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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皇甫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想起他初次看到這人的情形。

當時剛束冠不久,入朝后中規中矩到無趣了,想著拿前不久狂遞折子控告杜家人的端睿王二公子開涮,便打聽了其人一日行程,下了朝后尾隨,琢磨著怎么弄個生不如死的折磨法。

然后他就看見那人進了醫館,沒過多久就在里頭和人理論起來,說你這大夫壟斷藥材抬價,一些百姓治不了病怎么辦?那大夫二話不說差人趕了他出去。他一時好奇上前,正接入撞入懷中的病弱二公子,于是趁機丈量了一下懷中的一把腰,開始思考怎樣不弄斷這腰而能玩得盡興。

“朱門酒rou臭。”二公子在咳嗽之余憤聲說了一句,掙開他道聲謝走了。

他從前遇到的都是些歪曲之人,初次碰見正義凜然的美人,心存新奇,故而步步接近。

——一時不察,釀成情根深種。

陶策講完一通,真心實意地勸告:“三殿下,認個罪吧。”憑著這幾年交情,他還愿意在新帝面前求求情。

未想眼前人痛快地說:“好啊。”

陶策驚異抬頭,一時有些錯愕。

飛集上前拉過他的手往內府走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笑:“隨我來,我將這些年的罪證交給你。”

陶策更是不敢置信。待他領了他入書房,叮叮當當開了一個暗格捧出一沓卷宗擺在他面前時,陶策更是懵了,太過輕易而使他驚疑不定:“您真的肯自首?”

飛集笑道:“當然。這些東西么,比起便宜他人,我更愿意便宜你。”

陶策那張癆病臉上這才露出一些放松神色:“殿下放心,我……”

話還未說完,飛集便上前扣住了他后腦勺,卷舌入口。

實質上,皇甫飛集是個膽小之人。偷偷摸摸地肖想了五年的人,連拉個手都要琢磨上許久,不敢輕易放肆。

在這人面前,心底那點覬覦心思顯得卑鄙,自身的劣跡也配不上這風清月明的二公子,觸碰之,有玷污他之辱。

暗暗喜愛了這樣久,什么也不敢硬來。最后任性強求一點神魂顛倒的甘甜滋味,就此掠過那漫長日夜里求而不得的苦楚。

飛集放開他,道:“你也給我占點便宜,我們兩清了。”他退開一步,舔了舔唇,“陶大人,請走吧。”

陶策仍是那一副受了天打雷劈的模樣。

飛集只好將那卷宗塞到他手里,還未觸碰到他,他先慌了,抗拒地退了一步。

他看著他意味不明地笑開,手指向門外:“走。”

陶策還想說些話:“你……”飛集已轉了身,握緊袖中的手吼了一聲:“給我滾!”

陶策被吼得瑟縮了一下,只能拿著卷宗,朝他的背影行完最后一禮:“下官……告退。”

他有些暈沉地離開了臨王府,不覺回想起這些年來與三皇子的往來。

他一直不明白當初春獵上,三殿下為何側身而來,擋住那一只接近死亡的箭。

終日審案斷案如他,原來也是這么遲鈍的人。

“陶大人!”身后隨侍追上來,“皇甫飛集自裁了!”

陶策的身體晃了一下,手中的卷宗盡數落于地。隨侍忙蹲下幫他撿起,看見其中夾雜的東西,不禁奇道:“這個時節,怎么還有桃花?”

他垂目,正看見一節開得剛剛好的桃花。

花是假的,情卻是真的。

第32章因果

平冶將飛集的死告訴澤年時,他正趴在床上感慨:“他那樣的人,肯伏法已是難得,但這個茍活,卻是萬萬不肯的。”想了想他又說:“咱們這三哥,也算是個人物了。”

平冶搖搖頭,十分心疼地小心揭開他衣衫,只看了一眼他后背便紅了眼:“我若是知道…他先前這樣折磨你,我必然……”

“哥!我還行,撐得過去的,你千萬別再說這樣意氣用事的話了。”澤年朝他肅容,沒過一回又呲牙笑起:“殿下,再過一段時間,臣弟可就得尊稱您為陛下了。”

平冶握住他的手:“待我穩固地位后,我立即下旨洗脫你的罪名,光明正大地封你為親王。”

澤年連忙打住:“萬萬不可,要是讓有心人說哥濫權包庇,那怎么好?”

平冶瞪他:“那難不成你想一輩子頂個莫須有的罪名,待在不見光的陰影里?”

澤年挪近他:“哥,其實是我求父親別翻我這個案的。我進天牢前他召見過我,他知道我們都是被冤枉的,但他自己確實是中了毒,并且已經很久,而他始終查不清是誰下毒,又怎么個下毒法的。”

“什么?”平冶大驚,澤年忙接道:“時隔多年,若這股勢力還在,于國于君都不利,不如先把這頂屎盆子扣在我這,你們好暗悄悄地在背地里查他一查,哥,你覺得如何?”

平冶遲疑了許久才點頭,澤年連忙再接再厲:“而我這個戴罪之身是有永世囚禁的旨意的,屆時能不能請哥再下道旨意,將我趕去晉國接著囚?”

平冶慢慢露出恍然的神色,抓緊他的手氣極:“六兒!你說這么多,就是為了和蕭然在一起是不是?!”

澤年干笑一聲,平冶瞪了他許久,氣餒松手后,起身在房間里團團轉。

“六兒,你告訴哥,蕭然到底哪里好了?”

“這個……”澤年莞爾,“沒什么好的,缺點多多,脾氣差勁,可我一心在他身上。”

平冶眼眶又是一紅,試圖再挽留他:“待我登基,大慶正是百廢待興之刻,你難道不能……不能留下來輔佐我嗎?你看,你的家人,朋友也都在這兒,還有你的抱負,這些你都要為了一個蕭然通通拋之腦后嗎?”

他眼中也有掙扎,糾結了一番后,還是說了實話:“哥,不是我非走不可,是我非去晉國不可。”

他斂了笑,盡量以淡定的口氣輕聲道:“我中毒已深,在大慶之內無藥可救,只能寄托于其他邊境國了。”

平冶瞬間如遭人當胸一擊,下一刻抬手便要喊御醫,被澤年制止了:“不要叫人,哥,你先聽我說。”

他將平冶喊來,待他坐在一旁,改了語氣緩緩敘述起來:“殿下,你還記得第一位晉國世子蕭塵嗎?”他凝望遠處,眼神一下子空靈起來,“我還記得當年他一步一步踏進宮中的樣子,彼時我不過八歲,可在這宮中所見的美人已足夠多,卻從未見過有任何一個人能與蕭塵相比。他并非是第一的相貌,可他的一舉一動,一態一神,比那些舞姬還要勾人心魂,卻又隱然含有王室威儀,讓人渴望接近之余,又被他的氣度威懾。他既是王族貴胄,又是仙人一般高不可攀的人物,芳蘭竟體,是我平生罕見第一人。”

“這樣的人,我從未想過能與他往來。九歲時,我在武場偷偷練習射擊被他撞見,他見我箭法臭,竟愿意屈尊,教我這樣一個無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