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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出來?宴席還沒結束嗎?青梧知道他在等誰,但那日她在畫舫上,親眼見到白蘅欺侮太子,如今太子會答應他一起離開雍都,恐怕也是他使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脅迫來的。她低下頭,不得不把白燁搬出來壓白蘅,催促道,“師父有令,一接到陛下就迅速離開,不得拖延!”白蘅輕飄飄看她一眼,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從馬車上跳下來便往宮里走,邊走邊說,“你們帶著陛下先走,馬車給我留一輛,我去找他。”青梧忍不住叫了他一聲,“主子!”白蘅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原因,聲音帶著涼薄的意味,“不管我是死是活,都不要回來找我,還有,治療陛下的藥方,我埋在醫仙谷最大的那顆桃花樹下了,你轉告給白燁。”他之所以藏著藥方不說,不過是想借此脅迫景姒跟他走罷了,但景姒卻到現在都沒出現,既然脅迫已經不起作用,藥方暴露與否也就跟著變得不重要了。他要去找景姒,不論等待著他的是刀尖還是毒酒。青梧拿他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聲音消失在重重夜色中。一個醫仙谷弟子膽怯地湊上來,問青梧,“師姐,咱們現在該怎么辦?”怎么辦?青梧頓了頓,景瑋的情況太過兇險,已經不能再拖了。她咬牙,“上車,連夜回醫仙谷!”景匿正坐在皇子府的后花園中喝酒,旁邊一個伺候的人也無。八月十五,月圓、桂花開,也是那個人的生辰。他的手邊,擺著三個面具,其中兩個是刻意猙獰了容貌的牛頭和馬面,與之相比,剩下的那個要顯得漂亮很多,白色的底上,勾了幾瓣緋色桃花,唯一美中不足地是,這面具的邊緣有些破損,像是被人踩過一般。景匿的手略過牛頭馬面,拿起了景姒戴過的那一個,放在眼前細細端詳,眸光幽深。那天以后,他派人找了許久,才從街邊一個陰暗的角落里,找回了這個面具。景匿喝的是桂花釀,如清水一般并不醉人,但他的思緒,還是朦朧了一下,飛回了半月前的雍都街頭。來來往往的人流,他只看得見那個纖細的身影,世上的人那么多,能放進他心里的,似乎還是只有那一個。但是,那又偏偏是最不可能接受他心意的人。心情越發煩悶,景匿接著倒了一杯,仰頭喝了下去。越喝越覺得這酒太過無味,不能解了他心上的愁,景匿剛準備叫人換烈酒來時,就聽到一陣喧嘩聲,從花園的走廊傳來。不多時,皇子府的管家便匆匆走了進來,他身后還跟了個人,腳步有些踉蹌,穿著宮裙,若是景謨在的話,定然能認出,這就是在宴席上不小心把酒打翻在他身上的那個宮女。景匿看到這宮女神情慌張,臉色也很蒼白,心里頓時就覺得不妙。果然,那宮女一見到景匿,便跪倒在地上,“大皇子,求你快去救救太子殿下吧,三皇子要殺他!”景匿握著面具手驟然收緊,面具上的裂紋擴大,不多時便碎裂成了幾瓣。斛律鋮不動,看著景姒,景姒也還看著他,“那你以后,若是想要什么,就告訴我,我一定,親手送到你手里。”說完又信誓旦旦地補充一句,“我叫,斛律鋮。”聽見這樣天真的承諾,景姒笑了,溫潤的笑里有一絲自己也未察覺的真實,熠熠生輝。他看著斛律鋮認真的眼神,說,“好啊。”白蘅又重復了一遍,“公子,請。”斛律鋮又看了景姒一眼,說“我走了”,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白蘅將斛律鋮送到東宮門口,叫了一個下等宮女將他帶回住處,便折身往回趕。第66章第三世6雖然不知“畫奴”為何突然停手,但若她想要繼續做些什么的話,他仍舊沒有半點推拒的余地。潔白貝齒咬住嘴唇,景姒心里首次生出了難言的屈辱感——他們怎么敢,如此放肆!“鏘!”寶劍出鞘的聲音,在耳邊脆脆響起,景姒冷笑一聲,“你想殺了我嗎?”“殿下?”回應他的的聲音,卻不是“畫奴”捏尖了的低柔,而是獨屬于成年男子的磁性,帶著激動,“真的是你?”“……”景姒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斛律鋮?”斛律鋮“嗯”了一聲,景姒不知道,他已經挑開了垂下的曖昧紗幔,低頭看著只露出頭的景姒,神情莫測。他記得幼年時,第一次偷偷溜進東宮,原本是想找景姒問罪的他,在看到窩在被窩里里靜靜睡著的景姒后,滿腹的委屈,都被奇跡般地安撫了。那時候他只覺得,小恩人長得真好看,而現在,那秀美的眉眼長開,多了少年的英氣,更多的卻是眼尾上翹的靡麗。鬼使神差地,斛律鋮伸出手,隔空撫在他空茫的眸子上方,“殿下,你的眼睛怎么了?”景姒覺得眼睫似乎被什么撥動了一下,手掌灼熱的溫度,熏染他的眼球。他忍不住眨眨眼,“暫時看不見了而已。”他精通醫理,這詭異的毒他雖然聞所未聞,但也能判斷出,這并不是永久性的毒。斛律鋮的手,已經從濃密的眼睫逐漸往下,一路劃過粉白的臉頰,停留在艷紅雙唇的上方,仿佛只要往下一點,就能伸進那溫熱的口腔中,攪動嫩紅軟舌。清明的綠眸,染上了某種只能藏匿于陰暗的欲念。景姒久未聽到斛律鋮的回答,有些奇怪地微微偏頭,唇上感到了灼熱的溫度,比綢面更加刺激的觸碰,讓他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斛律鋮的手抖了一下,他將手收回,方才觸碰到那軟唇的手指揉了幾下,像是在懷念,聲音也有些不穩,“你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景姒無暇去想斛律鋮的手為何會出現在他嘴唇附近,流遍全身的瘋狂快|感已經快將他逼瘋了。幾乎用了所有的理智,他才將到了喉嚨的呻|吟止住,呼吸卻不由自主地變得紊亂無比,“你,不要碰我……”緋紅的臉頰,艷若桃李。斛律鋮的眸色暗了暗,“殿下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臣可以幫忙。”“不,”景姒埋在被子里,渾身都是熱汗,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也已經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你出去!”“殿下……”斛律鋮還想再說,景姒已經咬著牙,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臣告退。”景姒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心底一根名為羞恥的弦瞬間松弛下來,此時他的力氣已經恢復了大半,便伸手將汗濕了的被子拉開,身上的灼熱,終于有所緩解。他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