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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線,妖嬈魅惑。景姒不由得盯著她瞧,越看越覺得眼熟,卻想不出在哪里見過。“小女子畫奴,乃醉金舫新一屆花魁,按照舊制,今晚當為各位獻舞一曲,但小女子素來認為,天下無白食之餐,所以小女子斗膽,有個條件?!?/br>女子開口了,她的聲音不如一般女孩那樣清脆,反而有些沙啞,但在這種情況下,卻只會讓人覺得曖昧火熱。“花魁有何條件?”“盡管說來便是!”眾人也紛紛起哄,對這花魁口中的條件越發好奇。“小女子出一字謎,只要在場有人能答出,小女子不僅當眾獻舞,還能收那人做入幕之賓,與其共度良宵?!?/br>“嘩——”這獎勵,實在太過豐厚,眾人一片嘩然。第17章第一世(16)“畫奴姑娘有什么字謎?”香名為畫奴的花魁明顯深諳挑逗之道,輕飄飄兩句話,便勾起了在場眾人的興致,異口同聲地催促她說出謎面。景姒對那獎勵沒什么興趣,但對花魁頗為自傲的字謎卻幾分好奇,再加上他身后擠滿了人,無法退出去,只好暫時停在原地,聽見花魁帶著笑意的嗓音穿過水霧傳到耳中。“那么,諸位可要聽好了,”畫奴低低一笑,聲音低低的,很是柔和,“樊南生先生有一詩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小女子不才借花獻佛,以此為謎面,還請諸位推敲一二?!?/br>“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句詩傳頌廣泛,饒是目不識丁的販夫走卒,也能念出來,但以此為謎面猜字,眾人卻是聞所未聞,不由得沉默下來,苦苦思索。景姒也低頭想了一會兒,想出答案之后,他垂眸一笑,心想這花魁的確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能答出這字謎的,必然是滿腹經綸又不拘一格之人,當朝崇文輕武,能與這樣的才子有一夜露水情緣,日后有何造化還未可知。這邊景姒心中有了答案,卻不打算說出來去領那獎賞,他不貪圖美色,卻不代表旁人也是這樣。已有個別書生模樣的人試探著說出了答案,“敢問畫奴姑娘,那謎底可是打一個夢字?”畫奴搖頭,“非也?!?/br>書生失望地縮回身子,繼續思索起來。接下來,不少人都試著做了回答,卻無一能猜中。隨著被畫奴否定的答案越來越多,人群漸漸躁動起來,“不愿跳便不跳,弄個為難人的字謎,是存心戲弄我們嗎?”適當的阻礙可以讓眾人產生征服的欲|望,但若是阻礙太過,能產生的就只有屈辱的怨懟了。畫奴不為所動,眉梢反而染上寒意,“答不出來,便惱羞成怒了么?”若說方才眾人只是有些心急的話,畫奴的這句話便是火上澆了油,一時間群情激奮。“這妓子好大的口氣!真是不識好歹?!?/br>就連對她的稱呼,也變成了最不堪的一類。景姒聽著四周的污言穢語,忍不住皺眉。那條件本就是之前談好的,眾人現在這樣的激動,無非是覺得畫奴身份低賤,稍微使使小性子他們還能當情趣,心照不宣地配合,但若是畫奴堅持不降低條件,便是不識抬舉了。謾罵之聲不絕于耳,景姒看到畫奴低下頭,瑟縮了一下,似乎很是害怕。以景姒清冷的性子,本不欲理會這些事,但他對這名女子莫名感到熟悉,覺得她極像了一個人——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在看到畫奴手指攥緊了衣袖以后,景姒不再猶豫,脫口說出了謎底,“畫姑娘,謎底可是醬字?”畫奴抬頭,遙遙朝他看過來,隔著茫茫水色,眉間寒意盡數散去,她似乎笑了一下,“正是?!?/br>她轉身,吩咐那一排白衣女子,“去把那位公子請過來。”景姒雖然答了畫奴的謎,卻不愿真與她共度春宵,是以當那群白衣女子為他排出一個通道,請他上醉金舫時,他頓了一會兒。畫奴還站在寬闊的甲板上,那里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更顯得她楚楚可憐。她見景姒不動,自憐道,“公子為何不過來?是嫌棄畫奴乃風塵女子嗎?”與方才奚落眾人的鎮靜模樣判若兩人。“畫姑娘切莫妄自菲薄,在下并沒有……嫌棄姑娘。”景姒無暇注意到她前后的變化,只在心中暗暗后悔不已。現在若是不去的話,恐怕畫奴將成為笑柄,從此抬不起頭,那他出聲為她解圍的初衷也就白費了。罷了,景姒捏了捏拳頭,決定到時候再對畫奴實話實說,現在,便先順從著她的意思吧。“那公子,便快些過來吧?!碑嬇哪抗夂敛槐苤M,直直看著景姒,“莫讓畫奴等太久呀。”這話隱含的曖昧意味,由女子當眾說出來,實在是不害臊,眾人紛紛起哄,景姒也在幾秒之后,紅了臉。他今年已滿十七,他父皇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有了他?;始抑藢Υ祟愂虑橐幌虿患颖苤M,皇子們往往十三四歲,便有了暖床的宮女。但景姒卻是個例外,他素來清心寡欲,又要幫景瑋處理大批事務,再加上景瑋對此事的忽視,直到現在,景姒竟然連自褻的次數都少得可憐。他身邊伺候的宮女,也沒一個敢跨越雷區的,卻沒想到他在宮外,反而被調戲了。拿定了主意,景姒也不扭捏,順著白衣女子們的引領,一路到了方才在橋上看見的甲板上。將他帶到甲板上以后,白衣女子們紛紛退下,畫奴湊過來看他,“公子,生的好生俊俏?!?/br>她身上意外的沒有多少脂粉味,反而帶著點景姒最愛的桂花香氣。景姒微微側首,躲開她,“畫姑娘,請自重?!?/br>畫奴卻不離開,反而伸出手,在他胸口處,伸出一只蔥白手指,隔著薄薄衣衫,曖昧地畫著圈,“公子竟然會叫一個青樓女子自重,還真是……天真得可愛啊。”景姒沒想到她這么孟浪,一時羞紅了臉,抓住畫奴作亂的手,“若姑娘再不收斂,我現在就下船?!?/br>“你抓疼我了,”畫奴動動手指,對他眨眼,“我不動你便是,先放手?!?/br>景姒這才輕哼一聲,放開了她的手,畫奴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景姒這才發現,畫奴竟有著女子中鮮有的高挑身材,站起來時,比他還要高些。他怔怔抬頭,看到畫奴眼中帶笑,那藏在面紗下的紅唇隱約翕動了幾下,似乎說了些什么。這時候,岸邊聚攏的人群已經在齊聲要求畫奴跳舞了,那聲音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中心的畫舫上,大到震耳,也因為這個,景姒沒能聽清她方才說了句什么話。還未來得及問,景姒便感到手被拉了一下,不知何時,畫奴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