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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就日益刻苦起來。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如此苦讀之下,再加上好的學習方法的指導,陸爍在學業上一瞬千里,進步飛快。 如此這般,三年一晃。 元封二十四年,新年剛過,衛夫子就告訴陸爍,可以準備著回京師參加童子試了。 ☆、第040章 回京 陸爍聽衛夫子說他可以回京考試了,倒是有些驚訝。 說實話,他對自己很沒有信心。 他從開蒙到現在,學習時間滿打滿算也才五年,雖然他因為穿越的緣故,開了些小小的金手指,在孩童時期比別人能坐得住些,學習的效率高些,但陸爍并不認為這樣的他會比別人厲害多少。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科舉考試的殘酷性的。 僅僅拿他要參加的童生試作為例子。大齊正規的科舉考試只有四級:院試、鄉試、會試和殿試,而童生試并不在其中,它僅僅是考生取得秀才資格的預備考試。 而就是這樣一種最低級的考試,考生也需要歷經縣試和府試這兩場考試,并且每一場考試的錄取率僅為百分之一,考生只有全部通過方能取得童生功名。 關于這一點,陸爍還曾特地去翻閱過史書。因為對于“府試”這一稱呼,陸爍覺得有些奇怪。 據陸爍了解,現今的地方制度為縣、州、道、路四級,并且從唐朝至今,并沒有“府”這一級治所,何來“府試”一說呢? 后來他專門查閱了唐宋兩朝關于科舉制度的記載,才發現其中的奇怪之處。 唐宋兩朝并沒有“童生試”這一說法,這兩朝最低一等級的考試即是院試。而童生試則是大齊朝立國以后才設立的兩級考試制度。 陸爍覺得,這可能是穿越者皇帝的手筆了。 畢竟在現代的時候,陸爍是聽說過“童生”的,許多人拿“八十老童生”的話來諷刺過科舉制度,陸爍對此印象很深刻。 既然唐宋時期沒有,按照歷史正常的軌道來看,童生試就極有可能是明朝八股取士時新增的考試制度,而這一制度則被穿越來的大齊朝皇帝直接拿來用了。 陸爍想到這里,搖頭苦笑。 這位同仁可真會給后來者增添難度啊! 唯一慶幸的是,太祖皇帝只是借了個殼,沒有把八股文制度也照搬過來。 陸爍內心思量了一番,覺得心里還是有些不確定,就找到了衛夫子,把心中的擔憂說給他聽。 衛夫子聽了陸爍的話,撫了撫胡須,笑望著站在他面前的錦衣少年。 小少年謙遜的立著,雖然才剛剛虛十歲的年齡,但因為從小錦衣玉食、又堅持習劍,身量已經超出同齡人許多,整個人看起來纖瘦又結實,充滿了年輕的活力。 衛夫子和藹的笑了笑,說道:“你要對自己有些信心!這些年來,你的聰慧和刻苦老夫都是看在眼里的,區區童生試,對你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衛夫子眼神和煦,充滿著鼓勵。 陸爍聽衛夫子這樣說,有些赧然,他一直覺得在古文方面,自己是比不上這些原生原長的古人的,如今一提到考試,就生出退縮之心來。 陸爍低聲說道:“京師藏龍臥虎,權貴清流集聚,其中不乏才學出眾者,學生雖然也很刻苦,但總覺得人外有人,怕是難以脫穎而出。” 衛夫子聽到這里,負手站了起來,走到陸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爍被這一拍,不由背挺的更直。 衛夫子雙眼泛著亮光,愉悅的笑著說道:“你這話說的不錯!但老夫這些年來,常常帶著你上玉羅山拜訪唐老丈。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名滿天下的大儒! 陸爍已經知道衛夫子要說什么了。 衛夫子沒給陸爍回答的時間,他接著說道:“如今前朝泰半居于高位的進士都曾拜在他的門下。這樣的大儒,你能接受他的指點,這可是京師的那些子弟都比不了的!你從他那里學到的,就是日后參加鄉試會試都盡夠了!你現在要擔憂的,可不是考不考得上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爭取奪個小三元。” 陸爍聽到這里,低頭仔細想了想,覺得確實是自己太過小心了。 有這兩位名師指點,自己也刻苦了這么多年,他還怕什么? “取法乎上,得乎中,取法乎中,得乎下。你要謹記這句話,切不可妄自菲薄。”衛夫子看出他的躊躇,最后又告誡他道。 陸爍受教,就堅定地點了點頭。 衛夫子也不耽誤,當日就將這事說與陸昀聽。 陸昀微一思索,覺得如今考試最好!趁著陸爍年齡還小,早些考中秀才,就能多一些去桃山書院求學的時間,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事情就這樣定了。 因為縣試就在二月中旬,陸昀和袁氏就決定,等元宵節一過,袁氏就帶著陸爍和陸舜英先行回京。 至于陸昀,則要等到六月任滿才能離開懷州。 陸家二房在河北道生活了五六年時間,置辦下來的物品不可謂不多。 因為陸昀還要停留一段時間,所以袁氏就只囑咐丫頭婆子們將三人的日常用品及擺件玩意兒之類的東西收拾出來,其他的則要等到陸昀回京述職時一并處理。 盡管如此,箱籠依然堆滿了十來條官船。 袁氏帶人熱火朝天的忙活著,陸爍則要跟同窗孫哲告別了。 孫哲這人本性淳厚、又堅韌刻苦,陸爍這三年來與他相處的很好,又受他學習態度的影響,進步很大。所以一時要離開,倒很是舍不得。 孫哲原籍在滄州,如今就住在懷州陸府跟著衛夫子學習。他現在學問已經很好了,照衛夫子說的,他明年就可以下場試一試了。 只是滄州距京師還是比較遠的,坐船都要七八天時間,這樣一來,孫哲跟著去京師倒是很不方便了。 陸爍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孫哲才不能跟著衛夫子繼續讀書,一時就有些愧疚。 陸爍其他的話也說不出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我們一起努力,爭取一次考中,到時就可在桃山書院重聚了。” 衛夫子很欣賞孫哲,就給了他一枚玉牌,作為日后到桃山書院求學的信物。 孫哲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他見陸爍這樣說,就笑了笑,直言道:“師兄不必愧疚,我能跟著衛夫子讀書,已是托了陸伯父的福。更何況先生已向韓夫子推薦了我,他的學問也極好,學堂也離我家近,跟著他學習,一樣會有進益,我已經很高興了。” 孫哲雖比陸爍要大,但他入學較晚,依然要稱師兄。 陸爍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見他是真心的高興,心里的那些愧疚也放下了一些。 兩人又互訴了一下離別的惆悵傷感,約定好了桃山書院再見,眼看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