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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門外空空如也,長鳴抬手把客廳的燈打開,四處張望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出去看了看,然后手上拎了一張油紙回來了。應該是塞廣告的,沈意舒了一口氣,其實他也不怕,他都是鬼魂狀態,但是他有點擔心陸嘉澤陸少爺去花店,比他危險多了。他有點后悔,當時應該堅持要陸嘉澤帶著長鳴去的。長鳴把門關起來,這次倒沒有關燈,走到了客廳里把那張紙攤開,上那似乎似乎是一個介紹印度神油什么的小廣告,花花綠綠的,都是曖昧暗示,女孩子柔美的曲線在銅版紙閃閃發光,長鳴似乎沒看過,呆看了好一會兒,沈意正覺得好笑,卻見長鳴揉了揉廣告單,從中間抽了一張薄薄的紙出來,那紙在燈光下是暗黃色的,薄的似乎隨時會碎,上面印滿了紅色符號,燈光下乍一看像是星星點點的血。沈意一下子毛骨悚然起來,這居然是一張符咒!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長鳴看了一會黃色的符,卻把它折成了三角形,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手帕,將小廣告和三角形的符都放進了手帕里包起來。沈意遠遠地看著,不知道是該感嘆長鳴這種大男人還帶手帕還是該感嘆長鳴居然知道把符咒收起來。他看了一會兒,長鳴把符咒包好了,就開始掏手機打電話,沈意發現長鳴只讓手機響了幾十秒就迅速掛斷了。應該是陸嘉澤交待過一些事,所以長鳴知道怎么辦,他想,覺得陸嘉澤辦事還真挺妥帖的。長鳴掛了電話就繼續坐下去看海豚,過了一會兒又去書房把圓圓的相冊拖出來看,沈意瞧了一會兒,發現長鳴特別喜歡圓圓,看的很認真很仔細。難道說長鳴和圓圓有什么關系么?他有點疑惑,卻也沒上心,還是飄去陽臺等著,既然長鳴打電話了,陸嘉澤應該很快就回來了。陸少爺估計是以為出事了,回來的相當迅速,按照沈意估計的離那個花店的距離,還以為要等一小時,誰知道陸公子半小時后就回來了。“吃飯了沒有?”陸嘉澤似乎帶了晚飯回來,還蠻悠閑的,一邊換鞋子一邊問長鳴,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可惜上面都是斑斑傷痕。長鳴搖搖頭,把那個手帕打開來遞給陸嘉澤,后者沒接,只是瞟了一眼,冷笑一聲:“門口的?”他把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上,把手上勾著的袋子遞給長鳴,里面應該是晚飯之類的,沈意看到袋子上印著美味齋什么的:“你去睡吧,東西留著,明天問問那個陳道士,到底什么意思,晚上早點睡覺,不要老看電視,對眼睛不好的。”長鳴又把手帕揣回兜里,拎著食物袋子老老實實地走了。他一走陸嘉澤立刻跟火燒了眉毛似的,從包里拎出一個血包,一邊拿一邊抱怨:“我根本不敢買雞,菜市場好多人,都盯著我看,還是弄了血包回來。”沈意想象了一下陸嘉澤那種貴公子氣派似的在菜市場走來走去的樣子,覺得也正常,這種人出現在菜市場,當然會被許多人盯著看,像圍觀猴子似的。“那張符什么時候放的?”陸嘉澤把血倒到地磚上,又去廚房倒了一碗水回來,“你看見了嗎?”沈意蹲下去把事情說了一遍,陸嘉澤哦了一聲,不知道在揣摩什么,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個事,我們先擱在一邊,說點兒別的。”符不外乎是冒牌貨他們放的,他想,已經對這種事淡定了,這世間有些感情,并不是你付出了就會有收獲的,根本就他媽的沒有什么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之類的事情,大家都覺得世界上沒有什么公平的事情,但是感情的事卻絕對是公平的,管你是英俊多金還是情深似海呢,該不喜歡的永遠不會喜歡。他蹲下去在地上寫字:“你去花店看過了?”“沒有。”陸嘉澤點點頭,似乎有點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沉吟了了一會兒,“我上次找人跟蹤,那個私家偵探給我推薦了一個老偵探,那老頭干了半輩子這個事,對本市很了解,資料詳實,號稱活資料館。”沈意專心聽著。“這個花行。”陸嘉澤想了想,似乎沒想好怎么說,整理了好一會兒的措辭,“這個花行很奇怪你不覺得嗎?不,我不是說花店賣花圈,而是地理位置,一般人,除非迷路或者你這樣的抄近路才會去,把一個店開在這里干什么,賣給鬼么?”陸嘉澤的最后一句話大概是開玩笑,但是沈意卻真實的感覺到了某種寒意。“那老頭跟我說,花店是六年前建的,一直開在那里,平時也不怎么開門。”陸嘉澤撓撓頭,坐到了沙發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東西,沈意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那個免煮湯圓,陸嘉澤把湯圓揉來揉去的,“我看了別的幾張它開門時候的照片,都是很正常的在賣花。”沈意沒太懂陸嘉澤在說什么,那家花店有點奇怪,開在不賺錢的地方,然后呢?不過他倒是懂為什么他對花店沒印象了,他出柜之前,那家花店還沒開呢,所以他記得那條近路,也記得蛋糕店,卻不記得花店。“它不是在賣花圈。”陸嘉澤輕聲糾正,“它確實是在賣花,只是花店的主人有親人過世或者別的什么,于是他們放了花圈紀念。”沈意心里咯噔一下,與此同時,外面也砰咚一聲,然后是敲門聲,疾風暴雨一般,把他和陸嘉澤都嚇了一跳,陸少爺細長的眼睛里甚至瞳孔還收縮了一下,像某種貓科動物。“誰?”陸嘉澤曼聲問,輕輕走了過去,身姿那樣的輕盈優雅,卻充滿爆發力,似乎隨時會大力彈跳起來,沈意有種奇怪的感覺,或者陸嘉澤的武力值并沒有他想象中的低。門外的聲音低低的,說了一聲我,沈意聽出是延江的聲音,陸嘉澤也急忙拉開了門,門外果然是延江,穿著西裝,袖扣都還沒下,像是某個晚會上下來似的。延江的臉色不好,陸嘉澤有點奇怪,側身讓延江進來:“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不過你來了也好,我正要找你。”他沒有等延江說話,就把門關起來開始跟延江說花店的一些事情,延江悶不吭聲地聽著,臉色十分陰沉。“那家花店是很可疑。”延江道,臉色還是糟糕,緩緩道,“不過我不是為這個來的。”陸嘉澤嗯了一聲,尾音顫顫的,似乎有點緊張。“我一直懷疑他殺人……”延江苦笑一下,聲音嘶啞,“并不是我覺得他會殺人,可是他性子躁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