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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隨即站在院門處不再往里走,他微微朝楚嚴頷首,似乎是想目送他回房。楚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煊的肩膀,而后便往自己的臥房走去。在他推開房門,邁進房中的那一刻,許攸如獵豹一般,動作迅猛地從樹上一躍而下,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楚煊面前。楚煊見他懷抱一物,在黑夜中看得并不清晰,正欲開口詢問,卻聽許攸沉聲道:“走!”楚煊毫不遲疑,跟在他身后,原以為他是要回房,走至半途,才發現許攸走的方向是武林盟大門:“要,出去?”許攸側了側身子,盡量不讓楚煊看清他懷里的人:“去客棧。”楚煊不知怎么,心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他沒有多問,帶著許攸在一處客棧落了腳。許攸進了客房,便一直背對著房門,站在桌邊一動不動,他在想,等下要怎么安慰楚煊。楚煊將房門關上,一眼便看到了許攸肩頭那一片被血液浸濕的痕跡,和一個破洞,他輕輕扶住許攸的胳膊,想讓他坐下:“你,受傷,了。”言罷,就要將許攸的衣衫撥開,查看他的傷勢,目光卻觸及到他懷中的東西。楚煊渾身一震,他大約知道那是什么了。伸出的手有些顫抖,卻不帶一絲猶豫,揭開了那覆在軀干上的衣衫。“節哀。”許攸看見楚煊眼中那極度悲痛的神情,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脆弱,仿佛輕輕一擊,他便會粉身碎骨,墜入深淵,不再復生。楚煊從許攸懷里接過了他的母親,雙眼發紅,聲音哽咽:“娘。”許攸知道他此刻有許多話要與他逝去的母親說,便默默地轉身出了門,將那一片小天地留給他們母子倆。“掌柜的,你們這里有沒有金創藥?”許攸找掌柜另要了一間房,又問他要外傷藥。那掌柜的知道許攸是跟楚煊一同來的,方才楚煊給他的銀子足以包下一整間客棧,這時便也沒有再問許攸要錢,吩咐小二帶他去了另一間房,又將熱水及外傷藥送了上去。許攸看不到自己肩后的傷口,解下衣衫后,只能拿著濕布巾一點點擦拭著背后那有些干涸凝固的血液。忍著疼痛給自己處理好了傷口,正要穿上衣衫,房門卻被推開了。楚煊抱著一套新買的衣衫推門而入,看到許攸肩后那尚未處理干凈的傷口,眉宇緊蹙起來:“我,幫,你。”許攸剛想開口拒絕,楚煊卻已經從他手上搶過布巾,在水里洗凈,一言不發地緩緩在他傷口周圍擦拭起來。“你,還好罷?”雖然知道楚煊此刻心中定然悲痛欲絕,許攸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楚煊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搖頭道:“不好。”許攸愣了一下,隨后抬手拍了拍楚煊的手背:“以后你就把我當成家人罷,反正我父母也已經不在了,以后我們就是相互依靠的兩兄弟了。”楚煊將許攸背上的血污擦拭干凈之后,又重新給他的傷口上了藥,隨后才取過新衣衫幫他穿上。穿戴齊整,許攸開始跟楚煊商討接下來的計劃:“楚嚴現下必然已經發現我們劫走了你母親,以后你是要繼續留在武林盟,還是另有打算?”楚煊目光深沉地看著許攸,并不說話,良久,忽然傾身擁住了許攸:“我,跟,你。”“跟我?”許攸心下疑惑,卻又瞬間恍然,楚煊如今與楚嚴可謂是敵對的兩方,武林盟自然不能再待下去,除了武林盟,楚煊好像也真的沒什么地方可去了。更何況他方才才跟楚煊說,叫他把自己當成家人,現下楚煊說要跟他,也沒有什么奇怪,更沒有拒絕的理由。思及此,許攸伸手反擁住了楚煊,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反之也一樣。”兩人胸膛相貼,許攸說話時,胸腔中輕微的震顫通過相貼的軀體傳到了楚煊的胸膛,惹得里面那顆心險些跳亂了節奏。少年游(一)次日一早,楚煊只身去安葬他的母親,而許攸則是拿著楚煊給的錢去采買回國都的路上可能會用到的物件。午時末,兩人重新回到了客棧,雇了馬車,將東西收拾妥當,坐上馬車出城去了。馬車的窗簾被掀起來,固定在窗框上,許攸透過窗格,看著外邊不斷倒退的景色,心情有些微妙。終于要回家了,可是一想到回到國都之后要面對的情況,他的心上又生出了一縷愁緒來。思索間,衣袖忽然被扯住,許攸側首就看到楚煊一臉凝重,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許攸皺了皺眉,凝下心神就聽到車外傳來一陣細微的sao動。他暗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才剛出城門,麻煩就來了,外面真是不太平啊。利刃劃破空氣,從四面八方襲向馬車。許攸與楚煊同時躍出車外,一眼便看到那圍在馬車外的數十個黑衣人,對方來意不善,根本不給許攸問話的機會,見他二人現身,皆是足尖一點,手腕一動,手中長劍直指許攸。許攸拔劍出鞘,手臂高抬,長劍一橫,勁氣狂掃,生生將面前圍著的一眾黑衣人逼退。黑衣人閃避過后又立即猛地攻向許攸,許攸足尖點地,借力向一旁躲去,堪堪避過了襲來的刀劍。兩個近他身的黑衣人,一個塌鼻梁,一個丹鳳眼,看到許攸躲過這一擊,皆是目光一凜,旋即出招越發凌厲。許攸彎下腰,往后一翻,右腳猛地一踢,格開了上方襲來的長刀,將那丹鳳眼生生震退數丈。塌鼻梁見自己同伴不敵許攸,頓時周身殺意暴漲,迅速凝聚內力于薄刀之上,對他進行猛攻,招招致命,不留余地。許攸從前在國都雖是風流浪蕩,肆意妄為,卻不曾傷及人性命,可眼下這情形,黑衣人必然是不取他性命誓不罷休,一直打斗下去沒完沒了也不是個辦法。許攸深吸一口氣,揮劍抵擋塌鼻梁的一擊之后,佯作余力不繼之態。那丹鳳眼見狀,果然中計,只見他腳尖輕踏地面,旋身便向許攸刺來。許攸左手推出一掌,正正擊中塌鼻梁的胸口,隨后舉劍往右一掃,劍刃劃過丹鳳眼咽喉,鮮血噴灑而出,濺了許攸一臉。塌鼻梁被許攸一掌擊中,元氣大傷,當即沒了力氣,只能將刀插入土里,一手握著刀柄支撐自己,一手捂著胸口咳嗽喘氣,眼角余光掃過那顆滾落在地的人頭,面上卻仍是毫無波瀾,仿若那并不是自己的同伴。許攸連看也沒看一眼那被他擊敗的人,就又與別的黑衣人纏斗起來了。到底是眾寡懸殊,就在許攸漸漸顯出疲憊之態時,楚煊沖到了他的身邊,長鞭一甩,余下那三個黑衣人便被一陣勁氣沖擊得五臟皆碎,倒地而亡。許攸歇了一口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