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舊是搖了搖頭。 蘇婉之頓時神情蔫然。 沒精打采的拿著竹子戳地,一邊走一邊戳,留下身后一個個泥洞子。 姬恪這次倒是真沒騙她,對他而言,宮中不堪的記憶要比美好的多得多,太久沒去回想,也已經遺忘的差不多,那些細枝末節,更是無從回憶。 只是沒想到蘇婉之會這么受打擊。 走了又一截,蘇婉之仍舊不死心的問:“你真的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再回想看看,東坡肘子,非常好吃的東坡肘子,汁液濃厚,rou質鮮美,筋rou活絡,充滿嚼勁,一咬下去滿口生津……” 說完,蘇婉之就先咽了咽口水。 這樣的描述對于兩個只帶著干冷饅頭過活的人而言實在是件殘忍的事情,姬恪不由輕笑。 笑容讓蘇婉之晃了晃神,就聽見姬恪略微歉疚的聲音:“我實在記不得了,小時候在宮中給我送過吃的的女孩子實在太多……” 太多? 蘇婉之抽了抽嘴角,又蔫回去了,甚至沒留意到姬恪語氣里帶的那幾分少有的狡黠。 一路蘇婉之走的郁卒,姬恪卻顯得步履格外輕盈。 過了午時,兩人都有些疲累。 在一塊稍顯干凈的大石頭上,兩人席地而坐,取出張大嫂準備的干糧,一人一個粗面饅頭就這水吃了起來。 山珍海味吃慣,蘇婉之咬了兩口就覺得難以下咽,不比剛出鍋松軟的饅頭,此時已經有些發冷變硬,尤其想起剛才的東坡肘子更是悲從中來,哽咽的難以自持。 反觀姬恪,倒是極其斯文的一口一口慢慢吃著,他吃得很慢,咬一小口喝一點水,細嚼慢咽,一點點東西都能吃上好一會。 姬恪這樣體弱都行,那么她也應該不在話下吧。 泄憤似的,蘇婉之又狠狠咬了一口饅頭,喉頭滾動,吞咽下去。 “咳咳咳……” 糟糕……被饅頭嗆到了。 姬恪的手拍上她的被,蘇婉之狠狠猛咳了兩下,又大口喝了幾股水,直到兩頰都咳的緋紅才算勉強咽了下去。 “姬恪,咳咳咳……” 蘇婉之痛苦閉眼。 她還能更丟人一點么? 方才姬恪才說有好些少女給他送吃的,其中不知道會有多少大家小姐,蘇婉之再自負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常人眼里絕對配不上溫婉賢淑的良妻標準,這會又咳的形象全無——她剛才分明看到自己噴出來的饅頭屑順著膝蓋骨碌碌滾掉到地上,姬恪對她只怕又沒什么好印象。 第一次見面她女扮男裝半夜和哥哥廝混,第二次見面她把倆世家公子揍得鼻青臉腫,第三次見面她掉進醉閣的溫泉池里,第四次見面她直接撈著人跳了崖…… 嗚呼哀哉! 沒等蘇婉之感慨完,忽然臉上傳來了一點冰涼的觸感。 蘇婉之睜開眼,姬恪的修長如蔥根一般的手指從她的臉頰拂過,幾點輕觸,似癢非癢,極其勾人。 “臉上,沾了東西?!?/br> 姬恪的聲音不大,幾分疏懶溫存。 騰一聲,蘇婉之的臉紅了。 她顫聲:“姬恪……” “嗯?”姬恪似乎無意的斜挑起眉,那般的劍眉星目,一瞬而過的風情讓蘇婉之的心也跟著一顫。 八歲的時候,姬恪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只是那時尚小,對男女之事又無甚感覺,也沒覺出什么來。 時值今日,蘇婉之在蘇慎言的熏陶下,又加上偷翻了蘇慎言房里若干本春宮,一時間腦中盡是綺念。 她忍不住挪開身子,坐到一邊去,雙手抱頭繼續啃饅頭。 姬恪不明所以,探過身子溫聲問:“怎么了?病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朝里挪了挪,蘇婉之口中漫聲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有點熱?!?/br> 布衣不比蘇婉之以前華麗的長裙,也沒有如云的衣袂,根本遮不住多少臉面,姬恪一垂眸就看見蘇婉之紅彤彤的脖子,紅暈順著脖子蔓延而上,染得耳朵根都是紅紅一片。 姬恪此時想得卻是,蘇婉之這樣的女子居然會害羞,真是……不可思議。 再略略靠近一點,蘇婉之又略略朝著里面移去,半絲也沒有了之前的剽悍之氣。。 “熱?是額頭發熱了么?” 姬恪探手到蘇婉之的額頭。 微涼的手指觸到蘇婉之的額,非但沒有為額頭降溫,反而燒得更厲害了。 抬眼是姬恪清俊至極的臉,額頭是姬恪手指的觸感。 姬恪的手指,姬恪的手指……真是好漂亮的一只手指……那手指…… 蘇婉之順著那只手指又移了上去。 對蘇婉之的視線毫無察覺,姬恪若有所思:“確實是很燙?!庇謱μK婉之說,“蘇小姐覺得頭暈么?” 蘇婉之點頭點頭。 “那大約真的是發熱了。蘇小姐,快起來,我們回去先帶你看大夫,再買些藥熬了喝。” “等……等等……我沒事……” 蘇婉之一把抓住姬恪按在她額頭上的手。 下一刻,蘇婉之想得是,我居然真的抓住了,居然真的抓住了姬恪的手! “我真的沒事……你讓我坐一會便好了……” 既然拉了,就舍不得放下。 大約是因為身體不好,姬恪手指的溫度很低,皮膚卻極其細膩光滑,摸在手中宛如玉石一般沁涼、溫潤。 指尖劃過姬恪的掌心,那只手似乎微顫了一下。 蘇婉之連剩下的小半饅頭也顧不得吃,忙鴕鳥狀把頭埋進膝蓋里。 半晌,手中握著的手也并未抽走,反而感覺到姬恪坐在她身邊,不近不遠的距離。 蘇婉之偷眼望去,姬恪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只是問她:“覺得怎么樣了?” 蘇婉之突然膽子就打了起來,雖然她素來膽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姬恪面前總是束手束腳的,說起話來也是笨嘴笨舌,還總語帶猶疑。 “姬恪,你今年該是十九了吧?” 說完蘇婉之便又想抽自己,她這這都問的是什么問題?。坑值枚祩€大圈子。 姬恪輕聲應:“嗯,我生辰在五月,到時虛歲應已及冠了。” 狠狠心,蘇婉之直言問:“那你有沒有婚約?” “尚無。” 蘇婉之手攥的更緊了些:“那你有沒有心上人?” 姬恪一噎,還是道:“尚無。” “那你瞧我如何?” 雖然蘇婉之強裝淡定,但說這話的時候,姬恪仍能感覺到蘇婉之手心沁出的汗。 不等姬恪回答,蘇婉之又補充:“其實我挺好的啊,論出身不算差,琴棋書畫嘛……這個,雖然不精,但是我也多少會些,而且我身體好,到時候肯定能照顧好你,我還……” 聽著蘇婉之絮絮叨叨的細數自己的優點,好似生怕他瞧不上她一樣,姬恪的唇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方才他還當蘇婉之是當真害羞,現在握著他的手滔滔不絕也絲毫不覺未男女授受不親,沒有半點羞赧。 冰冷的手在溫熱的小手掌里被一點點捂暖。 也許記憶里真的有個小女孩曾給她送過肘子吧,只是他確實不記得了。 想想那個場景,又看著身邊似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