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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格外稀罕獨特些。 周意堂瞧著覓華丫頭快要貼到案臺上的腦袋,又想起去巴蜀祭祖之時,意外瞧見的那塊紅色胎記。 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如果他想一想季王爺,季王爺此時就能出現在他面前,他就信那么一點兩點,真的有這么巧。 這番想過,忽聽門外笙月輕輕扣門,道:“侯爺,王爺來了。” 周意堂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落在了案上。 周府沒有長輩女宗,府內宅度一應由笙月丫頭打理。周意堂自來散漫慣了,季云疏每回來,便如過自己的府門一般隨意,二人于書房碰了面,待笙月上了茶點,便自顧言談起來。 絲毫未曾在意門外小軒窗處潛伏了一只白毛狐貍。 屋內,周意堂將案臺上的書冊籠了籠,籠去季云疏瞧不見的暗處,才開口道:“今日怎么親來了我府上,長明姑娘好些了?” 季云疏道:“好多了。” 周意堂拎了扇子,嗯了聲,又道:“圣上約莫近兩日便會下旨,沈昭思已經隨著他家老爺子回了錦陽備聘禮去了,馮小姐一事,你可想好了?” 季云疏端了茶盞,無謂道:“沒什么好想的。” “沒什么好想的?你要娶馮家小姐,都不想想怎么跟長明姑娘解釋解釋?” 季云疏眉目一動,道:“不勞你費心。” 周意堂嗬一聲:“還不勞我費心,此回若不是我,長明半仙恐怕就要一命歸西了。話說,這毒到底是誰下的?下在何處?你可查出來了?” 季云疏將茶盞一捏,往案上一擱,語氣極淡:“毒,下在她房中香爐內。” 周意堂撫了撫下巴,思襯:“那邊是近身之人了?” 季云疏目光虛浮,不曉得在想什么,半刻,才道:“那安神香里的毒,是我放的。” “啪嗒”兩聲。 一聲是周意堂手中的扇子驚落了地。 另一聲傳自屋外。 周意堂眉一皺,方要起身去探,卻聞笙月聲音自門外傳來:“侯爺,馮府給您遞了拜貼。” 周意堂仍是擰著眉,問道:“覓華呢?” 笙月一愣,道:“方才王爺來,您不是喚她退下了,奴婢沒瞧見她。” 周意堂嘆了口氣,道:“去找找她在何處。” 笙月一陣狐疑,矮身退去。 周意堂轉首望著擰眉不語的季云疏,攤手:“想必是被她聽了去,你也知道,我向來管不住她。你還是趕緊著趕在她前頭回府去吧。若有誤會,還是自己去解釋得好。” 還能怎么解釋? 季云疏心頭煩悶,只嗯了聲,起身大步離去。 一路急策至王府,待回了那院子,卻只見盤錦抱著大黑坐在晚棠樹下。 瞧見季云疏面目憂沉踏步而來,盤錦一愣,忙起身道:“王爺。” 季云疏眉頭緊蹙,問道:“姑娘呢?” 盤錦道:“被馮小姐帶去小城臺處游玩去了。” 季云疏又問:“和馮照綿一起?” 盤錦道:“正是呢。王爺可是有事要尋姑娘?” 季云疏擺手:“無,姑娘回來以后,去武場尋我。” 盤錦還未答是,季云疏已轉身大步離去。 六月天燥,小城臺因內供天子書庫,尋常并不允許閑人踏足。但今日乃是個例外。 今科三甲一同攜了圣上文書前來查閱天子書庫。 至于三位俊美兒郎后頭跟著的兩個小娘子,眼瞧著穿著也是非富即貴,守臺的官差見慣了這種情況,閉上一只眼也閉的很利索,仿佛沒看見馮小姐與長明似的。 小城臺實為一道環西小城墻,中通墻廊直向天子書庫,向東縮至一處樓臺,可遠收整個大京盛景,起起伏伏妙不可言。 馮狀元與探花等人一上了樓臺,便直由著侍從領著,去了天子書庫。 馮小姐帶著長明從西城墻一路往小樓臺而去,一路言說那樓臺景致如何曼妙,長明只觸得夏初細風溫潤,沁人心脾。 連帶著悶在心里的澇糟事,也消散了許多。 馮小姐是個性情直爽的好姑娘。 她長明與季王爺這些事,不如就像這拾階,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著看著,便到了小樓臺。 馮小姐正興高采烈說著盛會城景:“你是不知道,上元節的時候有多熱鬧。嗯,可惜那時候你尚且不在京城。不過也沒關系,馬上便是七月節了,到時候......咦?蘇榜眼?” 長明本是聽得云山霧饒,迷迷登登,聽著這一聲喚,立時清醒了不少:“蘇兄?” 早間雖知道馮狀元帶了自家妹子前來,但因隔著轎子未曾探得真容,正站在小城臺邊上的蘇生似也沒想到長明也在此處,一時臉色通紅,愣在原地。 在馮小姐眼前,蘇生這一番臉紅,紅的好生奇怪。她轉了轉頭,道:“蘇榜眼怎的沒和兄長他們一起入書庫?” 蘇生略有些不知所措般舉了舉手中的書冊,道:“在下已經找到自己所需,便出來候著馮兄與云兄。” 馮小姐點頭:“如此,那我們......” “兩位小姐靜待,小生先告辭了,打攪。” 馮小姐本想說她與長明先告辭,未曾想蘇生倒是搶先說了這番話,不免又為了他的懂禮知分寸添了幾分好感,遂點頭微笑道:“多謝榜眼。” 蘇生回以一笑:“小姐客氣。” 長明聽著這二人你來我往,忍不住笑道:“你們言辭往來如此意趣,倒像書里頭寫的才子佳人碰面一般。” 馮小姐當即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個目盲的識字一般。” 長明一噎,默然不語。 顯然瞎子識字,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一門高深學問。 蘇生待兩人說完,才又揖手道:“在下告辭。” 長明與馮小姐皆是虛送了一句:“蘇榜眼慢走。” 轉至樓臺口,蘇生忽又頓住,問長明道:“對了,不知長明姑娘的毒可解了?” 長明一愣,馮小姐傻呆呆替她回了句:“已解了。” 蘇生略笑笑,才又離去。 這回直到轉身下了小樓臺都沒回頭。 回過神來的馮小姐雙手一合:“他怎么知道你中了毒?” 長明摸摸耳朵:“許是聽說的吧,這又不是什么秘密。” “是嗎?” 顯然,馮小姐并不相信,長明自己都不相信。 她一不是朝廷要員,二與蘇生只有幾面之緣,雖還欠著他一把古琴的債緣,但她中毒一事,實在沒有值當到讓他一個今科當紅三甲之一來記掛問詢。 實在是迷的厲害。 耳邊又傳來馮小姐的絮叨:“喏,怎么樣,是不是登上來又覺風氣格外不同?” 長明勉力應付道:“是開闊許多。” 馮小姐又道:“這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