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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調皮和他們的快樂,就像看見枯死的古木上又生出了新芽。埃文心想:一切都值得。真是太好了。一場由巫妖引起的災難,時至今日,才終于消弭下去;無辜的人民們離開了他們的家園,來到新的城市,也終于將迎接新的生活。這世上再沒有什么,比拼盡全力地力挽狂瀾后又大醉一場,更令人暢快的事了。☆、第44章這什么奇怪的姿勢?兩人繼續并肩向內走去,修伊特低聲道:“埃姆登的巫妖事件終于還是引起了重視,他們或許要給你頒發什么勛章。”“還是算了吧,那些東西并沒有什么用。”埃文忙不迭道。修伊特道:“畢竟你有更重要的事。埃文,你準備什么時候啟程去圣都科倫納?”埃文略一遲疑,說道:“還不清楚。也許要等這里的主教確認我的身份后,再去圣都拜訪。畢竟我對那座城市一無所知……還想要在那里好好搜尋到關于我的戰友的線索。”修伊特沉吟道:“如果你想翻閱典籍的話,該去科倫納的曙光祈愿大教堂,拿到批示的話就能夠借閱那里的圖書館,不過我估計典籍資料太多,你一個人尋找不過來,最好能得到教廷的書記官或者編史人的幫助。”“這些事到了科倫納再提也不遲。畢竟我還不清楚科倫納……對我的身份會如何定義。”埃文苦笑道,“說實話,我也還不清楚在我沉睡的日子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一萬年前左右曾經發生過大的變故,即使是教廷的典籍也沒有留存多少,所以我……沒有辦法確定你具體沉睡了多久。”修伊特說道,“不過既然將你們一群人都封為圣者,教廷應該不至于公開宣布你的身份作廢,現在只等身份核實。如果他們承認你的地位,當然會很快派出人接你去圣都科倫納;如果不承認……”“沒有關系,修伊特。”埃文低聲說道,“身份和名望是很容易賺得的東西,只要我還有足夠的實力與之匹配的話。我需要教廷的典籍資料,我總有辦法能夠取得的。”修伊特點了點頭:“說的不錯。”過了一會兒,修伊特忽然又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教廷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而瑟銀議會有。你會離開圣都科倫納,跟我回東比爾倫斯嗎?”埃文訝然地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會。到時我就跟著你過去,只希望站在一群法師中間的時候不會被圍毆至死吧。”修伊特目光中帶著笑意:“屆時我就宣布你是我捕獲的圣騎士奴隸,你就不用擔心會被圍攻。”埃文:“……”圣騎士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莞爾道:“好吧,主人,能親一個嗎?”修伊特轉過來,用他慣常毒舌的口吻道:“不能,我的奴隸,你是個圣騎士,應該矜持一點。”埃文終于忍俊不住,又看見他淺紫色的眼眸里閃動著戲謔,便笑著勾了勾手指。修伊特湊過去,與他嘴唇輕碰。他們躲在巷子深處,埃文低聲道:“我們何時又該道別?”“不知道。”修伊特淡淡答道,“就像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又會再見。”埃文點點頭,微笑道:“我喜歡這個回答。”……同一時刻,塞西斯正裹緊自己的長袍,行走在傳道區中。——不行,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這道傷口,根本不會痊愈……他呼吸急促,一手捂著自己的腹部,接著想道:我的神術對它有效,但是只能勉強遏制住它的蔓延,這液體究竟是什么?……巫妖研制出來的瘟疫,還是尸毒?埃文曾經幾次施展神術,為他治療過,然而這古怪的液體只是潛伏得更深,卻始終沒有被徹底祛除過。塞西斯不愿意、也不敢讓別人知道這傷口。在他心底深處一直有著這樣的恐懼,他知道會有人指著自己說:“看,這是那個紅衣主教勞森的兒子!他的母親還是一個法師!現在他身上還帶著一名巫妖的邪惡巫術,這難道不是天生的惡魔嗎?”塞西斯咬牙忍耐,勉強走進自己曾經十分熟悉的莫阿大教堂。他牢牢攥著自己的長袍,不讓擦肩而過的人看見自己的面容,接著走入了治療區,對治療師說道:“牧師……我好像……中了毒,你能幫我施展祛病術嗎?”他取了兩枚銀幣放入牧師手中,而對方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道:“你是……你是那個人的兒子。”塞西斯惶恐地后退兩步,說道:“不,我——”“有人找你。”牧師低聲說,“去后面的懺悔室吧,修士,有人等你很久了。”那名牧師將銀幣收起,在塞西斯身上施展了祛病術——一道溫暖的光芒融入塞西斯的身體。塞西斯只覺得身上一陣寒冷、又一陣灼熱,他茫然走入懺悔室當中,門立刻被關上了……室內唯一的光源被小心地遮擋住一些,簾幕后面本應安靜聆聽懺悔的神父又走了出去,換了一個陌生人進來。陌生人將一個木盒直接丟在塞西斯手里,冷冷道:“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他在莫阿城所有的產業都記錄在你的名下,現在他死了,按照規矩,我們會分得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你的。”“……父親?”塞西斯茫然無比,打開這個木盒看了一眼:里面是幾間武器、家具和首飾店的地契和合同。勞森把這些東西都留給了他的兒子,盡管多年以來他們并沒有說過幾句話,在他兒子的心里也隱隱對年幼時的往事充滿怨恨。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勞森已經死了。陌生人又說道:“你父親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下個月就該把你調回莫阿,直接扶你做這里的執事。你要記住,小子,是你對不起他。“哦,對了,你父親一直在我們耳邊念叨,說你還有二十來天就成年了,不知道送點什么才能彌補他的虧欠。小子,提前祝你生日快樂,我們永遠不會再見了。”這個陌生人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從頭到尾,塞西斯都不知道對方的面容和身份。“不,我……”塞西斯被留在黑暗狹小的懺悔室中,喃喃說道,“這件事,我沒有做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我都不該……讓真相埋藏起來。我不會后悔,我沒有做錯……正義永遠……都應該得到伸張……”“埃文……”塞西斯茫然地呼喚了一聲,摸索著離開了懺悔室。