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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聞言低聲回答道:“不好意思,我還在做午飯,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 “等等。”楚柯伸手按住了門不讓她打開,垂下眼看著她,“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徐安容沒有說話,楚柯清晰地看見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知道自己說對了,于是接著問道:“你為什么不開心?是因為……刁曼曼?” 徐安容搖頭:“不是。” “那是因為……我?” “……不是。” 她依舊否認,同樣擰起眉轉動鑰匙:“我天然氣還開著,我要回去了。” 不同于她的賭氣,蛇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眼睛彎彎道:“你是不是因為刁曼曼在吃醋?” 真是個自戀的妖! 徐安容羞惱地抬起頭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才—不—是!” “那我上次在集市上問你的那個問題,你的回答是什么?”楚柯換了個話題。 “什么?”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或者,妖?” 徐安容感覺自己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仿佛有什么隱藏著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忽然被人挖掘出來曝光在太陽底下,讓她瞬間無所遁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放開,我要回去了。”她伸手去拉門,這回楚柯沒有再攔她,反而少見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你想好了回答要告訴我。” 第37章 少女心事 楚柯帶著遮都遮不住的笑意回到了客廳, 心情愉悅之下連帶著看刁曼曼都順眼了幾分。 想到要不是她今天突然出現橫插一腳,他還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只有自己在一頭熱,于是笑容和煦地叫來了快遞, 把小紫貂打包裝箱原路寄了回去。 “才剛學會化形沒多久就敢從長白山跑出來了,也不怕被人捉了扒皮,趕緊的給我回家去, 別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 “我還會再回來的!” “……快走吧, 給你叫了加急快遞。” 他拍了拍東方南特意指派來的妖怪小助理,后者點點頭把箱子搬上車, 駕駛著貨車揚長而去。他拍拍手,回到屋里走到沙發邊躺下, 翹起腿,優哉游哉地打開電視。苗苗和大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呆愣片刻, 隨即嘀嘀咕咕地咬起了耳朵。 “剛才……老大在門口和容容小姐……他們兩個……” “不是吧……哎呀……” 苗苗聽完大黃偷聽來的八卦, 爬上茶幾正對著楚柯, 凝視了他足有一分鐘才問道:“你剛剛和容容姐……” 楚柯不等她說完就點了點頭:“嗯, 她喜歡我。” 苗苗一口氣噎在胸膛里。 “老蛇你要點臉好不好?” 大黃耳朵尖把門口的對話都聽見了, 如實和她復述了一遍, 她也知道了楚柯在門口都干了些什么,比如壓著人家女孩子的門不讓對方走啊, 問對方是不是在吃醋啊,嘖嘖嘖,不要臉。更別說容容姐都沒回答他什么呢。 楚柯罔若未聞, 揉揉小蔥妖的葉子,叮囑道:“你們這兩天多去找找她。” “然后幫你打探情報嗎?”苗苗“噫”了一聲,眼神很是微妙。 楚柯笑而不語。 …… 就將著吃完了半生不熟的土豆絲,徐安容感覺自己的心情還是很亂。刷完工作群刷論壇,刷完論壇又點開了朋友圈。各個地方都轉過一圈,心情還是沒有好轉,她蹙著眉打開了微博,點到首頁,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一條被人點贊后推薦來的微博。 微博用戶的昵稱是“一個可愛的柯神腿部掛件”。 點贊人是楚柯。 徐安容對這個昵稱還有印象,就是那天給她發了兩條莫名其妙的私信的那位,一時好奇,認真看了看他的微博內容,緊接著臉色就變得微妙起來。 還是那個漫畫論壇的帖子引出來的后續,有人猜測她和楚柯是男女朋友這不奇怪,但是楚柯親自點贊這就不一樣了。猜測只是猜測,而點贊等同于官方蓋章。 所以他這是蓋章自己是他女朋友了? 徐安容感覺臉上又騰起了一點熱意,旋即伸手拍了拍,試圖讓自己冷靜——楚柯不是人,楚柯不是人,那是妖啊,物種不同不能談戀愛,亂七八糟想什么呢,冷靜!冷靜! 可她瞥一眼顯示屏上的倒影,雖然嘴角下撇,但眉角眼梢卻蘊含一絲喜色,微微上揚,與刻意做出的冷靜表情截然相反。 她捧著臉嘆了一口氣。 怎么可能冷靜呢,有一個有錢有貌的男人就住你隔壁,每天夜里以帶小妖精散步為由逛到你公司附近接你下班,口嫌體正直地想方設法博取你同樣的待遇,遇到事情會第一時間替你出頭……就算明知他不是人類,也很難做到完全無動于衷吧? 對他動心其實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對吧? 尤其周圍見過他們的人都在起哄,包括她的父母親戚朋友都覺得他們的情侶關系已經板上釘釘,還夸贊天生一對十分般配,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意志不堅定也應該很理所當然了不是嗎? 可是人和妖的身份差距就像一道天塹橫亙在他們之間。 徐安容說不清自己什么時候有了心動的跡象,或許其實第一次見面就因為那張臉而心生出了好感,又或許是那次夜里她因故晚歸,楚柯帶著苗苗和大黃一路找來,她趴在他那寬厚且令人心安的肩膀上希望腳下的路長一點再長一點…… 但不論這種感情究竟在何時萌發,她都沒有讓它生長到足以讓自己意識到的程度,又或者說,她有意識地壓制了這種感情的產生——礙于楚柯的身份。 這不是省份的差異,不是國籍的差異,不是人種的差異,這是種族的差異。 省份不同,頂多方言不同,飲食習慣不同;國籍不同,最多語言不通,法律條例不同;人種不同,但至少大家都還是人類,只是膚色不同。 而楚柯卻是妖。 蛇妖。 這是從根本上就難以調和的矛盾。 如果今天他沒有把話挑明,她至少還能像鴕鳥似的把自己埋起來,不用刻意去面對自己真實的心意,她可以依舊不喜歡他,把他看成尋常但身份有些特殊的鄰居,可以當作什么也沒發生。 可他就是問了,盯著她的眼睛笑彎彎的,一點也不掩飾內心的愉悅,生怕她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在那樣的目光下被迫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忽然之間,從未如此清晰地明確自己的心意——她也心動了。 他問她喜歡什么樣的人,第一次時她沒有明確的形象,甚至中途被陳雨彤的電話打斷了,只是看著他的側臉模模糊糊有了些形容。第二次再問,她刻意躲過了他的眼睛,腦海里卻依然浮現出了他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