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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等會兒我就想起他是誰了……” 滿臉“為了不給娘娘丟臉我已經很用力在回憶了娘娘你再等等”的神情,徐昭儀只覺這死胖子裝傻裝得能上天了眉毛都飛了起來,正要一拍桌子氣勢洶洶地責問“你裝啥!!這分明就是你那個接頭人!!”,身邊一直沒吭聲存在感卻很強的陛下卻在她之前開了口:“你當真不認識他?” 嗓音清清淡淡,聽不出是喜是怒。方才還不動聲色把尾巴翹得老高的小胖立刻老老實實耷拉了腦袋,瞅著邊上那團明顯已經被虐了一茬面色蒼白的趙公公不情愿道:“有過一面之緣。我從煙波亭回來的路上見過他。但每天給我請安的人那么多,我不記得是誰,所以一時沒想起來。” “……”徐昭儀聞言大喜,正要揪住話頭狠狠發作一番順便揪出她的尾巴,陛下視線輕飄飄地一瞥過來她立時矮了半截,腦袋縮回來做鵪鶉。 皇上沒把發言的機會留給她,目光重又放回杜阮阮身上:“除了請安,沒有其他?” 小胖有些不高興他懷疑自己,想悄悄瞪一眼又不敢。暗地里磨了磨爪子方道:“妾身又不認識他是誰,沒其他好說的。” 陛下“嗯”了一聲,又問堂下跪著的趙明東:“你既說是阮充媛指使你在冷宮下藥,可有證據?” 杜阮阮一驚,原來徐昭儀方才繞著圈子盤問的起因是這個。她沒察覺皇上只問起這一件事時,徐昭儀和趙明東都略有點詫異,只訝然想:去冷宮下藥?給誰下藥?她忽然記起前些日子沒了的李嬪,頓時一驚。可給李嬪下藥為什么要在長寧宮里審問呢,這件事和皇后娘娘有什么關系么? 旁邊的趙公公在天子威壓下更加惶恐:“皇上恕罪,奴才不敢騙人更不敢欺君,阮充媛半月之前就給了奴才藥,說李嬪……呸,李主子從前曾經責罰過她,她心中不忿,要奴才替她出氣。奴才膽子小不敢違背,充媛娘娘給藥時說是瀉藥巴豆,可奴才沒想到那藥剛下去,李主子她、她就沒氣了呀……” 他如想起慘狀,哆嗦一下方接著道:“奴才嚇得好幾日不敢見人,可娘娘說此事一旦揭破奴才就是幫兇,也得不了好果子吃。奴才今日特意去找娘娘求個辦法,她卻當做不認得我,這事也是有人看見的。奴才心里沒底又怕被人滅口,就悄悄留了剩下的藥包和娘娘給的賞賜,埋在奴才住的那個院子里。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與奴才接頭的那個宮女雖做了偽裝,但奴才認識她是誰!愿意與她當面對質……” 為保嚴密,交代地點和接頭人都是寫在紙上呈上來的,旁人一個字也不知道。他這番話比之前審訊時交代得還清楚,人證物證都有,看這人還怎么狡辯!徐昭儀心里美滋滋的,見李榮海親自帶人去察看都有些不放心,不顧皇上的目光故作公正地調了自己一名心腹跟過去看。 人都已走了半響,底下的杜阮阮依舊皺著眉似在尋思脫身之計。但這么多人看著,趙明東的證詞擺在那里,且還有另一樁更為要緊的事等著還沒交代呢……陛下難不成還能堂而皇之地包庇她? 若能一舉搬掉這么一塊碩大無比的絆腳石,她做夢都會笑醒!徐昭儀心頭暗喜又不敢外露,端起清茶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地等人回來。 取證物的人比尋人的回來得快,證物上蓋著一方布,先讓趙公公看看,他點點頭,才呈到皇上面前。 杜阮阮如今已明白這是有人對自己設的一個局,即便李嬪已經被打入冷宮,但她仍是宮妃。既是宮妃,除了陛下和皇后,明面上沒人能夠隨意決定她的生死——至少她這個方從美人升至充媛的小透明不行。 如果這事落實,可想而知她之后會有什么待遇。偏偏她去如廁時只帶了湯圓一人,那一路也沒什么人經過聽見自己和趙公公對話。即便她知道皇上也知道她壓根不至于干這種事,但如果搜尋到“證據”果真天衣無縫又都指向她,陛下再想護著她也不能讓自己成為昏君,她成了jian妃。 她必須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思及此,杜阮阮心頭也頗為忐忑,略緊張地注意著“證物”送上前時皇上與徐昭儀的反應——當見到陛下不動聲色、徐昭儀眼中微微一喜時她便知道,這東西不說別的,至少曾經是她宮中有過,而徐昭儀又恰好知曉的證物。 如此一來她豈不是“嫌疑”更足? 杜阮阮心頭苦笑,在喜上眉梢的徐昭儀開口前暗自斟酌如何自證清白——卻不料徐昭儀還沒開口,她也沒有出聲,堂前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方才宴上她還見過陪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急匆匆趕來稟道:“娘娘醒了。太醫說已……” “……” 她還沒聽清那宮女的話,皇上已霍然起身,腳下生風表情凝重地大步朝外走去。 經過她身邊時甚至沒有分神多看一眼,反而是眼角眉梢都寫滿幸災樂禍的徐昭儀慢條斯理地瞥了瞥她,才一臉擔憂地跟上陛下的腳步往后殿去了。 李榮海也走了,趙明東讓人又拖下去看押起來。只有她,坐在那兒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理。 察覺周圍長寧宮宮人向自己投來的情緒各異的注目,杜阮阮垂下頭,手指將茶杯扣得死緊。 不必旁人多說她也知曉。她仿佛……真是攤上大事了。 ☆、56.軟禁 縱使大難不死逃過一劫,皇后娘娘的神情也沒有多大改變。那張臉顯然又比之前午宴時衰敗了不少,就算她僥幸醒過來,身體受了這番折騰后也更沒有多少日子了。 徐昭儀有些佩服她這般泰山崩于頂仍不動聲色的模樣,若是她知道有人給自己下藥想弄死自己,醒過來后定然是要將那小妖精拖到面前親自狠狠抽上幾耳光出氣不成。 皇上在殿外聽太醫交代此事留下的后遺癥,徐昭儀搶先一步進來不過是為打聽皇后的口氣,也好替自己爭取一個助力。因此,見娘娘目光淡然地瞧著自己,她忙上前兩步訕笑道:“臣妾見過娘娘。娘娘現在感覺如何?臣妾聽聞娘娘受jian人所害昏迷,著實擔心不已。要臣妾說,那起子小人著實可惡!若不是娘娘福大命大,恐怕……” “昭儀娘娘慎言。” 皇后還沒開口,侍立一旁始終垂首肅立的宮女便上前一步阻止了她后頭的話。徐昭儀認得這宮女,她是皇后身邊最得用的大宮女沅芷。皇后娘娘背后的安家權勢滔天,當初在皇子府里時連她身邊的宮女都比當時不受寵的徐昭儀要值錢許多。徐昭儀被她打斷面上有些悻悻,見皇后沒有開口打算也只好將未說完的句子吞回腹中。 她不是不想責問對方,畢竟她如今已今非昔比,堂堂宮妃竟被一名宮女當眾說教,這如何說得過去?可這里畢竟是長寧宮,她還想拉攏皇后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