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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對他有好處。”林警官見過這老尼姑一次了,這是第二次詢問這個事情,他這也是當著領導的面,例行公事。 老太太也是怕了,沒想到蘇家這么絕,可是她兒子也不能躲一輩子吧。她想起剛剛蘇強生跟他講說自己投案會輕判,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么一回事,還是蘇家誆她話呢?她衡量了片刻講:“我在山上那么久,哪里會知道他的去處,我對這個兒子是一點辦法沒有的……” “你可以好好想想,沒關系,不著急,慢慢想。最好呢,是讓他自己回來,這樣的話,可以減刑。”局長畢竟是局長,一眼就看穿了老太太的心思。 老太太的眼神果然是放出光來,警察的話應該是可信的,看來蘇家也沒有誆人了。 “得讓我想想啊,想想……他丈母娘家你們去了沒有,山里頭還有個jiejie,你們去了沒有?” 這一問,林警官支支吾吾地道:“還沒有,打算明天去!” “我覺得更有可能去那個jiejie家里,不是親jiejie,是我認的干女兒。我是腿腳不靈活,不然我就自己去了。”老太太嘆了口氣說:“得,我先回家一趟吧,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我媳婦回來沒有!” 林警官道:“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我問話比你們應該管用。”老太太又顫顫巍巍地回家了。 一直覺得老太太可疑的蘇敏趁著上洗手間的功夫從后門溜走了,尾隨著老太太。 李家依舊大門緊閉,老太太熟門熟路地從小窗臺上摸出一把小鑰匙,她左顧右盼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才從側門進了室內。 躲在圍墻后的蘇敏透過縫隙觀察院子里的情況,從老太太一系列的動作來看,她是個知情人,而且李春成就在家里。老太太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出來。娘倆得談判,李春成不愿意坐牢,老太太呢,自然也不情愿,可蘇家不會放過他,強生不過是輕傷,左不過關他幾個月就會放出來了,總比一輩子不敢回家強。 太陽漸漸落山,處于村里主干道上的李家門口有了行人,蹲在墻腳的蘇敏過于扎眼。蘇敏躲進李家的草垛,那里隱蔽的同時,可以掌握院子的動向。 草垛,是孩子們過家家、玩游戲的好場所。通常是幾堆草垛堆一起,中間會有縫隙,縫隙里可以躺兩個人,隱蔽而又安全。在縫隙中架上棍子,鋪上稻草,就成了一間房。蘇敏對這樣的細節記憶猶新,坐在里面看外面飄著細雨的,灰蒙蒙的天,聞著稻草干枯的味道,小小年紀的她竟生出一種安全感,當時她想,以后長大了有一處這樣擋風遮雨的地方就滿足了。現在細細回憶起來,那種感覺還是很棒,這便是她內心最原始的欲望。 可始終沒能夠實現,不僅沒有一處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停留的人。 過去她從來沒有覺得遺憾,現在卻可惜起自己,那么年輕漂亮,還沒來得及結婚生子,從沒有感受過人生的喜悅與感動,就掛了。 蘇敏坐在草垛里,熟練地用稻草編辮子,來到這世上,應該盡量讓自己的人生圓滿。她想遵循一回大眾的軌跡,結婚生子,平淡到老,這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你把錢給我,給我!” 聲音從院子里傳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春成果然躲在家里。蘇敏馬上扔掉手上的稻草,探出頭去,院中的老尼姑和李春成母子二人推搡起來,李春成搶下他老母親的背包道:“想讓你兒子送死,門也沒有!” “兒啊,你就可憐可憐我這老母親吧,我都馬上要入土的人了,你這樣我怎么去見你爹,這些錢是我留給你兒子讀書用的!” “可憐你,誰來可憐我!你給我閉嘴,小點聲,別嚎了,一會兒把警察嚎來,我要你的命!” 對自己的母親尚且如此,還指望他能對旁人好嗎?蘇敏沒工夫看戲,一溜煙地跑回家通知警察去抓人。老尼姑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危險,再說了,她自己生養的孩子,該她受。 聽得這消息,眾人都驚呆了,局長領隊小跑著去了李家,正看到李春成對八十歲的老母親揮拳。 “住手,李春成!” 人高馬大的局長一聲喝令,李春成愣在當場,看到一行穿著制服的警察進院子,他嚇得拔腿就往家里跑,嘴里還罵罵咧咧:“狗娘養的,人家說虎毒不食子,這死老太婆還真把警察招來了,以后看誰幫她收尸……” “李春成,站住,看你哪里跑……” 幾個警察追了進去,坐在地上的尼姑老太太悲從中來,大哭起來,她知道她的功夫是白費了。 蘇敏箭步過去把老太太攙扶起來,平生她最恨的就是不孝子,剛剛若不是要先抓李春成,她必定會沖進院子,和他干一仗。 李家院子瞬間圍滿了人,老太太低著頭對蘇敏道:“小丫頭,進去告訴警察,要是找不到人就去地窖,他躲在地窖里。” “……” 這房子不過蓋了二三十年,也沒聽說他們家是地主吶,瞧瞧人家這防范意識!全村居然就沒有人知道這事情? 果不然,李春成在地窖里被捕,當場被審,慫了,認罪,歸案。 馮玉珍涉嫌包庇罪,從地里被傳喚到場,聽說媳婦也要被抓,老太太癱軟在地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哭哭啼啼地求情,蘇家怕鬧出人命,放過了馮玉珍。這種事情畢竟不是命案,可大可小,警察就不再追究。 村子里沸騰了一個晚上,當然也包括蘇家。 警察們謝絕了共進晚餐的邀請,直接收隊,回了派出所。 警察走后,蘇家一家人進了里屋說話。 蘇飛虹的意思是絕對不能私了,否則她嫂子的名聲就毀了。本來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的孫奶奶,聽侄女這么一說,覺得有道理,那就打官司。 既然不打算私了,蘇飛虹帶來的律師就派上了用場,并且他是法律援助,不需要費用。這也解決了蘇敏的擔憂。 這律師很年輕,被派來鄉下,應該是應屆畢業生或者剛入行不久的新人,他在蘇家和蘇飛虹一樣被奉為上賓。 雞不是下蛋就是毛沒長齊,梁美清苦于鴨子被李春成毒死了,不然可以宰只鴨子招待客人。張芳芳兩夫妻殺了一只雞,梁美清去田里采了新出的豆角和黃瓜,孫奶奶把本要送給麗珠坐月子的雞蛋和豬油渣也拿了出來,這樣能湊出一桌像樣的晚飯。 這是蘇敏重生以來,家里第一次這么熱鬧。蘇強生還讓蘇敏去小賣鋪買了幾瓶飲料和啤酒。 在小叔家吃的飯,他家是剛蓋的小洋樓,屋里亮堂。蘇飛虹看著一桌子談不上多豐盛,卻是傾他們所有的家鄉菜,感懷頗多。和嫂子、弟妹幾杯酒下肚,說起了知心話。 律師姓沈,很知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