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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那少年道士說完話轉身走了,封子宣想要追上去問個究竟,可就轉眼的功夫那抹明黃消失的無影無蹤,任憑封子宣怎么找都找不到了。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封子宣心情終于沒那么糟糕了,鼓起勇氣走的近一點,這才聽到周圍人的小聲討論。“這么好的孩子就這么么沒了。都養這么大了,爹媽都老了,這樣他們怎么過啊。”“那撞死人的小伙子更可憐,他跟我老丈人一個村的,小伙子挺好,家里條件窮,剛結婚一年生個孩子才兩個月,好不容易有起色,他走的正道拖拉機開得也不快,是那幾個孩子逆行還超速。結果孩子死了,他還是要擔責任。”聽了一會兒,封子宣把經過弄明白了。一群孩子死了兩個,重傷一個,剛被救護車接走。那個高個男孩和矮個男孩當場死亡,其中一個腦瓜蓋都掀開了,那個叫劉新宇的孩子因為坐在摩托車最后面,沒有死,但是傷的很重。他們是吃完回來出的事,三輛摩托車,前兩輛跟四輪車擦肩而過,最后一輛面對面撞上的。那幾個沒事的孩子都嚇哭了,再周圍一直哭,都是半大的孩子,誰都無法接受一直在一起玩的玩伴,轉眼的功夫陰陽兩隔。“我們吃完飯還遇到個道士,說我們有血光之災,讓我們打車回去,我們看他跟我們一邊大,還以為是騙子。”其中一個孩子抽泣著說道。“封子宣還說他出錢打車呢,可高景非說男人就該騎摩托車。”高景就是那個高個子的男孩。事情出了,跟著一起的孩子多少都要擔一點責任。封子宣回姥姥家。姥姥沒敢過去看,問封子宣情況。封子宣實在不想去回憶,什么都沒說,直接回屋了。坐在床上封子宣點開筆記本音樂,隨手點了一首,也沒真的聽,就是想要整理一下亂七八糟的心情。這時候虞何終于說話了:“還自責嗎?”“有點。”封子宣輕聲道,“不過你也說了,他們命該如此,而且那個道士也警告過了。老天爺給他們機會了,他們自己非要這樣,誰都攔不住。”“你想不想去天上飛一圈。”虞何忽然道。封子宣微怔:“飛?”“嗯,想不想試試騰云駕霧。”封子宣想了兩秒,重重的點下頭。雖然怕告,可真的很想去天上看一看。隨即,封子宣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起來。封子宣一低頭,屁股下面多了一朵潔白云彩,伸手一摸手直接伸進了云彩里,有點涼,像是一團霧沒有觸感,卻能夠將他托起。仙香入鼻,封子宣抬眸,虞何立在云間對他輕輕一笑,伸出那青蔥般的纖長手指,那一瞬間,云端之上的封子宣臉紅似火。伸手過去被虞何拉起站在云彩上。封子宣緊緊握著虞何的手,用力踩踩云彩。踩上去有些軟,有些飄,但是不會陷下去,感覺安全極了。封子宣嘗試著自己站在上面,臉上帶著好奇和驚喜:“這就是騰云駕霧了?”虞何沒有回答,眉眼帶著溫柔,輕聲道:“出去滑一圈?”封子宣點頭,下一秒,足下祥云騰空而起,毫無預兆穿過棚頂上升幾十米。封子宣只覺得一切都恍惚了,冷風吹過吹醒了封子宣的意識,向下一看頓時雙腿發軟。“好高。”封子宣手握著虞何,顫抖著身子恐懼和驚喜兩種極致的情緒混在一起,興奮極了。虞何看著他的表情,松了口氣,干脆一只手搭在封子宣腰上,駕著祥云如離弦之箭一般急速飛行。一只手劈開了冷風,剩下的吹在封子宣的身上剛剛好。一冬沒剪的頭發有些長,被風吹著無規律的飄著,飛的快,三山五岳不過是扎眼的功夫。封子宣適應了高度和速度,略過眼前一切,封子宣的笑聲傳了很遠。好像做夢一般,無憂無慮的站在云端俯視一切,所有的高山,所有的建筑,所有人的人,都在腳下。自由自在,仿佛凌駕于一切之上。封子宣深吸一口高處的空氣,驚喜過后,反而平靜了。“感覺怎么樣?”依舊抱著封子宣的虞何輕笑問道。“死都值了。”封子宣看著下面風景,滿足道。“你享受這種感覺嗎?”虞何又問。封子宣仔細想了想,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享受,但不會一直享受。”“嗯?這里不好嗎?云兒在你的足下,你與飛鳥同行,俯視大河山川。”“我怕高處不勝寒。”這樣的感覺體驗一下很美好,可一直站在這里,其實挺可怕的。帶著封子宣瘋夠了,總算消除了封子宣的所有負面情緒。送回了姥姥家小屋里,姥姥甚至沒有發現封子宣出去過。封子宣抬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穿過去的,天花板一點痕跡都沒有。“謝謝。”封子宣對虞何道。“不怪我見死不救?”封子宣搖頭:“怎么會,立場不同,我雖然不想見死不救,可也不會埋怨你。像你說的,這是他們的命,閻王爺追命來了,躲不掉的。”封子宣這樣想,虞何松了口氣。封子宣不是一意孤行的人,也不是拯救天下為己任的圣父。虞何不求封子宣其他,只要問心無愧,就足夠了。封子宣抬眸,正好對上虞何的眼睛,猛然想起剛剛在云端虞何一直抱著他,封子宣臉上發燒,當即坐在床上盤起腿道:“我都忘記今天沒修煉了。”紅著臉閉目凝神,虞何斜倚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袍鋪了一地,長發灑在身上,襯托哪一張臉更加絕代。封子宣能夠感覺到虞何的目光,努力凝神靜氣,足足過去二十多分鐘才算進入狀態。再姥姥家待了一個星期,封子宣被叫回去參加上梁。農村上大梁是大事,這一天要辦席撒喜糖,要有個人在上梁后站在梁上往下面撒糖。無論什么時候,這都是村里最受歡迎的時候。哪怕孩子們從來都不缺零嘴,也都很喜歡這種游戲。類似現在網絡搶紅包。出門在外地上有五毛錢都不會去撿,可少開一個一角十包的紅包都覺得錯過了一個億。封子宣是家中長子,撒糖這種事理所應當是封子宣的。封父接封子宣回去,封母還在家里忙,封父也聽說樂丈母娘村里死了兩個孩子,知道自家兒子差點參與其中,幾次嘗試開口都忍住了。等快到村里的時候才問道:“你沒嚇著吧,這種事都是命,他們是沒有那個福氣過一輩子。”封子宣知道封父是怕他有陰影,努力對封父笑了笑:“我有虞何又什么可怕的,虞何說了不讓我去干擾別人的事情,那是別人的命數。跟虞何時間長了其實我也有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