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 狐貍撓撓耳朵:“哎呀,是人,怎么辦呀!” 長明語氣莫名:“莫慌,指不定是自己人。” 但見那一人一馬破月而來,身后跟著一堆火苗苗。那人近了,一張臉映著月色流火,分外分明。眼見著長明乖乖趴在山包包上眼巴巴望著他,他忍不住開了口喚道:“長明!” 原來,世子爺口中的古杏林,乃是季王爺這一行夜間舉起的火苗苗。 只是聽見那聲喚,長明心里忽的一突突。不是她多想,相識相知這么久,季云疏前前后后喚過她三回名字,可有一回出過好事? 如今這正是第四回。 風里一聲破羽哨響,長明微微轉頭,一支長箭定定射入她臉龐的泥土中。 乖乖,還真準。 季云疏瞧得分明,又急了幾分馬速,卻仍是不及長明身后那人來的快。 長明只覺后頸被人一勒,一有人挾著她站離了山頭,身后傳來太子殿下的聲音:“世子爺英明,這個餌,用的甚好。” 郡王世子慢悠悠步到長明身側,歉疚一笑:“對不住,長明姑娘。” 長明看了眼勒馬停在下方,面色緊繃的季云疏,亦是笑笑:“你們誰跟誰是一伙的,我倒是真瞧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倒也不用她怎么明白,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太子殿下冷嗖嗖盯著底下的季云疏,道:“三弟,別來無恙。” 長明嘆息,這位太子殿下想是見了故人都說無恙,豈不知故人們個個都盼著他有恙。 季云疏又看了眼被木昭拎在手中的長明,道:“什么有恙無恙的,三弟我盼著二哥有恙許久了,奈何天不遂人愿,今兒看著二哥還這么伶俐活潑,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一路人說話就有一路人的風采。 太子殿下面色一猝,惡狠狠道:“今夜本殿在此處布下了天羅地網,既來了,今日你也就別想活著回去了。” 長明前后嗅了嗅隱在暗處密密麻麻的氣息,心頭悲愴。抱著狐貍拿一雙水滟滟的眼睛瞧著底下的季云疏。季云疏與太子冷覷的空兒遭了這么一道纏綿的視線,亦忍不住挪了眼神來與她對視。 長明心嘆,雖然那玉環,還有大婚之事無從辯解,但若是今晚他不走運的死在了這里,她也便陪著他死在這里了。 這般想過,只聽得太子殿下一聲令下,立時便有林林立立的人群從暗處躥出來,手中拎著弓箭,簌簌朝著底下被圍住的一伙人射了起來。 長明被木昭拎著朝后站了站,但見許久未見的鐘馗兄站在季云疏身側上下舞動手中長劍,替他擋去一波又一波射來的箭羽。 長明瞧的眼有些花,待甩了甩頭重新看去,正見一人擋在他面前,胸口被箭射了個對穿,大片血跡燃的他衣袍前襟到處都是,長明依稀看見他眼中的愧色與驚怒,卻仍是無可奈何。 “慢著!” 山包包上的幾人一狐同時轉頭向長明看來。 長明抑著心跳,略昂著頭看著太子殿下,道:“放他走,我給你陣法。” 一直垂頭不語的木昭猛地抬頭看了眼長明,卻被她眼中的冷色驚的重新垂了首。 太子殿下面色奇異:“如今我與平西郡王聯手,你巫族陣法于本殿來說,不過可有可無。” 長明冷笑:“哦?那太子殿下這么圈著我,打不敢打,罵不敢罵,供祖宗呢?” 太子冷了眼盯著她。 長明眼風瞧見一只箭險險擦過季云疏的身側,心頭一急,道:“快放了他,不然本半仙就折了命在這里,你永遠也別想知道陣法在何處。” 此情此景,癡愛糾葛,萬萬沒想到,為了心愛之人逃出生天以命相抗這種俗了吧唧的臺詞,會從她長明半仙口中說出來。好在聽盤錦念叨的多了,關鍵時刻用起來,竟絲毫不減氣勢。 果然,在場的人都似震了一番。 半刻,太子殿下不情不愿揮揮手:“停——” 一周的人停止了射刺猬,長明看也不看底下,自顧與太子殿下道:“走罷,回了營帳,我再告訴你。” 太子殿下又是不情不愿看了眼季云疏,再揮揮手:“撤——”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請大家吃宵夜,宵夜名字叫做:鴿子燉絲帕~ ☆、死訊 夜間秋涼大帳。 一伙的人馬匆匆涌入營地內,長明隨在這陣人中,冷眼瞧著太子殿下和郡王世子著人將她押進了帳中。 賬內燈火深深,那丫頭瑟縮跪在一旁,長明撿了座兒大方坐下,頂著一道森然的視線,端起桌上的茶盞。 太子殿下不耐道:“陣法呢?” 長明潤了潤口,與那丫頭道:“茶涼了,去替我換一盞熱的來。” 丫頭抬了凄楚的眼看向郡王世子,太子殿下卻冷笑著攔了口:“不必了,涼茶醒神。” 長明嘆了口氣,果然,失了陣法的依仗,連口熱茶都喝不上了。 “太子殿下也知道,本半仙是臨溪縣人。說起來,當初太子殿下派去殺本半仙的那個蠢材太廢物,若他別只顧著殺人,在竹林里頭翻翻找找,指不定那陣法太子殿下早便得手了,那還用得著這般費事。” 太子殿下眼藏狐疑,言猶不信:“你是說,陣法還在臨溪縣?” 長明攤攤手:“那么重要的東西,你也要,先頭那個差點被射成刺猬的也要,我會傻到整日里揣在身上,等著你們來搶嗎?” 言罷下巴點了點跪著的那個丫頭:“若不信,你可問問這丫頭,近身伺候我這么久,可曾在我身上瞧見什么陣法?” 那丫頭立時甩豆子一般將頭搖的歡快。 太子殿下終是信了。 沒了“陣法”傍身,長明的日子亦難過了起來。此前行路還似為了照顧她,單派了輛馬車。如今改換了囚車。 這也便算了,囚車還能光明正大看看風景,和風景里頭站著的煞風景的人。 月朗風清,星稀卻明。尤其是季云疏的帝星,亮的歡快又喜人。她以前眼瞎,觀星象這一道雖也學了,但一直無能學以致用。如今眼睛好了,雖用起來不很精道,但看個囫圇還是不成問題的。想來季云疏此刻安全的不能更安全了,也不虧她蹲了一遭囚車。 長明背靠著囚車壁,手中撫著狐貍的背,抬手示意擋在車前的木昭:“勞煩,你擋著我看風景了。” 木昭大叔一臉的欲言又止,再言還止,最后還是以止結尾。默不作聲放下一壺清水,一只干干凈凈的茶盞,轉身離去。 行不過兩步,又轉頭,似安慰,似歉疚道:“小巫主......太子殿下說了,待找到陣法,一定會放你出來。” 長明淡淡哦了聲,木昭面色極是暗沉,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