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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和白一塵看的連環畫里的某頁插圖上的紅花十分相像。想到這里,白一塵不由閉了閉眼睛,因為那個畫面對他真的算不上友好,他不再去想,咬了兩口棉花糖。那些糖又軟又甜,入口即化,而甜食能給人帶來好心情。在他吃糖的過程中,跳樓機又進行了一次彈射,坐在上面的人傳來刺耳的尖叫聲。白一塵回憶了下,他那會和時亦南是住在二樓的,如果要去的話,大概得坐跳樓機,可別說坐跳樓機,他連坐電梯里那短暫的失重感都會覺得眩暈欲嘔。白一塵仔細想過,覺得這可能是他mama去世時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雖然白一塵自己并不覺得那段回憶給他造成了多深的心理陰影因為,他在回憶那些記憶能做到心如止水,平靜無波,可是他的身體對于那部分記憶卻有著最真實的心理反應。但白一塵覺得這樣也不錯,就像愈合后的傷,雖然能再看到傷疤,卻不會再感受到痛苦了,疤痕也可以提醒著他不要忘記那段記憶,一昧地遺忘并不是件好事。白一塵坐下后就連連嘆息,惹得他身邊的那位老人忍不住朝他頻頻望來,最后忍不住開口:“小伙子,你一個人嗎?來游樂場玩的?”“是啊,不過我不是來玩的,我只是來這里看看。”白一塵應道,他這次改了口,沒再說他有個愛人還沒來嗎,“我以前就住在這里,就那個跳樓機的地方。”白一塵指跳樓機給老人看,惋惜道:“我和我愛人就住在二樓,不過后來這里的房子被拆了,我就只能來這里看看了。”“哈哈,真巧,我和我老伴以前也是住在這里的。”老人聞言笑了起來,“不過我們住的地方要比你們住的地方再過去一點,游樂場建好后,我就經常和老伴來這里坐坐,幾乎每天都來,傍晚吃過飯后就繞著公園一起散步,畢竟那些什么跳樓機,云霄飛車……光是名字聽起來都覺得嚇人,我們兩個都不敢坐的,就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看了。”“就算你們敢坐,游樂場的工作人員恐怕也不會讓你們坐的。”白一塵笑著打趣道,他沒問老人如今他的老伴去哪了,就像老人也沒問他他的愛人如今在哪一樣。因為回憶太過美好,所以不忍心打破。“是啊。”老人嘆了一聲氣,目光看向遠方,眼底滿是懷念,“我們以前都沒玩過這些東西,她那會還總是說,要是能再年輕一點,坐一次這些稀奇的東西就好了……”白一塵想想,發現自己也沒有坐過這些東西,他和時亦南大學在一起那會去過不少地方玩,但從來沒有去過游樂場,畢竟他們兩個大男人,也沒小孩要帶,不會想到來這樣的地方玩。老人在正午快到飯點的時候離開了公園,估計是回家吃飯去了,白一塵早上去見葉婉香的時候吃了不少東西,現在也不覺得餓。他想起老人說過的話,就從椅子上起來,繞著游樂場慢慢悠悠地走,路上隨意買著些零食吃,一路四處張望著,就像是以前在出租屋附近時散步一樣。走著走著,白一塵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時亦南打給他的。“亦南。”白一塵接通電話,聲音溫柔。“一塵……”時亦南的語氣有些緊張,不知道還是不是在為昨晚的意外發現而感到心虛愧疚,“我想去畫室接你去吃午飯,但是你不在,你現在在哪?”“我今天沒去畫室。”白一塵告訴他,“我來南城游樂園了。”“南城游樂園?”“嗯,前年剛建起來的。”“我沒去過。”時亦南說,“我現在來找你好不好?”沒去過嗎?白一塵勾了勾唇,心說你肯定來過這里,來了還不止一次,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只是懶懶道:“好啊,不過這邊和你公司離得有些遠,你下午還得上班吧?”“不上了。”時亦南沒有絲毫猶豫就說了這句話,在他旁邊查看文件的白維歡聽到這句話就瞪大了眼睛,震驚地望著時亦南。時亦南卻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輕聲和白一塵說:“明天也不上了,我在家里陪你,你現在就在南城游樂園是吧?我馬上就來。”白維歡:“……”白一塵笑了兩聲,應道:“嗯,我就在游樂園里。”“那你吃過飯了嗎?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買了帶過來。”“沒有,等你來這里后,我們再一次吃午飯吧。”“好。”時亦南頓了幾秒,又輕輕喊著白一塵的名字,“……一塵。”白一塵抬頭,看到了一樣有趣的東西,一邊邁步朝那里走去,一邊回應時亦南:“嗯?”“我愛你……”時亦南和他說。于是白一塵笑著告訴他:“我也愛你,一會見。”“……一會見。”時亦南有些怔怔地放下手機,一抬頭,就看到了如同棄婦般凄涼望著他的白維歡。時亦南登時被氣笑了,和白一塵說話時臉上的柔情瞬間消失,幽邃的黑眸凌冽,劍眉高挑,又變回了那個在商場上縱橫捭闔,不近人情的時亦南的,他問白維歡:“你看我做什么?”白維歡對著他的眼睛,涌到喉嚨的控訴又咽回去了,訥訥道:“沒什么沒什么……”“我一會就走了。”時亦南開始收拾東西,“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明天我也不來公司,后天我回來后就給你漲工資。”白維歡聽他前半段話心中還凄凄慘涼,等聽到能漲工資后又瞬間萬物復蘇了。其實他覺得時亦南好好回去陪陪白一塵也是好的,因為時亦南今天早上雖然確實來公司了,狀態卻很不好,一直在出神發呆,處理文件的效率幾乎為零,周圍空氣冷凝,他甚至都不敢湊上前問問他,他是不是和白一塵吵架了。可是聽剛剛那一通電話,別說吵架了,這兩個人恩愛得過分好嗎?于是在時亦南出門前,白維歡和他道別:“時總,祝您和您先生今天過的愉快。”“‘您先生’?”時亦南頓住腳步,繼而笑道,“這個新稱呼不錯。”白維歡聞言也對他笑了笑。時亦南嘴角噙著笑離開,可是路上時,他唇畔的笑容卻漸漸隱去了,一向皺著的眉頭也擰得更緊,他坐到車上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發動車子,而是握著方向盤,沉沉地呼出一口空氣。他今天的狀態確實不是適合繼續待在公司,這樣的狀態甚至可能會維持一段時間,所以他放自己兩天假也是好的。可是一旦沒有了事情麻痹自己,昨晚他在白一塵手腕上看到的疤痕就反復在他腦海中出現,揮之不去。白一塵自殺過。不同于葉婉香的多疑,雖然時亦南也不是個輕易就會相信的人,可是他了解白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