凝:“不知閣下圍我山門,殺我弟子,是何用意?”

“他是你的徒弟?”那人用劍尖指著地上還未涼透的尸體。

他是陸遲師兄的徒弟,也算是他門下的弟子。不過陸遲并不想解釋,他只是抽出劍,將剛剛那句話再重復了一遍。

那人像是沒有看見陸遲的動作,他輕輕笑了一下,與陸遲一模一樣的臉變得無端昳麗:“既然是你的徒弟,就更應該死。”

陸遲已不耐煩和他說了,他想,把他劫持了自然就會說出他的目的。陸遲的劍法凜冽,像是雪峰上常年不化的冰,棱角鮮明。劍鋒未到,劍氣已至,那人退后幾步,像是不敵的模樣,可就在一剎那,他忽然躍起,五指做爪,狠狠地朝陸遲肩上抓去。

陸遲閃身,身體像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躲過他的招式。在側身而過的一瞬,陸遲像是鬼迷心竅一般,伸手快速在他臉上一抹,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便被扯下來。與此同時,陸遲的劍搭上他的脖頸,只需用力一刺,那人就會尸首分離。

“師父。”謝嵐南輕聲道,“你想殺了我嗎?”他感覺到架在脖頸上的劍輕輕顫了顫,他的師父——手在抖,可即使是手抖,劍鋒也沒有割開他一寸皮rou。

陸遲張了張嘴,喉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