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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 云筱雅晃著身子笑出聲,又是一聲嘶吼:“你閉嘴,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你云瑤又以為你是誰,從小到大,因為你是嫡女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就因為我娘婢子出身,我就要處處被人瞧不起,如今,就算我娘是郡主,你們依然瞧不起她,依然容不下她。” “為何容不下她,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云瑤怒聲反駁,紅著眼眶向前一步,“我娘性子溫軟不與計較,她與李氏登堂入室咄咄逼人,一步步算計搶了我爹,從一開始便是你娘為人不恥,我娘念在她畢竟失了身,留她在府里,可是呢?她不甘與人作妾,表面純善,骨子里陰險毒辣下毒給她,讓我娘平白病了十年,你還敢說,她無辜,你無辜嗎?”話落,淚撒。 “都過去了。”凌君胤握著她顫抖的手嘆息安撫。 云瑤深吸口氣咬著顫抖的唇:“你們做下的每一件事,死上千百次我云瑤都無法原諒,但是,我偏偏就是不想你們死,死了一了百了,活著,才是對你們最好的折磨。” 云瑤冷冽咬牙切齒,第一次毫不掩飾對云筱雅的痛恨和殺意。 云戰被她反應嚇了一跳,直直看著忘了反應。 凌君胤包裹住她的手:“為這種人,不值得。” 云瑤突然撲進凌君胤懷里,擋住自己所有反應,抓著對方衣襟的手泄露了真實情緒,骨節泛白。 秦章唇瓣無聲動了動,只能保持距離,看著那個人難過傷心。 “那也是你們逼的,你們逼的。”云筱雅不滿云瑤指控嘶吼。 容華舉了舉手:“行了,說那么多廢話,不如來點實際的,滴血。” “休想。”云筱雅厭棄的啐了口道。 容華笑了笑也不在意,突然一步逼過去,云筱雅都來不及躲避手腕一疼讓人捏住抓了起來,次牙咧嘴反抗,手指被容華用力咬了一口。 “啊。”云筱雅尖叫紅了眼。 容華將她手指對準碗口,看她鮮血滴落笑了笑:“別嚎了,我都不嫌你血臟。”眼睛直勾勾瞪著融入水面的那滴血。 不只是他,就是其他人也快速圍了上來,云筱雅被容華嫌棄的甩開,腳下趔趄后退幾步跌倒在地。 碗中,兩滴血漂浮水中相撞,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碰到一起,幾個人目不轉睛那本來要融合在一起的兩滴血又互相排斥,唰…在水中散開。 云瑤倒吸口冷氣,雖然想到這個結果,親眼看到…… 云戰袖子底下的手怎么都控制不住顫抖,死死盯著碗呼吸錯亂。 “真相大白了。”容華笑著轉身看向失魂落魄的云筱雅。 云筱雅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像是才想起什么撲向地上的楚秀,“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解釋清楚,你告訴爹爹我是他的女兒,我是侯爵府二小姐,你給我起來,起來,你告訴他們,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是爹的女兒,是的,我是的。” 云戰臉先是鐵青,后面變得慘白沒了血色,抬手指著云筱雅的地方呼吸開始急促,手收回來捂住心臟的地方腿一軟倒在地上。 “爹。”云瑤情急呼喊,沖上前扶住對方。 容華快速上前,掏出腰上的包裹甩開,幾根銀針出現,抽出最前面的幾根分別刺入云戰身上好幾個xue位。 “平心靜氣。”容華淡淡提醒。 云戰臉上的顏色慢慢有了好轉,可身子依舊緊繃著,雙手顫抖的厲害,呼吸雖然均勻可還是粗重。 容華抽出銀針:“你這樣也改變不了什么,如今知道,總比將來讓他們入了云家祠堂來得好。” 云瑤紅眼瞪過來,責備他不會說話。 容華撇嘴:“我說的也沒有錯呀。” “你閉嘴。”凌君胤冷斥一聲,吩咐下人,“將爵爺送回院子休息。” 看著云戰被下人抬走,云瑤起身冷凝地上兩個人,一字一頓:“來人,將這個海棠苑封鎖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你敢。”云筱雅轉頭目呲欲裂。 云瑤冷冷一笑:“你大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海棠苑被四面封鎖,別說是人了,就是蒼蠅都飛不出來一個。 琉璃院,凌君胤包裹著云瑤的雙手:“怎么還這么涼。”抬頭皺眉憂心道,看向一旁,“給你們小姐燒個湯婆子過來。” “是。”八斤趕忙去準備。 云瑤抽了抽自己動手:“太夸張了吧。”這都什么季節了,還用湯婆子。 凌君胤沒讓她將手抽回去,依舊包裹在自己手里:“管它什么季節,你這手,若是我不給你捂著就冰冰涼涼,你自己也要計較些,不能不當回事。”輕輕搓了搓抬眼,“上次送給你的那些補品可曾吃了?” “吃的吃的。”云瑤以免他生氣趕忙點頭。 凌君胤哪里看不出來她的應付:“索性也就一個來月了,等大婚后,我天天監督著你補就是。” 云瑤面頰一紅咬了咬唇,雙手被對方大手包裹傳達給她的暖意都到了心坎,低下頭沉默好一會兒清冷道:“云筱雅的事情我不想傳出去。” “放心,落塵和落冰已經去辦了。”凌君胤安撫。 云瑤抬頭:“但是,不能這么便宜了楚秀。”滿目冷意。 “你想如何?”凌君胤問了句,自然也表達了,只要是云瑤想做的,他都支持。 云瑤扯了扯嘴角:“她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算計父親,讓我娘白白傷心那么多年,攪得侯爵府不得安寧,我怎么能輕易讓她好過,五臺山不是皇家寺廟嗎?送她去那里出家吧。”當然,上輩子的恩怨也算在其中。 “好。”凌君胤都沒有猶豫。 云瑤心頭顫了下,轉頭撇嘴:“你就不覺得我太狠了?” “這叫狠?”凌君胤好笑道,輕揉掌心中的雙手,“這若是讓我來處理,她楚秀比這下場凄慘百倍,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她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漢東近年雖然對女子寬松很多,可失了貞潔是要上公堂受審的,絕對夠她先吃一壺,之后在慢慢折磨,” 云瑤抽了抽嘴角,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與凌君胤相比,她果然是不夠看的。 翌日,天還沒有亮,侯爵府后院小巷子出現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