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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中的腥甜咽回腹中。當歸嗅到淡去的血腥味又一次濃烈起來,關鳩也注意到他的異狀,關切道:“等井宵回來又得耗上一會兒,顧道長現在不好受,不如讓我先為他診脈。”走過懸廊時,涼亭中姬左左與一名顧懷盞不曾見過的人向他們迎面走來。那人先是拿視線打量顧懷盞,又笑意盈盈的從關鳩身上掃視過道:“鬼仙大人失而復得,蓬萊島主不替大人高興么?”關鳩嘴邊余笑道:“甚是欣喜,不勞煩云夢澤主人提醒。”當歸腳步不停的向前走并道:“你二人也來。”顧懷盞被一路抱進水榭,當歸連地面都被讓他沾到,將他小心翼翼的放進被中后,又端來凈水要為他擦干凈臉上的血漬。關鳩連忙上前伸手想拿過他手中絹布道:“讓我來吧。”當歸避開他的手,視線凌厲從他身上一掃而過。關鳩訕訕的將手放下道:“我來為顧道長診脈。”云夢澤主人嬉笑著說:“與顧道長初次見面,還望多擔待,顧道長若不嫌棄,直喚我名南柯子便是。”顧懷盞望向他問:“你也是幫鬼仙清除魂珠毒印的嗎?”南柯子道:“說來慚愧,這毒印……出出自云夢澤前主之手,蠱、咒、毒相合,我研究至今才得出破解之法。”顧懷盞揶揄道:“方才聽蓬萊島主所言,我還以為清除毒印是他一人功勞,有勞你為當歸費心了。”南柯子說:“哪里哪里,這是我分內之事。”關鳩泰然自若道:“顧道長舊疾未愈,久病難治,興許是當初在罪仙壁被傷了根本。”顧懷盞皺眉,這人簡直是在胡說八道,若不是早知道他是蓬萊島主,指不定就被顧懷盞當成行騙的庸醫了。“照著這副方子,幫忙熬制藥湯。”關鳩趴在桌案上提筆在兩張紙上留下幾行字跡,先是對南柯子與姬左左說罷,又轉頭看向當歸道,“要想根治,還需幾味極其難尋的靈藥,我寫的這副單子給你,盡快找來這幾味藥。”姬左左從剛剛就抱臂在一旁看著,聞言道:“那你呢?”關鳩頓了頓說:“我先為顧道長施針。”從關鳩手中接過單子后,當歸握著顧懷盞的手輕聲道:“我去將這東西交給知世就回來。”姬左左意味不明的朝關鳩投去一眼,對南柯子道:“我去煎藥,你在這里看著。”南柯子將目光從手中的藥方上抽離,伸手遞上前,點頭應下。顧懷盞倒是想看看關鳩想玩什么花樣,可南柯子沒給他這個機會,在關鳩拿出銀針時將他從床邊一把拽開。第61章捫心自問南柯子道:“關鳩,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那方子看起來雖沒什么問題,可我也鉆研過幾日醫術,這其中幾味靈藥,應當是不可混用才對,你不想要命了不成?”顧懷盞揉著脖子坐起身道:“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說,免得就因為我說想看你死,讓當歸殺了你,說出去也不好聽。”關鳩哼笑一聲說:“云夢澤主人半瓢水拎不清而已,顧道長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對當歸有救命之恩,當歸生死關頭時是我頂著性命之憂將他藏在島中,陪他度過數十載,那時你又在哪?他會為了你一句話就要我的性命?”南柯子毫不留情的拆臺道:“他會不會你心中沒數嗎?說得好聽,不過是你數十載的一廂情愿,你刻意模仿鬼仙口中所說的顧道長,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你,你卻活的連自己都丟了,當真可笑至極。”關鳩被他戳到痛處,再掛不住笑臉:“住口!為何要幫他說話?數百年前他因為顧懷盞這個人要將天下都給毀了,是我一直跟在他身邊勸他一心向善。”顧懷盞看他倆吵的起勁,干脆從荷包里拿出一袋瓜子坐在床上開嗑。南柯子道:“可惜你這一路勸過來,沒攔住他一次,都不抵與顧道長有關聯的人的一句話有用,讓他停手的不是你的苦口婆心,是與顧道長有過萍水相逢的浮屠宗宗主一句‘住手吧’。”關鳩氣得渾身發抖,看樣子是再次被南柯子給說中了,他看向顧懷盞,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都是因為你,數百年前當歸為了你血洗昆侖,如今也是因為你,又一次讓這天下生靈涂炭的浩劫之中,你這次回來又會引起什么災禍發生?當初你在瑯琊城說過,你跟當歸沒有半分干系,為何還要再出現在他面前。”顧懷盞呵笑道:“那個時候沒關系,后來就發生了性關系。”關鳩說:“你捫心自問,你覺得自己有資格站在他身旁嗎?”顧懷盞點頭道:“有啊,不然你為何要模仿我,不然為何當歸會求著我與他結為道侶,反得來說,你有資格站在這里跟我說話嗎?不如你去問問他,讓當歸捫心自問的說,你入過他的眼沒有。”關鳩被他三言兩語激怒,妒火中燒,方抽出銀針便被從身后飛來的一碗guntang的湯藥砸中手臂,歸來的姬左左抽出橫笛正欲出手,下一刻,泛著寒光的劍橫在關鳩脖前。他晃神的一瞬間,顧懷盞就已經閃身到了他身后,持劍輕笑一聲,在關鳩耳旁輕呼出一口氣,揶揄道:“知道我為什么會靈田受損嗎?因我僅僅用了三天時間,便讓自己從大乘期連連突破至合體期,這中間僅在練虛期停留了一日。雖境界不穩,可僅僅憑我想,就在轉眼間從合體期一躍大乘。”一滴冷汗順著關鳩的側臉流淌下來,他故作鎮靜道:“你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來過問,就像你無權過問我跟當歸之間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天道的寵兒。這世間沒有我想,卻做不到的事情;亦沒有我要,卻得不到的。”顧懷盞頷首,神容偃蹇不可一世,盛氣凌人,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傲慢的開口道,“你不過一個小小的蓬萊島主,拿什么來與我攀比,我即便躺著睡覺無所事事都能夠在百年內輕松渡劫飛升,你一輩子求而不得的對我而言皆唾手可得。”他說著用手指夾著關鳩的下巴令他仰頭,掃視著他的側顏道:“嘖,單說皮相,你就與我差太多,還想與我爭奪?我說你癡心妄想,又有誰敢說一句不是?”姬左左也是頭一次見到顧懷盞這狂傲恣雎的姿態,看來這天之驕子本性里就是高傲驕橫,往日那副溫文爾雅的君子作態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假象。關鳩僵笑著說:“當歸他不過是被你遮蔽了雙眼,若叫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認清你的本性,你必定遭他厭棄。”顧懷盞溫和笑道:“說的也是,你放心好了,我會留你一條性命,好讓你親眼看著,他是如何寵我的。”他收起劍,撿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