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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聲響起。有風(fēng)吹徹高臺,帶動女孩長發(fā)上墜著的金鈴鐺,發(fā)出了清脆的“叮當(dāng)”聲,圓月皎白的光從烏云里傾瀉出來時,樂聲乍起。景姒坐在高處,能將整支舞收入眼底。他看到下方的幾個女子在不停的旋轉(zhuǎn),寬大的裙擺形成圈圈波浪,圍繞在她們身周,裙擺揚起,眾人才注意到,她們細白的腳腕上,同樣用紅絲線墜了幾個金鈴鐺。在嘲哳的樂聲中,絕艷的舞姿幾乎吸引了人們所有的注意力,鈴鐺的脆響淹沒其中,幾乎無人注意得到。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是斛律鋮。為了避免露餡,他今晚滴酒未沾,就算做出了喝酒的動作,也是暗中把酒倒進了衣袖里的。所以,當(dāng)腦中出現(xiàn)那一絲恍惚時,才會第一時間被他察覺到。那鈴鐺聲,從鼓點鐘磬聲中剝離而出,明明是及其細微的聲響,卻如浪花般越卷越大,拍岸而來,里面藏著千針萬刺,爭先恐后地往人耳膜里鉆!斛律鋮腦中嗡嗡地響,連坐都快要坐不住了,他竭力抬頭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方才還在談笑自若的大臣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捂著頭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了,更有甚者,已經(jīng)面色青白地昏死過去了。鈴鐺的沖擊還沒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斛律鋮腦子都快炸開了,殘存的理智,讓他近乎本能地往景姒的方向看去。他只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子背影,一步步往踏著臺階往上走,胡人窄小的袖口,遮不住她手里握著的,匕首的寒光!“殿下!”斛律鋮站起來,魔音一樣的鈴鐺聲,讓他腿都是顫抖的。其實他的腦子已經(jīng)被弄得像是一團漿糊了,但他還是執(zhí)著地,要往那個人身前去,嘴里不停叫著他,“殿下!”他踉蹌著穿過那幾個舞娘,鈴鐺聲不能停下,所以她們并不能出手阻止他,當(dāng)真讓斛律鋮踏上了第一級臺階。景姒的情況,其實并沒有斛律鋮想的那么糟糕。除了全身乏力以外,至少他的神智還是很清醒的,甚至當(dāng)景柔站在他面前,拿著被磨得雪亮的匕首,貼在他臉頰上滑動時,他還能看清匕首的手柄上,鑲嵌著一顆紅寶石,血一樣的顏色。“太子哥哥,喜歡皇妹送你的禮物嗎?”景柔笑了一聲,有些陰毒,那笑破壞了她柔美的相貌,襯得她如深淵惡鬼般可怖。原本她是與景謨說好,把景姒交給他,而不是殺了他,但景柔很清楚,景謨成功的機會并不是十成十的,只要有一點疏忽,景姒都能反過來弄死他們。景姒絕不是無害的小白蓮,景謨在他手上吃了這么大一個虧還不懂得斬草除根,那就只有她動手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景姒,越看越覺得,他真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景柔記得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景姒,是在御花園。那時候他臉上蒙著紗,看不清長相,只能看見那一雙出挑的眼睛。這樣一雙眼睛,不適合被禁錮在某個人身上,景柔更加希望,能親手將它們剜下來,放進玻璃瓶子里日日觀賞。那天回去之后,她把一個小太監(jiān)的眼睛剜下來了,但那雙眼睛與景姒的只有四五分相似,景柔沒玩多久便捏碎丟掉了。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景姒的鼻子、手指、鎖骨……全身的每一處都那么漂亮,近乎完美,讓她著迷!如果景姒不是太子就好了,她忍不住想,那樣她就能把他的眼睛、手指、腳掌……都拆分下來,成為她最完美的收藏品。“皇妹送了你禮物,你也要還一點才對呀,就從眼睛開始好不好?”景柔手里的匕首,在景姒眼睛周圍游走,如毒蛇貼膚,“皇兄忍著點疼,要活著取下來,才漂亮啊。”這樣驚世駭俗的喜好,饒是五公主的母妃發(fā)現(xiàn)了之后,也害怕得瑟瑟發(fā)抖,從此不敢與她親近,但景姒此時就在她刀刃下,卻臉色如常,連眼神的沒有慌亂。他突然笑了一下,勾唇彎眸,讓景柔的心驟然跳動了一下,匕首也不知不覺地頓住了。景姒看著她,慢慢說,“你真的想要嗎?”其實景姒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圓月,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召喚,從月亮上傳來。可能還是受了鈴鐺聲的影響,景姒此時,已經(jīng)把景瑋、大雍全都忘了。景柔后退了小半步,眼睛卻一直黏在他身上,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詞——活色生香。在這以前,她一直覺得死物比活物漂亮,現(xiàn)在,卻有點動搖了。“想要的話,就來取啊。”景姒不知死活一般,看著景柔的眼神里甚至還有包容。景柔被他那樣的眼神刺激到了,她搖頭甩去心里奇怪的感覺,重新舉起了匕首,“你以為我不敢嗎?!”這次她沒有多廢話,匕首裹著夜風(fēng),急速朝景姒刺去,景姒慢慢閉上眼睛——匕首刺進皮rou,發(fā)出“噗”的悶響,景姒閉著眼睛等了會兒,卻沒有感受到預(yù)料中的銳痛,反而等來了一個重量,壓在他身上。斛律鋮帶著血腥味的聲音,貼著景姒的頸項響起,“殿下,不要怕。”景姒的思緒,被拉回來一點,他辨別著這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斛律鋮?”“是我。”斛律鋮已是強弩之末,翻騰的大腦,還有后背上正汩汩往外流血的傷口,讓他站穩(wěn)都難,但他還是竭力護著景姒,“姒兒不要怕。”神智模糊間,斛律鋮竟然把心里對景姒的愛稱給叫出來了。景姒聽見他這樣叫自己,微微一怔,只有景瑋會這樣叫他。但現(xiàn)在實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景姒拍拍他的臉頰,讓他清醒,“睜開眼睛,看著我。”景柔在一旁,當(dāng)然什么都聽見了。她冷笑一聲,“原來假扮缽盂王子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斛律將軍嗎?”“你叫皇兄,叫的可真親密啊,原來,你們是這種關(guān)系?”她搖搖頭,“皇兄,你可真招男人惦記。”景姒聽她在一邊風(fēng)言風(fēng)語,并不理會,他從衣擺上撕下兩塊布條,團成團,塞進了斛律鋮耳朵里,一邊叫他,“斛律鋮,斛律鋮!”但斛律鋮還是眼睛一閉,軟倒在景姒身上,昏死過去了。“既然如此,你們就做一對亡命鴛鴦吧。”景柔嘖了一聲,抬起已經(jīng)染了血的匕首,想要再刺下去。景姒心里莫名有一個感應(yīng),他似乎應(yīng)該回去了,至于回到哪兒去,他并不知道。如果這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大概會受到月亮的召喚,順應(yīng)著死在景柔刀下,但現(xiàn)在,他身上趴著斛律鋮。“——你就不問問景謨嗎?”景柔刀鋒一頓,想起來,方才并未在席間看到景謨。景謨?nèi)绻隽耸裁词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