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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br> 喬景延以為她是自殺的,畢竟在門口敲了幾分鐘的門,屋子里濃煙滾滾,她卻毫無察覺,聽聞對方說話的聲音,喬景延才想起,這就是在機場偶遇的,身上帶著櫻花氣息的姑娘。 他改用手肘撫摸著墻壁,一步一步移到她面前,蹲下身,察覺到她已經爬起來坐到沙發上,知道是沒什么大問題,這才放心,說了一句: “我姓喬,住在你隔壁?!?/br> 云暖坐的筆直,趕緊抬手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發,搓著手指頭,準備做個高大上的自我介紹。 喬景延察覺到對面的人突然間緊張起來,連撫弄頭發的動作也被他捕捉到,沒聞到她身上有櫻花的香味,便猜想她今日一定格外的狼狽,微微揚了揚嘴角,說道: “我是盲人,看不到的。” 云暖在肚子里打好的腹稿被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打斷,察覺到對方知道自己在理頭發,面色有些微紅,趕緊伸手過去,習慣和人說話先要握手,開口說道: “你好,喬先生,我叫……” 她的手剛剛伸過去,對面的男人就很明顯的縮了縮手,她這才發現他手上滿是油畫顏料: “喬先生,在繪畫?” 云暖沒能碰到他的手,倒是因為他退縮的夠快,和他的指尖擦過,留下些溫熱的觸感。她搓了搓那只手指頭,準備去冰箱里翻一些啤酒,那個人的背上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主動開口說了話: “不好意思,不知你家的墻面上是不是留下些印記。” 經由這人提醒,云暖扭頭往客廳到陽臺的墻面上看了一眼,從陽臺到客廳的墻面上,果然能看到一條線,五色的油畫顏料抹在墻面上,圍著客廳轉了一圈,有些地方甚至還能看到男人的半個指印。 她看那人睜著眼睛等待她回答,被他臉上垂著眉眼的抱歉模樣擊中心臟,笑著說道: “我還沒裝修我的墻面,沒關系?!?/br> 比起善意的撒個謊,說明情況大概更讓他感到愉快。 她從冰箱里翻出兩罐啤酒,遞了一罐給他,自己先打開喝了一口,為了慶祝劫后余生,也為了慶祝自己成為這個人的鄰居。 喬景延握著冰冷的啤酒,聽聞易拉罐被打開的聲音,鼻子頃刻間就聞到酒精的氣味,他不怎么喜歡喝酒,更何況還是在滿手沾滿顏料的情況下,可是面前那位“櫻花小姐”卻豁達又開朗的接過他手里的易拉罐打開,然后遞給他,輕輕碰了一下: “又活了一次啊,真好?!?/br> 她突然間笑起來的聲音,伴隨著大口喝酒的聲音混在耳朵里,如同在夏日海邊嬉鬧的少女,他在她的心里,像是突然間又從機場初遇那個尖酸刻薄女人,變為了一個開朗的小姑娘。 他仿佛又聞到她身上那抹若有似無的味道,不禁在心里更加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模樣。 —— 哪怕喬景延在心里好奇她的鄰居是個什么模樣的姑娘,也從未想過兩個人之間會有什么交集,直到周一他照常去公司報道,原本準備泡好茶讓助理駱沅送上樓,誰想剛剛倒了熱水下去,就被上樓遞交文件的駱沅就打擾了雅興,提到: “今天恐怕要勞煩喬先生跑一趟人事部,董事長那邊有幾位通過初試的候選助理,需要你定奪?!?/br> 喬景延小心把茶杯放在玻璃桌上,起身隨著駱沅身后出去,進了電梯,無所謂的提到: “我的事情一向由他單方面做主?!?/br> 他不過是個瞎子,應聘的事情,他能做的了什么主? 駱沅跟在喬景延身邊已經有九年,從大一到現在從未離開過他,這次因為調職的事情,駱沅不再擔任他的貼身助理,喬老爺子尋思著,在網絡上重金招聘助理,前幾輪面試都是喬老爺子層層把關,輪到最終會,不知道喬老爺子打的什么主意,讓喬景延親自去挑。 喬景延的日常生活單調簡單,全靠駱沅一人陪在身側,每日對他管轄的小部門匯報情況,他偶爾提點工作上的建議和看法,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窩在辦公室里,哪里也去不了。 從辦公室到人事部要下三層電梯,僅管喬景延熟悉公司各部門的路線,駱沅還是小心跟在身后,遇到公司員工,大家往往都是小心避開,喊一聲: “喬先生,早上好。” 喬景延習慣了公司里的一切,聽聞這些聲音便能辨別都出誰是誰,一一點頭示意,跟在駱沅身后進去,他隨手放下盲杖豎在墻邊,目光往前一落,察覺到喬老爺子存在,開口喊了一聲: “喬董?!?/br> 駱沅一進門,就被面前齊刷刷站成一排的女性吃驚到,他愣了一會兒,看喬景延毫無察覺,還未開口提及,喬老爺子已經走到喬景延身側,挽著他的胳膊,好脾氣的說了一句: “我讓她們每人說一段簡單的自我介紹,你聽聽聲音,憑直覺選吧?!?/br> 喬景延不急著坐下,從喬老爺子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往應聘者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被傳進鼻腔里的各種香水味刺激到鼻子,皺起了眉頭。 他這才察覺到,此時此刻自己面前,至少站著七八個年輕而漂亮的姑娘。 喬老爺子并未察覺到他臉上越發沉重的臉色,從桌子上遞了茶給他,提到: “我都幫你看過簡歷了,隨便一個都是優秀的高材生……” 他話沒說完,只聽得安靜的會議室里,忽地響起一聲悶響。 喬景延抬手一揮,把杯子摔到了角落…… 這是記憶里喬景延第二次在駱沅面前發火,被無情甩出去的杯子像是默默無聞的抗議,跌在角落摔的七零八落,他把目光落到那個背影上,只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被窗外夕陽透進來的光影拉扯著,投了一個微小的剪影在墻壁上,他抿著薄唇,無助而憤怒的盯著面前站成一排的女人們,抬著下巴說了一句: “需要我親自請你們出去?” 因為喬景延毫無征兆的發了脾氣,把通過層層挑選上來的姑娘們嚇了不輕,姑娘們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不明白為什么這位盲人先生會突然間大發脾氣,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話,喬景延看幾個姑娘不走,臉色更駭人。 喬老爺子看他火氣發的很大,趕緊揮手轟人,說道: “回去等通知?!?/br> 有的姑娘在來之前已經打聽過喬氏有一個盲人公子哥,助理這個稱呼本來就有點曖昧不清,看這次前來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又看喬先生脾氣不小,自知沒戲,紛紛排隊往門口走,喬景延一動不動的站在哪里,像尊雕塑一樣,在心里默數著這次面試的人選有幾個,恍惚中,他的鼻腔里突然闖進一抹熟悉的味道。 那時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喬景延突然抬手,拉住了那個人的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