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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吹得勞天的麻袍朝后翻騰,威力可見一斑。“小子,你這可是找死!”凌桓動作突然,就是勞天也被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狼狽退后。他看著凌桓朝著他胸口上印過來的一掌,眼神微縮,運氣之后,便朝著凌桓那一掌迎了過去,只是凌桓在快要觸到勞天之時,卻是變換了招式,一手握住了勞天的手腕,朝懷里一拉,另一只手,卻伸向了勞天耳后,隨意一抹,一張薄如蟬翼的面皮,連著一頂白色發套,就這樣落在了凌桓手中。他著看著那人垂下來遮了半張臉的發,低低的笑了聲,說:“真不巧,今早剛接到消息,虎嘯門的嘯天虎勞天前輩,昨日與人比武,卻不想遇上了對手,這命都搭上去了,今日應該躺在虎嘯門的棺材里,等著被人吊唁呢。怎么?這才一夜功夫,您老就詐尸夜奔三千里,來相府的橫梁上睡上一覺?”兩人間不過尺許之距,凌桓只來得及看清那人發絲下尖削的小巴,就聽到那人一聲輕笑從唇間溢出,緊接著就是一陣骨頭噼啪作響。只見那人抬起了頭,站直了的身子,居然比凌桓還要高出幾分的修長,那墨如黑的發絲,順從的垂在了兩邊,一個轉身便軟倒在了靠他最近的貴妃榻上,說:“這么想看見我,說一聲就好,何必動手呢?”這張臉……乍然看見這樣一張臉,凌桓先是一驚,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了些什么,再來便是虛瞇著眼,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容貌妍麗的男人。在見到這人之前,凌桓一直覺得,少年姿態的李玄便是他見過的,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可面前這張,與李玄那更偏向女子的臉卻是不同。沒有人會把這人認作女子,不是那種男女不變的美,而是一種近妖的惑,恍若不似真人。“看得如此入神,莫不是看上我了?”那人大概也是清楚這張臉的殺傷力,看著一直盯著他看的凌桓,還不客氣的挑了挑好看的眉。面對這人的挑釁,凌桓心思微動,便含笑著朝前走了幾步,將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把折扇,輕抵在了穆遠風那白皙小巧的下巴上,不過就是這樣一番調戲人的做派,由著凌桓做出來,卻沒有半分下流姿態,若是有人見到,怕只會感嘆,這是一對無雙璧人。伸手將凌桓抵在下巴上的折扇握住,將凌桓往下一拉,他順勢湊近凌桓,那猶如上好的朱砂點過的菱唇,就湊在了凌桓白玉似的耳邊,輕呵一口氣,“喜歡么?”凌桓松了手,那扇子便換到了假勞天手上,兩人湊得極近,也不知他對著那人小聲耳語了什么,原本還一臉邪肆的冷美人,表情突然僵了一下,不過顏好,就是做出這樣反應,也是賞心悅目的。等凌桓的目光在落在那人身上時,面前只有一張平凡得找不出半點特別的臉,哪里還有剛才半分絕色的樣子。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換了一張臉似的,凌桓轉過身,重新給自己續上茶水,才對著這不請自來的人,說:“你來干什么?”“怎么?做回了相府小公子,就不稀得我這個山野出來的師兄了么?”將一直握在手上的骨瓷小盞順手揣到了懷里,穆遠風,也就是這個大喇喇坐在貴妃塌上的男子,順手將凌桓剛續上的小盞端起來,一飲而盡。這換了一張臉,這人就跟換了個人似得,眼神也少了幾分之前的邪肆。“師兄?呵,您不是虎嘯門的勞天前輩么?我可不記得我師父有這么個跟他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徒弟。”這話的意思就是,既然敢易容來騙我,那就乖乖受著,別想混過去。“喂,不是吧,這才月余未見,小卿卿就不認得我了?”語罷,還做出一臉傷心的表情,只不過這表情,換做他現在頂著的這副□□,凌桓沒把他追出去,已然是心善之舉了。他看凌桓抿唇不語,便湊上去,頗為無賴的將整個人掛在了凌桓身上說:“好啦,我承認,我是不該易容了來騙你,可你不是看穿了么?說起來還是我比較虧,為了等你,我可是在你家梁上待了一夜。”他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著凌桓,直到對方皺起了眉問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才有些不懷好意的開口問道:“不過說起來,你應該是昨天到了家,我昨天半夜潛入相府,翻了大半夜都沒將你找到,小師弟,你這剛回家,就花眠柳宿,若是讓老相爺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呀。”那般搖頭晃腦,看著凌桓的目光里也多了點什么,就好像他親眼看見凌桓昨夜去了那些地方一般。凌桓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僅與他有幾面之緣的便宜師兄,當真是與他師傅所說的一般,活潑非常。將掛在身上的穆遠風扒拉下來,凌桓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讓好奇心漸起的穆遠風一臉悻悻。他說:“師傅前些日子修書與我,說要是逮到了那個偷了他四象琉璃命魂盤的混蛋,那就不要客氣,先打一頓再說。”是的,天機老人最厲害的,并不是那橫貫天下的武功,也不是冠絕天下的易容術,而是他門下兩個弟子都無緣學到的天機術。不過,跟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一樣,天機也是不可泄露的,所以這些年,雖然江湖中一直有人在尋找天機老人,希望對方能為他卜上一掛,但那年過半百的老頭,除了十幾年前收了丞相家小公子這一件事有跡可循之外,還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穆遠風被小他幾歲的師弟抓住了小辮子,總算是悻悻的歇下了。凌桓卻忍不住打量著面前這平凡得,就是他平時打掃院子的小廝,都要比他起眼多了的穆遠風,他那只平時只是握劍的手,卻有些控制不住的伸了出去,搭在了穆遠風耳后,那里平滑光整,摸不出半點痕跡,但他卻知道,這里是穆遠風臉上這種面皮的接口,他想……將凌桓放在耳后的手指按住,說出來的話,卻還是一樣的味道,“師弟不喜歡這張臉?那要不我換一張?你是想看武林盟主沈雄呢,還是逐月教那個風一吹,就要倒了的大祭司素樂尋?”穆遠風的說出來的話帶笑,唇角也是擎著一絲笑意,卻讓凌桓莫名得察覺出幾分危險。兩人手上功夫均不弱于對方,就在方寸間,便已經過了不下十招,掌風肆虐,衣袂翻飛。他這個師兄,行蹤飄忽,兩人不過寥寥數面,卻從來都是這人易容的樣子。而剛才那張妖異非常的臉,卻引起了凌桓莫大的興趣,只因為那個相貌,看起來,像一個人,像一個死了很久的人……兩人這姿勢比之之前也不逞多讓,從外面看來,就是凌桓俯身幾近親密的湊在一人身上。書畫慌忙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他心中那位從來都是溫吞著笑意,恪守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