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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劃起來,邊比劃邊說,仿佛他也啞了一般,光說說不清似的,“他們可愛帶我玩了,才不嫌棄我呢。”連周瀾都看不下去了,他笑著把三杯酒又滿上了,又給啞叔添了菜:“云海,你哥總轟你走,是怕你看見他偷偷抽煙,你還小。”“得了吧,慕安哥,你也就比我大三歲,不要總像我哥似的倚老賣老嘛。”“那叫倚老賣老?”周瀾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和啞叔說:“叔,你看,他還是大學(xué)生呢,文化不知道讀哪去了。”三人一陣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啞叔比劃著提議給上海那邊掛個電話。他惦記著杜云峰過不好年。周瀾還是笑,給啞叔加滿了酒。“叔,云峰幫我打理生意的事情,因為太重要了,所以過年也趕不回來。”他用杯子輕輕碰啞叔的杯沿,自己先一飲而盡,“不過,你也不要擔(dān)心,很快了,再過個兩三個月,我這邊忙完了,就去看他。”“我也想我哥了,”杜云海放下筷子,揉了揉發(fā)紅發(fā)漲的臉,使勁睜大眼睛,“咱這個年過得不團圓啊,姨娘和淑梅在天津肯定過得冷清,咱三是熱鬧了,可是我哥一個人在上海太孤單了啊。”周瀾面帶笑容,絲毫不減高興的神色,起身繞過圓桌,來到啞叔和杜云海身邊,雙臂一展,搭上二人的肩膀脖頸,再一用力,將他們攬到了自己的身邊。“我很想我娘,但她的年紀(jì)禁不起路上顛簸了,所以我現(xiàn)在只有你們,”說著他下意識撫摸云海的頭發(fā),柔軟的,帶著年輕人清爽的氣息,和杜云峰短茬硬毛的手感很不像,他繼續(xù)說:“你們是我最親的人,今天有你們在,我才能把這個年過去。”悲傷的目光在眼中瞬間閃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平靜而高興的笑容再次掛上臉龐,他又扭頭和啞叔貼了貼臉:“叔,我知道你從小到大很關(guān)心云峰。”啞叔已經(jīng)有了醉意,不過聽了這句話,還是集中精力與周瀾對視了。周瀾也望著他的眼睛,笑容減淡了一分,凝視加了分量,仿佛望進了對方心底里去。他的目光深沉,語氣卻是柔和的:“叔,你惦記他,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啞叔剛要伸手比劃,周瀾就收緊了胳膊,把他的話壓制住了。“叔,我都懂,”他朝啞叔笑笑,“我也很惦記他,你放心,我不會然他等太久,等年后我忙完團里的事情,就去找他。”“咦?”杜云海醉意朦朧中,疑惑了一嗓子,“慕安哥,你不是進不了關(guān)嗎?你現(xiàn)在到哪都重兵把守的,天津都不能回,怎么去上海呀?”周瀾聞聲扭頭,眼神熠熠生輝。“不相信我的本事?”他拍著杜云海的后背,“我有我的辦法,誰也攔不住我找他。”年夜飯吃到了深夜,酒力最差的是杜云海,還沒等送啞叔去客房,自己就癱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過了。啞叔年輕時酒量不錯,只是年紀(jì)大了,體力不比從前,喝得多了就頭腦沉重的犯瞌睡,周瀾也沒叫外人,直接攙扶著他回了臥室。夜深了,他獨自回到餐桌邊,自斟自飲。團里的各營都熱熱鬧鬧,唯獨他這里冷清下來。卸下掛了一天的笑容,單手撐著額頭,他盯著酒杯,無人可敬的停了半晌,最終一飲而盡。他毫無醉意,又開啟一瓶,也不就菜,但是空口一杯杯的喝,大年夜,他想睡覺,想安安靜靜的,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覺。可他根本睡不著,合不上眼。他刻意的什么都不想,讓自己奔著一個目標(biāo)忙得底朝天,唯有這樣,才能把思念拋在腦后。可是今天不行了,今天過年啊,大年夜,他停下來,那思念就如影隨形的追上來了。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站起身,腳步虛浮了一下。他想,太好了,醉了。怕把醉意驚走似的,他不敢耽擱,直奔樓上臥室,進門直奔大床,合衣躺倒閉上眼睛。他迷迷糊糊,感覺身體時而輕時而重,仿佛在云里,仿佛在海里。眼前朦朧的一幕幕閃過,有小時候的光景,有長大后的日子,還有剛剛吃飯時,啞叔和云海的笑。云海笑起來眉眼彎彎,真好看,他想。同樣嬉笑的眉眼,映出另外一幅面孔,他看著他,深情的,專注的,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的眼睛,那目光仿佛甘泉一樣清冽,雪后的陽光一樣明亮。他看著他,寧靜中帶著微笑,仿佛世間只有彼此而無他。“慕安”他叫他。周瀾躺在黑暗中不敢動,他怕一動,他就沒了。“慕安”他又呼喚他。那雙眼睛里慢慢凝出渴望,“慕安”,他第三次叫他,卻說不出其他的話。周瀾猛的坐直身體,從枕頭底下抽出常備的勃朗寧,搓動上膛,雙手抱著槍,將槍管塞進嘴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扣在扳機的手指在發(fā)抖,頭發(fā)散亂下來遮住眼睛,睫毛和頭發(fā)也在一并抖動。許久之后,他慢慢平復(fù)了呼吸,胳膊撐著膝蓋,他深深埋下頭去,手指上還套著□□。他不能就這么死了,啞叔和云海在躺在這個樓里。再等等,他想。再等等,他對心里那個人說。他披上衣服,拉開窗簾,除了團里守衛(wèi)燈火,外邊一片漆黑。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guān)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除夕夜里,是沒有月亮的。然而,他又想起,那年新年,他和杜云峰一起,他背著他,看煙火,絢爛至極。想到這,他笑了,隨即又暴躁起來。不能再想,他對自己說。披上大衣,他下了樓,到了客廳還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沙發(fā)上躺著的是杜云海。他想把杜云海弄起來聊會天,又拉又拽之后就放棄了,杜云海只是吧唧了幾下嘴,再無別的表示。“酒量太差!”周瀾咕噥了一句,順手脫下大衣蓋在杜云海身上,他百無聊賴的在諾大的客廳里散起步來,圍著沙發(fā)走了幾圈,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云海的鼾聲,沒有什么東西陪伴他。出去走走,他想。于是深更半夜的,他走進院子。衛(wèi)兵立正問好,還俏皮的加了一句過年好。周瀾點點頭,心不在焉的說:“過年好!”警衛(wèi)班都回屋去了,門口站崗的士兵臉朝外荷槍實彈的護衛(wèi)。走在團部的院子里,天很冷,他身上也冷,不過卻并不在意,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轉(zhuǎn)到了后院車庫,小兵紛紛向他問好,他沉默的點頭,并不多言。李國勝從前院跑了過來,邊跑邊系腰帶,他正推酒行令呢,小兵說團長轉(zhuǎn)到后院去了,他就趕緊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