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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給你發短信。”沈意寫了一個嗯,他父親以前也是給他發過短信的,這個并無問題,那會兒沒出柜的時候,他父親偶爾還會發郵件給他說一些事情。那年月都有點忙,開會或者見客戶,打電話不方便,簡訊的話,方便多了。陸嘉澤去房間里換了一套衣服,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一手往口袋里放東西,沈意猜是錄音筆之類的,于是眼巴巴地跟了過去。“長鳴就在對面,留給你了,他們現在知道你在,可能會回來做什么。”陸嘉澤說,開門的時候眼睛掃過了銅鏡,聲音輕的像風,“沈意,仔細你回想一下,你看到的那個短信,是根據什么來判斷那是你爸的,手機號碼聯系人,還是那段話結尾標附的爸爸什么的?”沈意渾身一僵,耳邊似乎轟隆一聲炸開了。陸嘉澤一出門,家里就格外幽靜,沈意趴在窗臺上目送陸嘉澤遠去,又背了幾頁書,然后才鎮定下來,開始思考一些東西。其實……陸嘉澤說的不對,有些事,他早年也有點懷疑的,但是他并不敢多想,他怕自己真的崩潰了。那些往事朦朦朧朧的,如水中月霧中花,他很少去探尋,只是勉強安慰著自己,但是陸嘉澤把那層帷幕拉開了,很多東西都不用想,還是慢慢地浮起來了。他出柜之后,幾乎很少與父母聯系,那會兒他也知道自己不對,所以一門心思地工作,希望更優秀點,讓圈子里的人夸獎的更多點,他試圖用那種方式補償。畢竟兒子出柜是丑聞,但是如果兒子足夠優秀,遠超那些紈绔子弟會讓人欣慰點。那晚短信來的時候,他剛弄完了一個合約,他回家一向晚,都臨近七點半了,所以短信來了之后,他只是給云默打了一個電話說晚點回去。那晚的短信,其實確實如陸嘉澤所說的,并不是聯系人上寫了他爸爸。他那時候有錢的很,手機這種電子產品幾乎是日新月異的,他基本兩三個月就會換一個,那時候又有一年多幾乎無聯系,他的聯系人列表里根本就沒有父親!現在想來,簡直可怕,那根本就是個心理暗示,那個短信在前面簡短地寫了一通要他回家的話,末尾又標上了他父親的名字,他便下意識地覺得,那是父親發的,根本沒注意那到底是不是父母的號碼!可是……可是那晚回去,他父親也態度蠻正常的,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他把百合送給了母親,他母親接了過去,還抱著他說了幾句話,并且還捅了捅他父親。那晚的談話還挺多的,他爸開始好像還礙于面子不太理他,但是吃飯的時候還是跟他講話了,他那會兒太高興了,開了酒和父親干杯,還幾乎落淚。他還記得跟他和爸爸說,他會認真工作的,好好努力,他父親沉默著沒搭話,卻陪著他喝了一瓶酒。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父母的短信,他有點絕望地想,自己簡直太蠢了,他要是做事像陸嘉澤那樣謹慎,肯定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他想了一會兒,想不清這個,卻聽到門響了,出去一看,長鳴正小心翼翼地開門,陸嘉澤走的時候把燈關了,長鳴就著黑走進來,居然也沒開燈。沈意看了一會兒長鳴,覺得這家伙怪怪的,后者在飯廳里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擱在了飯桌上。陸嘉澤為了配合圓圓的習慣,家里放了不少小孩子的玩意兒,桌子上就有一個藍色的海豚,燈關掉之后會發散出溫潤的藍光,像是透明的水母,沈意也是就著這點微光認清長鳴的,現在長鳴就下巴抵著桌子,瞪大眼睛看著小海豚,甚至還用指尖輕輕戳了戳海豚的肚皮。這家伙,有些呆呆的感覺,沈意想,除了那身腱子rou,幾乎不像二十幾歲的小伙子,也不知道為什么陸嘉澤到哪都把這個青年帶著。他想了一會兒,見長鳴還在睜大眼睛看著海豚,圓圓的臉配上大眼睛像個孩子,便回到窗臺上,繼續想那些瑣事的細節。譬如那個花店,他大學之前,家都是市區的,后來大學之后,父母才搬家到了郊區,而他,大學開始兩年先住校,后來追到了云默就自己買了房子,所以對父母家那里并不熟悉。那晚實在是晚了,他擔心好不容易得到原諒又因為回去太晚了惹父母不高興,所以特別著急,才會抄了近路碰到那個花店。假設他變成魂魄和花店有關,那么花店怎么能確信他一定會走那條路呢?或者說,如果真有一個陰謀,他誰也沒有得罪,為什么非要挑上他呢?難道就因為他有錢么?陸嘉澤也有錢啊,延江也有啊,好多有錢人啊。也或者老道士說的真的,有血緣關系,那冒牌貨是他父母的私生子?他覺得遍體生寒,幾乎不敢再想,還是決定出去看看長鳴,等陸嘉澤回來了再細想。陸嘉澤看起來弱弱的,但其實給他感覺還是蠻強悍的,陸少爺在,他似乎想什么都不怕,連他自己都鬧不明白怎么回事。長鳴依舊把下巴抵著桌子看海豚,沈意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長鳴,突然發現這家伙哪里不對了。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聽過長鳴講話!他恍然大悟,難怪陸嘉澤這么喜歡帶長鳴辦事呢!他有些可憐長鳴,長得挺好的青年,居然不會講話。他望了一會兒長鳴,又覺得自己同情長鳴實在沒道理,他現在估計比長鳴還要可憐。他在屋子里繞了幾圈,幽藍色的光如此淺淡,隱隱約約地在天花板上搖晃,顯得整個飯廳都像海洋,廚房的東西投影過來,像是水中荇菜,參差搖曳。長鳴呆呆地看著海豚,過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沈意也轉過頭去,他聽到門口有著輕微的聲音,因為家里太安靜了,所以聽的清清楚楚。家里的隔音效果不行,要提醒陸嘉澤換門了,他想,飄過去,長鳴也緩緩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他發現長鳴雖然不講話,但是好像耳朵非常的棒,并且這樣的大漢,走路居然也輕盈盈的像貓。門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紙張翻過的聲音,長鳴把眼睛湊到了貓眼上,過了一會兒又移開了,沈意發現長鳴還挺淡定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也把眼睛湊過去,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樓下過道未息的光亮了映射過來,淺淺的。樓道里都是聲控燈,樓上的燈都黑了,樓下的還亮著,說明人已經在下面了,他想,長鳴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樣,猛然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