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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閨塾女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著角門順利進了屋。聽到祁重平穩的呼吸,她無聲一笑,悄悄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一陣倦意襲來,她才是闔上了雙眼。黑暗中,祁重睜開眼,默默估計了一下時辰,翻了個側身后才是真正歇下了。

    之后,一切如常。

    眼下雖無戰事,但祁重并未就此懈怠。除了休息的日子,他每天都會去軍營cao練士兵,或者去武場自行練武。閑來的樂趣亦是和父親一起研究戰略。與柏溪的交流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寒暄。

    祁老將軍從不過問內宅之事,一切都是祁老夫人打理。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對柏溪從不苛責挑剔。祁重倒是有個meimei,但自幼體弱,從小便養在外地外祖母家中,據說是那兒的風水好,適宜養身,柏溪至今不曾見過小姑子的面兒。

    上無公婆刁難,下無小姑煩擾,夫君與她謹守著男女之防,柏溪在祁府的日子可謂是逍遙自在。按說比起在柏府的時候,出門要方便許多??勺源蚰谴紊钜挂娺^盛滌塵與柏長興后,柏溪就像任何嫁做人婦的女子一樣,除卻必要時世家之間的出面往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每日清晨陪著老夫人一起用過了早飯,再陪著閑話一兩個時辰,便回到自己房中,隨心打發起自己的時間——

    要不是那晚韓翊也見了她出門,祁重都要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覺了。明明心中有所牽掛卻能做到人前人后若無其事,這樣小的年紀有這樣的耐性,他怎么能相信自己所娶的是一個尋常女子?

    祁重對柏溪很是好奇,可也僅止于好奇,并沒有拆穿的意思。日子就這樣無風無浪地過著,一轉眼就到了來年春天,也到了所有有志于仕途經濟的學子們最緊張的時候——

    每年八月,南國的各路州縣選拔人才的考試便會緊鑼密鼓地陸續展開。榜上有名者才能在次年的二月參加禮部的會試,會試前三名者才有資格參加殿試,由當今圣上評定出狀元榜眼探花之別。

    無論是寒門學子還是高門世子,若想入朝為官,以上都為必經之路。即便是皇室子弟,也不例外。未免有人忌憚權貴身份而徇私不公,每次的考官都由皇帝親自委派,只聽命于皇帝一人,各地官員無論官職大小,都需聽命。如此一來,即便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公正,每年去到禮部考場的佼佼者們都還是貨真價實者居多。至于殿試,斷沒有人敢弄虛作假。

    一年前,盛滌塵與柏長興離京也正是為此。柏溪有著絕對的信心,他二人定然是可以進入殿試的。至于那個能與他們并肩齊驅之人,柏溪也很是期待。如果那人能在將來為他們所用,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京城本就是繁華之都,一下子涌進諸多滿腹學識之人,或為招搖展示,或為以氣勢壓人,或為考前解壓,各派學子間的切磋此起彼伏,熱鬧更甚往日。盛滌塵與柏長興偶爾也會參與其中,但到底礙于身份,不敢太過張揚,才能混跡期間不被發現。

    柏溪沒有出過祁府大門,對外頭的事卻不是一無所知。每每得了有趣的事,那二人會想法與柏溪知曉。一來解悶,二來是想著能否提前發現那個能與他們一較高下之人,對于是否能夠結交也好做到心中有數——殿試的名單并不公布于眾,而是秘密告知。這樣做,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心思不純,妨礙殿試的公正——可惜,盡管三人大費周章,還是到了殿試當日,盛滌塵與柏長興才見到他們一直在找的人。

    狀元——璩明

    榜眼——盛滌塵

    探花——柏長興

    殿試的榜單一經公布,全程嘩然。因為這個璩明,既非皇室子弟,也非侯門貴子,是個不折不扣的鄉下窮小子,來京的費用也是幾經波折才勉強湊齊的。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或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之前熱鬧非凡的切磋亦是沒有人見他參與過。真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樣的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自然是那些權貴勢力,喜的無疑是寒門出身的學子。璩明的勝出讓他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這種希望甚至超過了自己落榜的遺憾。經過殿試一役,盛滌塵與柏長興對璩明的才學自是佩服至極,他的出身更是符合他們的預期。

    “見過大奶奶?!?/br>
    來人是祁老夫人跟前的珍珠,處事頗有風范,少見她這副模樣。柏溪從剛得到消息的慶幸中斂了心事,奇怪地問道:“jiejie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張?”

    “刑部來了人,要太太交出大奶奶。太太問及緣由,來人只說是奉了圣旨,不便相告?!闭渲榻辜比f分。

    聞言,柏溪心下一沉,腦海中閃過很多的可能,卻又被自己一一推翻。

    “老爺和少將軍可回府了?”柏溪實在想不通,即是隨口問到。

    “已經派了人去通知,只是刑部來的人氣勢洶洶,怕是等不及老爺與大爺回來,大奶奶您就會被……”珍珠欲言又止。

    “無妨。jiejie別急,我隨你去便是?!卑叵顾剖虏魂P己,說完,由珍珠引著去了前廳。

    遠遠便能看見十幾號人圍在院子里,待走近看了,個個面無表情,嚴肅非常。春日融融,周遭的氛圍卻教人生寒。

    柏溪進到廳中,對祁老夫人行了禮,說道:“媳婦兒不孝,教您受驚了?!?/br>
    祁老夫人笑著扶起了柏溪,“我什么陣仗沒見過,豈會被他們嚇到?”說罷掃視了一眼四周,那眼神不怒自威,看向柏溪時,目光又重新轉為了柔和:“你放心,祁府的人不是他們想帶走便帶得走的?!?/br>
    “下官也是奉旨辦事,還請夫人不要為難下官?!睘槭字斯Ь吹?。

    “萬事有因,不知我媳婦兒身犯何罪?”祁老夫人一改平日的溫和,寸步不讓。

    官員將身子又低了三分,回話道:“圣上有命,下官不可多言。”

    不論祁老夫人是為了什么,這些時日的寬容相待和此時此刻的相互之情都讓柏溪心生感激,她又何忍年過不惑的她為了自己而與人這般爭執不下?再者,祁老夫人有意拖延至祁重他們回府,可柏溪不這么想——皇上親自下旨,自是非去不可。是福是禍,亦是個人造化,眼下說的做的再多,都是徒然。

    祁老夫人還想力爭,被柏溪阻止了?!盎噬险僖?,我走一趟又何妨?太太無須擔心?!?/br>
    繼而對著刑部的人道:“抓我一人,何須如此興師動眾?”

    官員不再多言,示意人將柏溪帶走。柏溪第一次在人前展現威儀的一面:“不必麻煩,我自己會走?!?/br>
    說罷,轉身對祁老夫人行了大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七章 初露端倪

    毫無征兆地被押進了刑部大牢,柏溪心里是有些慌的--

    她個人的生死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